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母亲卧病在床多年,大姐从不过问,母亲的医药费她更是一分没出。
葬礼结束,我和弟弟正在计算葬礼费用,打算姐弟三人平摊。
大姐却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走,一点没有拿钱的意思。
我连忙起身喊住大姐,拿出一沓钞票塞到了大姐手里。
“姐,这些钱你拿着,这是你该得的。”
01
母亲这一辈子过得不容易,父亲早年因意外去世,她独自一人把我们姐弟仨拉扯大。
大姐算是家里的“半个家长”,她从小就扛起家里的重担,帮母亲分担家务,还常带着我和弟弟去捡柴火、挖野菜。
母亲常念叨:“你们得记住,家里最苦的时候全靠你大姐,要不是你大姐帮衬着我,咱们这个家啊,早散了。”
可长大以后,大姐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她早早地离开家乡去城里打工,虽然偶尔寄点钱回来,却很少和我们联系。
母亲嘴上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一直盼着大姐能多回来看看。
那年母亲突然病倒,住院治疗的费用让整个家一下陷入困境,弟弟刚刚结婚,手头也不宽裕,而我虽说能勉强维持,却几乎掏空了所有的积蓄。
母亲住院的事,我们姐弟商量了几次,但大姐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推托,电话里,她语气冷淡:“我这边经济压力也大,你们就多担待些吧。”
当时我握着手机,半天没有说话,弟弟坐在旁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她什么意思?妈都病成这样了,她连一点都不愿意帮?”
我盯着母亲的病床,咬着牙说:“算了,先别吵,钱我出。”
不过可惜的是,母亲最后还是没能挺过来,不久后就去世了。
母亲去世后,事情却并没有结束,我们姐弟三人开了个家庭会,商量葬礼的费用怎么分摊。
弟弟提出,三个人平分是最公平的做法,但大姐却皱着眉说:“我已经尽力了,现在真的拿不出钱来。”
我忍不住问:“你都没出过钱,哪里来的‘尽力’?”
她盯着我,毫不退让:“我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们条件比我好,应该多承担些。”
那一刻,我胸口一阵发闷,差点想和她吵起来,但看着母亲遗像,我强忍住情绪,没有发作。
那天我和弟弟商量完细节后,最终还是拨通了大姐的电话,这是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接电话,语气依旧冷淡:“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过去的,你们安排就行,别管我了。”
挂断电话时,我的手微微颤抖,弟弟在旁边皱着眉头低声骂了句:“她这算什么意思?妈病了她不出钱,死了她还什么都不管?!”
我按了按太阳穴,说:“先办正事,别跟她闹,妈的葬礼,不能出岔子。”
大姐在葬礼当天才出现,她推门走进灵堂时,亲戚们都愣了一下——因为她没有带家属,也没穿孝服。
她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灵堂,又看向我和弟弟:“什么时间开始?”
她语气像是在问路,而不是问母亲的事。
“姐,客人还没全来,你先进屋吧。”我忍着情绪说了一句,弟弟却故意装作没听见,转身忙其他事情去了。
整个葬礼过程,大姐显得和我们格格不入,她象征性地烧了香,站在一旁随意拜了两下,就找了个位置坐着。
大姐只是低着头看手机,时不时发个信息,仿佛完全无视了我们在灵堂前忙得团团转。
午饭时,几个亲戚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她:“你姐怎么这样?一点也不上心。”
还有人拉着我小声问:“这丧事的钱她到底出了没有?”
听到这些话,我压着火气,没有回应,只是勉强笑了笑。
可我身边的弟弟却忍不了了,他坐在饭桌上,看着大姐冷冷地问了一句:“姐,这葬礼的钱,你是不是一分钱也没出?”
大姐抬起头,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我说了,我现在经济压力大,实在没办法,妈是你们一直照顾的,你们多分担点,不是理所当然吗?”
那一瞬间,桌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弟弟的筷子猛地摔在桌上,声音清脆得刺耳:“什么叫理所当然?!我们俩掏钱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我怕事情闹大,连忙站起来拦住弟弟:“别吵了,这是妈的葬礼,不是我们算账的地方。”
说完,我转头看向大姐,声音压得很低:“吃完饭后留下来,咱们把事情讲清楚。”
大姐没理我,埋头继续吃饭,而我握紧拳头强忍着火气,心里已经下定决心,等葬礼一结束,我一定要和她好好算这笔账。
02
葬礼总算体面地办完了,亲戚们陆续散去,灵堂里只剩下我、大姐和弟弟。
弟弟还在忙着收拾供桌,大姐却打算收拾东西走人,我开口喊住她:“姐,等一下。”
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是惯有的淡漠:“还有事吗?”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我直视着她,不再掩饰内心的怒火,“妈最后的医药费是我们俩掏的,葬礼的钱也是,你一句‘经济困难’就什么都不管,这合理吗?”
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把包背到肩上,冷冷说道:“我早就说了,我有自己的难处,拿不出钱,这不是一直跟你们说清楚了吗?”
弟弟听见了,猛地放下手里的香炉,声音也抬高了几分:“你这叫说清楚?妈一辈子对你那么好,咱们从小受的苦哪个比你少?现在人都没了,你连一分钱都不肯出?”
“够了!”大姐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弟弟的话,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你们以为我在外面是好过的吗?我刚离家那几年吃了多少苦,挨过多少骂,你们谁知道?我过得有多难,凭什么还要被你们这样指责?”
我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问:“你从来不告诉我们这些,妈在世的时候也没说过,她只知道盼着你回家,盼着你能帮点忙,可你呢?连最后一面都差点没见到。”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再吭声。
我看着她,心里既愤怒又酸涩,想了许久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个,妈让我交给你。”
她愣了一下,没有伸手接,我把信封塞进她手里,冷冷地说道:“妈生前攒了点钱,说这是留给你的,她一直念着你小时候吃了很多苦,想补偿你,现在她走了,这钱我照她的意思给你。”
她低头看着信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我,声音沙哑:“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帮弟弟收拾东西,“你要是不拿,妈在天上也不会安心,拿着吧,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大姐攥着信封,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大姐握着信封,低着头,过了很久,她开口了,声音变得很低:“妈真是这么说的?”
我没有转头,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对,妈还说你小时候是家里的顶梁柱,要不是你撑着,这个家可能早就散了。”
大姐苦笑了一下,眼眶开始泛红,但她迅速抬起头,将情绪掩盖下去:“她真傻,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惦记那些事干什么?”
这话让我一阵心酸,但还是忍住情绪说道:“妈一辈子都在惦记你,她从来没觉得你错了,你觉得家里没人理解你,但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
她紧紧攥着信封,眼睛盯着地板,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
弟弟站在旁边,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也没有再开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桌上的东西收好,别再计较了。
气氛沉默了一阵后,大姐突然抬起头,轻轻叹了口气:“妈的钱,我不能要,这些年我没对得起她,也没对得起你们。”
说着,她把信封放到供桌上,低头对着母亲的遗像拜了三拜,“她对我太好了,可我,我太混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姐眼里含着泪,她站起身,转向我和弟弟:“这些年,我欠你们太多了,我不知道怎么补偿,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补回来,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记得找我。”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弟弟一起把供桌整理好,大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背着包走向了门口。
临出门时,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信封里的钱,你拿去吧,你付出的比我多,这些钱也该是你的。”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那复杂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最后,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出门去,身影慢慢消失在巷子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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