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喜欢推广自己的学说,尤其要靠权力系统推行自己的学说,而国家的君主喜欢利用一种哲学或几种哲学来统治,推行开来就可以搞愚民统治。哲学权力似乎是一种哲学类的学术权力,如果和国家权力结合起来,就变成了以暴力为背景的权力,会给人们洗脑,也会强制人们接受。



两千多年以前,孔子周游列国,就是要通过国家权力来推行自己的哲学。君主们似乎对孔子推行的“仁”的哲学并不感兴趣,没有推行他的学说,只是全面统摄整个国家,但君主并非没有自己的哲学理念,而是要让人们安居乐业,同时要不断扩大地盘,哪怕为了占有更多的土地和人口,发动不义的战争,也在所不惜。他们信奉的是生存哲学,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而不会信奉孔子“仁”的学说。即便后来有了儒家集大成者孟子,强力推行“仁义”的学说,也没有获得理想的结果。后代君主改变了儒家的学说,剔除了儒家思想中民本主义思想,留下的都是有利于统治的礼仪道德,迅速推行之后,就变成了以国家权力为背景的哲学,最终强迫老百姓接受,也就给老百姓形成了洗脑效应。一个人出生之后,以后可能做农民,不读书,不识字,但懂儒家的礼仪道德,而这种礼仪道德是被统治阶级改造了的道德,并不是原原本本的礼仪道德。看似儒家的哲学有一定的权力,可以统摄人们的头脑,其实这种哲学已经被统治阶级改造了,变成了以国家权力强制推行的道德,当然也就变成了国君的治国理念,和孔孟没有什么关系,似乎和儒家也没有什么关系。统治阶级想怎样改造就怎样改造,想说成什么就说成什么,只要有利于稳定统治秩序,就可以广泛推行,甚至不惜推行迷信思想,用神权统治人们的头脑,当然也就变得比较可笑了。但这样的统治秩序能够持续上千年,而且要把绝大多数人都变成农民,让他们普遍接受以国家权力为背景的哲学思想和迷信思想。

迷信思想其实也是一种哲学思想,只不过是一种唯心主义思想,却不会受到批判,而是被大力提倡。如此一来,掌握神权的一些人就具备了一定的权力,甚至家族的长老都要带头祭奠先人,祭奠神灵,以此获得人心所向。没有任何一个哲学家想闭门研究哲学而不推广的,大多数哲学家都想把自己研究所得推向社会,让所有人都接受。古代有立功、立德、立言的说法。哲学家要立德,还要立言,要人们普遍接受。一些哲学家甘愿做御用哲学家,就好像一些作家甘愿做御用文人一样。哲学家为君主提供治国方案,提供可供愚民的成套的思想体系。除了改造现成的儒家思想和法家思想,就是另外提出一套思想体系,最终还是有利于统治阶级的利益,而不是为老百姓着想。一旦统治社会的哲学体系形成,就要依靠国家权力来推行,而且会以暴力为基础,在推行的过程中,让每一个人接受,最终这种推行成为一种常态。而且渗透到代际相传的教育之中。儒家道德渗透到教育中,代代相传。让人从小就知道所谓的礼仪道德,而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对于权贵来说,所谓的礼仪道德只是一种表演的系统,真做的时候却经常违反礼仪道德,从来不声张,也就算是没那回事了。



人们平时遵守的礼仪道德其实就是靠国家权力推行的哲学权力,虽然是无形的,但对于人心形成一种束缚,甚至对人形成终身的束缚。德国古典哲学解体以后,活生生的哲学动力从诸学科中退出,精神世界瓦解了。与此同时,民族本身也分裂了,分解为阶级和党派。可以说哲学权力瓦解之后,变成了国家权力,尤其是阶级和党派形成以后,会借助某种哲学系统获得权力,而一旦获得权力,就会形成知识的原始统一性,也要形成民族共同的精神认同。越是这样,越容易形成大一统的社会,也容易形成以暴力为基础的强制行动能力。当君主弄成了大一统的社会之后,就要推行自己的哲学理念,而这些哲学理念早就形成了,只不过靠暴力推行,来得更加快速,更加有效。倘若长期推行,形成常态,就会被人们视为正常,也会被人们长期遵守,也就实现了哲学权力的蜕变。看看传统儒家道德是如何被君主改造的,又是如何被人们接受的,再看看海德格尔的思想是如何被纳粹利用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哲学权力要求构建一体化的社会,要求统一人们的思想,要求每一个人都遵从一定的哲学理念。每一个哲学家都希望自己的哲学能够被人们接受,但哲学家的认知有限度,并不能探索世界所有的秘密,甚至有的哲学家带有明显的主观倾向。哲学思想一旦推行,就一定会接受国家权力的改造。倘若不接受改造,那么哲学思想就不会被推进,只是呈现一种民间状态,有多少人愿意接受就接受了,有多少人不愿意接受就置之不理。就好像儒家思想被统治阶级改造,成为朝廷新型的哲学思想,而道家思想始终在草野流传一样,但道家思想经过历朝历代的演变,也在一定程度上取媚于统治阶级,一样受到了改造。



倘若哲学家为了推行自己的哲学,让哲学权力变成了国家权力。或者党派和阶级有了自己的哲学理念,掌权之后要把这种哲学理念推向全国,让每一个人接受,那么哲学权力就变成了国家权力。倘若哲学权力产生之后,要想蜕变为国家权力,就一定带有了极强的功利目的,当然也就陷入了偏颇的境地。而真正的哲学是研究万事万物的规律,并不一定陷入权力的窠套。虽然权力系统内的哲学也是一种哲学,但以这种偏颇的哲学代替整个哲学体系,怎么说都是以偏概全的,也是错误的。当哲学权力蜕变为国家权力或者哲学权力和国家权力合二为一的时候,所谓的哲学就真的形成了,却是错误的哲学,甚至是愚民的哲学,而不再是真正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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