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玉兰,今年32岁,出生在广东一个小山村,家里有三个孩子,我是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小时候,家境贫寒,父母靠种田养活我们三个孩子,但家里的资源几乎全都向我哥哥和弟弟倾斜。我从小就知道,作为一个女孩,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远不如两个兄弟重要。

我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原因很简单:家里供不起三个孩子读书,我妈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早晚是要嫁人的。”



于是,我16岁那年,就跟着村里几个姐妹去了东莞的工厂打工。后来,我靠着一点省吃俭用攒的钱,勉强供自己上了一个夜校,学了些会计知识。

现在,我在广州一家小公司做财务,月薪七千出头,日子过得不算宽裕,但也勉强能自给自足。

两年前,我结了婚,丈夫是我的大学同学,对我挺好的。婚后,我们在广州租了个小房子,生活虽说不上富足,但也算平稳。



可即便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家,父母的“重男轻女”观念,依然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缠着我。

今年春节,我本打算和丈夫一起在广州过年。我们工作了一整年,实在不想挤着春运的车回老家,更何况,回去我也只会听到一些让我心里不舒服的话。

可没想到,大年三十上午,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玉兰,今年你们几点到家?东西都买了没有?压岁钱记得多准备点,你哥哥家的两个孩子,还有你弟弟家的一个,最少5000一个,不能少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下子就冷了。果然,这通电话不是问候,而是要钱。

我试着和她解释:“妈,我们今年不回去了,在广州过年,压岁钱也不用那么多吧,意思一下就行。”



可我妈根本不听我的话,声音一下子拔高了:“玉兰!你是当姑姑的,怎么能不回家?你哥和你弟对你多好,你小时候读书,他们没少帮衬你,现在你长大了,有能力了,不能不管他们的孩子!”

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心里涌上一股无奈又苦涩的情绪。我小时候读书,我哥和我弟确实没少“帮衬”我,但那是因为我妈根本不愿意为我花钱。

哥哥初中没毕业就不愿意上学了,弟弟小学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但我妈硬是咬着牙把他送到镇上的私立学校补习,盼着他能“出人头地”。



而我呢?从小成绩优异,老师说我是有希望考大学的苗子,可我妈一句话就断了我的路:“家里没钱,供得起儿子就不错了,女儿读书干嘛?早晚是别人家的人。”

这些年,为了还父母的“恩情”,我几乎每年过年都回家,带着年货、红包,尽我最大的能力给哥哥和弟弟的孩子们压岁钱。

前年,我哥家买房,我妈硬是让我出了三万块,说是“兄妹之间要互相扶持”。去年,我弟弟结婚,我妈又让我出了一万块,说弟弟结婚是大事,姐姐不能不出力。



可我呢?我结婚的时候,父母连一分钱都没给,还让我自己出钱给他们买了一套像样的衣服,说是见亲家要体面。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不舒服。丈夫看出我的情绪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把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他皱了皱眉,劝我说:“玉兰,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咱们还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被你家里这样压榨。你哥和你弟都成家了,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要你来承担那么多?”

我知道丈夫说得对,可面对我妈,我总是硬不起心肠。这些年,我又是怕她生气,又是怕她在村里人面前说我“不孝”,总是一次次妥协。可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妥协了。

我和丈夫的工资虽然还算稳定,但广州的生活成本高,房租、日常开销,再加上我们也在攒钱准备要孩子,手头并不宽裕。

我妈张口闭口就是压岁钱5000一个,三个孩子就是1万5,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下午,我妈又打了两通电话过来,语气比上午还要强硬:“玉兰,你要是不回来,以后你哥和你弟还怎么待见你?你要是回来了,压岁钱就得拿出来,别让你嫂子、弟媳妇在村里没面子!”

听到“面子”这两个字,我忍不住冷笑了。这些年,我为了这个“面子”,做了多少自我牺牲?可到头来,我在这个家里,依然是个“外人”。哥哥和弟弟的事情永远是最重要的,而我的感受,从来没人放在心上。

晚上,我和丈夫吃了年夜饭,正准备看春晚,妈妈的电话又来了。

这次,她的语气变得更厉害了:“玉兰,我告诉你,明天必须回来!你要是不回来,以后就别进这个家门了!我们李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难受,也忍不住回了一句:“妈,我也是你生的,你凭什么总让我为这个家付出?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的生活也不容易!”

说完,我挂了电话,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这一晚上,我都没有再接她的电话。

大年初一的早晨,广州的街道很安静,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我坐在窗边,心里一阵阵发酸。小时候,我多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爱,可长大后我才明白,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个“赔钱货”,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哥哥和弟弟的一根手指头。

丈夫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玉兰。你做得够多了,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很复杂。其实,我并不是不想回家,只是我希望,哪怕一次,我能被父母平等地对待。我也希望他们能明白,我不是家里的提款机,我也有我的生活和难处。

这一天,我没有回老家,也没有再接妈妈的电话。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更生气,但我只想好好过一次属于自己的年。

到了晚上,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哥哥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有些不耐烦:“玉兰,你到底回来不回来?妈都火冒三丈了。你是我们家的人,怎么能不管侄子们?”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回他说:“哥,这些年我为家里做的够多了。你和弟弟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有我的生活和压力。我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再一味地付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哥哥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最后只丢下一句:“随你吧。”然后挂了电话。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心里一阵轻松。或许,他们一时半会不会理解我的选择,但我知道,我必须为自己活一次。我已经妥协了太多年,而这一次,我不想再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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