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林晓正在厨房里忙活。她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陈明。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脸上带着局促的笑容。林晓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好久不见。"陈明的声音有些发紧，"我...我来接你去民政局。"
林晓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裙，突然有些慌乱。她没想到陈明会这么正式，还特意买了花。他们明明说好只是去领个证，简单吃个饭就好。
"你等我一下。"她转身往卧室走，脚步有些踉跄。镜子里映出她略显憔悴的脸，眼角的细纹在晨光中格外明显。她快速换上了那件米色的连衣裙，这是上周特意买的，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剪裁很衬她的身材。
坐在陈明的车里，林晓闻到了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这是她第一次坐陈明的车，座椅上还放着几个文件夹，后视镜上挂着一个平安符，上面绣着"出入平安"四个字。
"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陈明打破了沉默。
"还行，就是最近在带新人，有点累。"林晓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你呢？"
"老样子，天天加班。"陈明笑了笑，"不过以后可能要好一点了。"
林晓明白他的意思。他们都四十出头了，在相亲市场上已经算是"高龄"。能遇到彼此，大概是因为都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奢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求一个能互相扶持的伴侣。
民政局里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姑娘，看到他们的年龄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
"恭喜二位。"钢印落下的时候，林晓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偷偷看了眼陈明，发现他的耳根有些发红。
走出民政局，陈明突然停下脚步："晓晓，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林晓的心猛地揪紧了。她想起昨天收拾房间时，在抽屉深处发现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陈明还很年轻，搂着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孩。那是他的初恋，听说后来出国了。
"其实..."陈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我订了餐厅，想给你补一个求婚仪式。"
林晓愣住了。盒子里是一枚简单的钻戒，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我知道我们都不年轻了，但我还是想给你最好的。"陈明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林晓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对婚姻的种种幻想，那些浪漫的、不切实际的期待。而现在，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在平凡中感受到的温暖。
"傻瓜，"她擦了擦眼泪，"我们不是都说好了简单点吗？"
"可我不想让你觉得委屈。"陈明轻轻握住她的手，"虽然晚了点，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林晓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笨拙的男人，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是啊，虽然晚了点，但幸福从来不会迟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