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萍，今年35岁，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
家里有一个姐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因为家境一般，我高中毕业后就没继续读书，直接出来打工了。
现在在一家服装厂做质检，工资不高，但勉强够花。
结婚七年了，丈夫刘强比我大两岁，是个普通工人。
我们有一个五岁的女儿，平时由我妈帮忙照看。
婆家条件不算太好，公公去世得早，只剩下婆婆一个人。
刘强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我大姑姐刘丽，嫁得不远，但除了过年过节，很少回婆家。
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刘强是家里的儿子，婆婆一直住在我们家。
按理说，老人住一起，照顾是应该的，可婆婆这个人性格强势，总觉得她说的话就是对的，不容别人反驳，尤其对我，总是挑三拣四，让我心里憋屈。
婚后这些年，我几乎没在娘家过过年。
婆婆总说：“你嫁人了，就该为我们家过年忙活，回娘家算怎么回事？”丈夫刘强对婆婆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觉得我是媳妇，应该以婆家为主。
每到过年，我都得张罗一大家子的吃喝，忙得脚不沾地，尤其是大姑姐一家，基本上是等着我伺候，心安理得地吃现成的。
今年，我实在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
腊月二十二这天一早，我正在厨房给婆婆做早饭。女儿在客厅玩拼图，刘强还没起床。刚把粥盛好，手机就响了，是妈妈打来的。
“萍萍，今年过年回来吧，妈给你留着你从小爱吃的腊肉。”妈妈的声音透着一股小心翼翼，似乎怕我拒绝。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自从结婚后，我已经七年没在娘家过年了。每次到了腊月，我妈都会试探着问我，但我总是找借口推脱。不是我不想回，而是婆婆和丈夫从来不会同意。
“妈，我今年……”话还没说完，婆婆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她耳朵尖，听了个大概，立刻皱起眉头：“萍萍，过年还回什么娘家？咱家这边人多，都等着你伺候呢！”
我放下手机，强忍着怒气：“妈，我这几年每年都在家伺候，刘丽一家每次也不做啥，今年我想带女儿回娘家过年。”
婆婆一听，脸立刻拉了下来：“你这是说的啥话？刘丽是客人，你是媳妇，伺候一家人是你的责任！再说了，你娘家就两口子，哪用得着你回去？”
“可我也是人啊，我娘家也是家啊！”我终于忍不住，声音拔高了几分。
婆婆脸色铁青，正要开口，刘强从房间里出来了：“妈，萍萍说得对，她娘家也是家，回去两天又怎么了？”
婆婆没想到刘强会站在我这边，怔了怔，随后冷哼一声：“行啊，你们俩都反了天了！你们要走就走，我一个人守着这空房子过年！”说完，她摔门进了屋。
我心里发堵，回头看了看刘强：“你是真同意我回娘家？”
刘强点点头：“你这几年确实辛苦了，回去陪陪你爸妈也好。不过妈那边得慢慢说，不然她又得闹。”
我没说话。虽然刘强嘴上这么说，但他向来怕婆婆，真出了事，他也只会选择息事宁人。果然，没过多久，婆婆又出来了，脸色缓和了一些：“萍萍啊，咱家这边还有那么多事没操持呢，过完年你再回娘家也不迟。”
我看着她，心里明白，她不会轻易让我走。
腊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一大早，婆婆就让我去菜市场买年货，说大姑姐一家下午要过来吃饭。我忙了一上午，总算把一桌子菜摆上了桌。大姑姐刘丽和她丈夫、孩子来了，按惯例，饭桌上还是我和婆婆忙着招呼他们。
吃饭的时候，刘丽随口问了一句：“萍萍，今年过年还在家吧？”
我拿筷子的手顿了顿：“我打算回娘家。”
话音刚落，刘丽放下筷子，语气立刻变得不满：“萍萍，你这样不合适吧？这几年过年你都在，突然不在了，咱妈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我冷笑了一声，正要回嘴，婆婆抢先说：“丽丽，你别说了，她想走就让她走，我是老骨头了，伺候不了人了。”
一桌子气氛僵住，刘强在旁边干巴巴地圆场：“妈，丽丽，萍萍也不容易，换她娘家等了七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刘丽撇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再也忍不住了：“刘丽，你说谁是泼出去的水？你每年过年都来吃现成的，我伺候你七年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刘丽被我噎住，脸涨得通红。婆婆见状，拍着桌子喊：“萍萍，你怎么这么没教养？丽丽是你大姑姐，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我苦笑了一声：“妈，我没教养，那您呢？这些年我伺候您和丽丽一家，什么都不说，可我也是人，我也有娘家。您就不能体谅我一次？”
婆婆气得直喘粗气，但也没再说话。
晚上躺在床上，我心里五味杂陈。刘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萍萍，你别和妈和丽丽计较，她们就是习惯了，你今年想回娘家，我支持你。”
我侧过身，看着刘强：“你真支持我？”
他点点头，但神色有些纠结：“不过妈那边还是得哄哄她，别真把老人气坏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来得及和婆婆解释，她就打电话给刘丽：“丽丽啊，萍萍非要回娘家过年，你们一家怎么办？还不是得回来吃饭？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气得发抖，抢过电话：“刘丽一家自己不会做饭吗？凭什么每年都得我伺候？”
电话那头刘丽也不甘示弱：“萍萍，你别太过分了！咱妈年纪大了，过年你不在家，谁伺候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丽丽，妈是我妈，也是你妈。你每年过年都甩手不管，把一切都丢给我，这公平吗？”
婆婆见我真的急了，连忙打圆场：“萍萍，我知道你委屈，可过年是大事，大家都指望着你呢。”
我冷笑了一声：“妈，您要是这么想，那今年您就等着吧，我无论如何都要回娘家。”
说完，我挂了电话。
前天，娘家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犹豫了一下，最后告诉妈妈：“后天吧，早点回去帮您准备年夜饭。”
婆婆知道后，脸色阴沉了两天，但也没再骂我。刘强倒是开始劝我：“萍萍，妈这两天情绪不好，你别和她对着干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刘强，你从来不会真站在我这边，妈再不高兴，我今年也必须回娘家。”
今天早上，我带着女儿回到了娘家。妈妈看到我，眼里闪着泪光，连忙把我拉进厨房：“萍萍，回来了就好，别管婆家那些破事。”
那一刻，我心里一阵轻松。
今年，是我结婚七年来，第一次在娘家过年。我不知道婆婆和刘丽会怎么想，也不在乎了。我只知道，娘家也是我的家，我有权利为自己争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