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春兰，今年68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小村庄。
小时候家里穷，兄妹多，父母没办法供我读书，我小学三年级就辍学回家帮忙种地了。我这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但靠着自己的双手，和老伴儿辛辛苦苦把两个儿子拉扯大。
现在老伴儿已经走了五年，家里就我一个人。两个儿子都在县城买了房子，日子过得不算差。
平时我一个人在村里住，种点菜、养几只鸡，日子也算清静。可今年过年的一件事，让我寒透了心。
我和老伴儿年轻时吃了不少苦，生下两个儿子后，家里的重活全是我们俩干。大儿子李强比小儿子李磊大三岁，按理说兄弟俩应该亲近，可他们从小性格就不合。
李强稳重些，听话懂事；李磊却脾气大，爱闹腾，小时候还经常和哥哥抢东西。我和老伴儿总想着不能偏心，可兄弟俩还是常常为一点小事吵架。
老伴儿去世后，我一个人守着这个老房子，两个儿子每年过年才回来一趟，说是怕我孤单。
但这些年，我渐渐发现，他们回来不是为了看我，而是为了吃喝一顿、拿点东西走。今年的事彻底让我明白，亲情有时候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牢靠。
今年大年三十，两家人带着孩子一块儿回来了。大儿媳张丽和小儿媳王芳都喜欢打扮得光鲜亮丽，孩子们也是穿得漂漂亮亮的。
一进门，十口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我心里也挺高兴，想着过年了，家里人多才有年味儿。可我发现，他们的眼睛更多盯在了厨房和冰箱上。
“妈，咱村里是不是杀年猪了？我听说你家今年分了50斤肉呢！”大儿媳张丽一边脱鞋一边问。
“是啊，妈，家里这鸡蛋也不少吧？我看鸡笼里还有几只肥鸡呢！”小儿媳王芳也接话。
我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杀猪那天我还去帮忙了，肉都冻在冰箱里了。鸡蛋是我自己攒的，想着过年你们回来，多准备些饭菜。”
他们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大儿子李强笑呵呵地说：“妈，这年猪肉可香了，等过年走的时候，你多给我们带点肉和鸡蛋！”
我没多想，点头答应了：“行啊，多的是，你们吃不完就带回去。”
大年三十晚上，我忙了一整天，做了足足十几个菜。
饭桌上，大儿媳和小儿媳坐在一起，聊着今年买了什么化妆品和衣服；孙子孙女们拿着手机打游戏，全程低着头；两个儿子倒是喝了几杯酒，但也只是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我听着这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一想到过年图个团圆，也就忍了。
可是到了初二，事情开始变味儿了。
吃过午饭后，大儿媳张丽跑到我跟前，说：“妈，我和李强最近压力挺大的，房贷、车贷都要还，孩子还要上辅导班，这日子是真难熬。您看……能不能帮我们点儿忙？”
我愣了一下：“你们不是都有工作吗？怎么还差钱？”
张丽叹了口气：“哎，工作是有，但开销太大了。今年过年要走亲戚，光礼钱就花了好几千。妈，您手上不是有点积蓄吗？我们就借五万，等缓过劲儿来就还您。”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几年，我靠种地和老伴儿留下的养老金攒了点钱，可那些是养老钱，平时连自己都舍不得多花。可看着张丽那副可怜样，我又不忍心拒绝。
“行吧，我把钱给你们，但你们得尽快还我。这钱是留着我以后看病用的。”
张丽连连点头：“妈，您放心，等过了年我就还您。”
这事还没完，到了初三，小儿媳王芳也找上了我。她哭着说家里生意不好做，欠了债，问我能不能帮她们渡过难关。我听完差点气笑了：“你们两个怎么一个接一个来要钱？这钱要是给了你们，我以后连看病的钱都没了！”
王芳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妈，李强家能借，为什么我们家不行？难道您偏心？”
她这话一出口，连李磊也跟着起哄，说我一直偏向大儿子家。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我心里又气又寒，最后还是咬着牙从存折里取了另一笔钱给了他们。
可真正让我心寒的，是初五那天发生的事。
初五一大早，我早起做饭，听见小儿媳王芳在厨房和大儿媳张丽聊天。她们以为我没听见，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她们的话。
“哼，老家伙也就这点用处，能给点钱就不错了。”王芳的语气里带着轻蔑。
“是啊，平时住在这破地方，天天养鸡种菜的，能花什么钱？留着也是白留。”张丽接上话。
我站在门口，一瞬间觉得手脚冰凉。我的两个儿媳妇，居然这样看我！
更让我寒心的是，后来我发现，两个儿子也在背后和她们说着类似的话，说我“太抠门”，说“钱留着也带不走”。
这几年，我为他们做了多少事，难道在他们眼里，我就只是个提款机？
那天中午，我把所有人叫到一块儿，冷着脸说：“吃完这顿饭，你们就收拾东西回去吧。”
他们都愣住了，李强问我：“妈，怎么了？好端端的赶我们走干嘛？”
我冷笑了一声：“你们一个个回来就是为了吃喝拿东西，还要我的养老钱。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们一辈子，换来的是背后说我坏话？我告诉你们，这钱是我养老的，是我命根子！以后谁也别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
两个儿媳妇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李磊还不服气地说：“妈，这钱以后不都是我们的？现在拿点怎么了？”
“你们的？”我一拍桌子，声音都提高了，“我还活着呢！你们想要钱，等我死了再分吧！现在，谁也别想从我这儿占便宜！”
那天他们十口人走得很狼狈，临走时，大儿媳还不忘阴阳怪气地说：“妈，咱可别指望以后我们伺候您了。”
我听了，心如刀割，却没有挽留。有些人靠忍让换不来亲情，反而得寸进尺。
这一年，我过了一个冷清的春节，但心里却莫名轻松。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但至少，我不想再被他们压榨了。
亲情不是理所当然的付出，任何感情都需要彼此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