话说张作霖受清廷招安后,摇身一变成了清廷鹰犬,先剿胡匪,后剿蒙匪,忙得不亦乐乎。风雨飘摇中的清室无以为报,溥仪干脆赏赐张作霖顶戴花翎,并以总兵记名,擢升其为洮南镇守使。

辛亥革命爆发,以“社稷之臣”自居的张作霖跳将出来拼命镇压革命,虽然螳臂挡车无法挽救清室的覆亡命运,却也为自己捞得政治资本,荣任“关外练兵大臣”,并再次赏戴花翎。



溥仪逊位,张作霖却手握重兵扶摇直上,成为奉天省长。辫帅张勋在徐州阴谋复辟,各地军阀多数观望,而“尤以张作霖与皖省长倪嗣冲赞成最力”。1917年6月7日,张勋以13省军事同盟盟主身份,率“辫子军”北上,溥仪复辟。北京街头又高悬起黄龙旗,溥仪为拥戴者加官晋爵,张作霖成为奉天巡抚。

清廷复辟消息传出,举国哗然,张勋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张勋慌了手脚,急忙与王士珍、陈宝琛等人商讨应对之策。几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重兵在握的张作霖,于是马上拟旨,封张作霖为东三省总督,命他火速进京勤王。写完圣旨这才发现溥仪的“法天立道”御宝锁在盒子中,钥匙还在摄政王载沣那里保存。陈宝琛当场拍板:砸锁取印。好不容易派了参加复辟的奉军旅长张海鹏出关送信,岂料,张海鹏刚出京就被讨逆军截获。



就在张勋、陈宝琛等人望眼欲穿等待张作霖前来勤王的时候,张作霖却已经派心腹赵锡嘏去天津晋谒段祺瑞,表示随时“听候总统吩咐”。段祺瑞听了大喜过望:“不料张雨亭(张作霖字)还赞成民国。”

张作霖早已反戈一击,成了反对复辟的急先锋了。当复辟丑剧落幕,人们才发现,张作霖在此期间扳倒冯德麟、驱逐孟恩远,基本上掌握了东北三省的军政大权,成了人生大赢家。

复辟失败后,偃旗息鼓的张勋龟缩入租界做起了寓公,溥仪和他的几个孤臣却被撩拨得欲罢不能,他们意识到:决定清室安危祸福的,还是那些握有重兵的军阀们。于是,溥仪开始在众多的军阀中物色他的支持者,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已经成为东三省巡阅使的张作霖。



张作霖之所以成为溥仪首选对象,其一,他手握重兵;其二,草根出身的张作霖对清廷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崇”;其三,东北是满清龙兴之地,清王室与张作霖利益相连。

与溥仪暗送秋波的张作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宣统皇帝虽然只剩下个名号了,但在满蒙地区仍有不可小觑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与溥仪交往,可以借“宣统皇帝”的名号稳固自己在东北的统治。

就这样,两个各有所图的野心家开始了若即若离的交往。

1919年,紫禁城突然收到一笔巨款,溥仪的父亲载沣打开一看,原来是奉天代售皇产庄园的款子。那时生活在紫禁城中清室财政捉襟见肘,突然意外收到一笔数目不菲的款子,溥仪自然对张作霖感激不尽。



来而不往非礼也,溥仪精心挑选了两件古物,一件是《御制题咏董邦达淡月寒林图》画轴,另一件是一对乾隆款的瓷瓶,以载沣的名义,派专人前往奉天向张作霖面谢。张作霖收了东西,复派把兄弟张景惠携带礼物,专程赴京答谢。

没有不透风的墙,溥仪与张作霖私下交往为嗅觉异常灵敏的中外媒体侦知。很快,“张作霖正策划恢复帝制,准备在即将到来的秋季,使那位年轻的皇帝在沈阳重登皇位”等相关报道炮制出炉,一时间舆论哗然。9月9日,天津的《华北每日邮电》报,刊发题为《另一场复辟是否近在眼前?》的报道;12月27日,《北京导报》更是耸人听闻道:“最近几天,在当地的各个阶层中,尤其是在张作霖将军手下的军人中,盛传一种传闻,声称清朝的君主制度不久将在北京重新建立,以取代现存所谓的中国共和制政府……此次发起重建君主制的,是张作霖将军。”



传言纷纷,张作霖却置若罔闻,第二年4月17日,又打发人人给溥仪送了两根东北极品人参。

张作霖暧昧的举止,令溥仪心底重燃复辟的火苗,在其回忆录中写道:“它使我从心底感到了欣喜,我从而也明白了为什么奉军首领对紫禁城那样热诚。”

张作霖与溥仪虚与委蛇,不过是为自己造势,是巩固其在东北的统治的一种手段而已。但溥仪却拿着棒槌当了针(真),更密切了与张作霖之间的往来。



与一众北洋军阀相比,张作霖大字不识一罗筐,但论起动心眼,张作霖至少可以领先他们一个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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