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经常强调团结的作用,认为群体团结起来之后会形成合力,会办成大事。但人们容易忽略团结的副作用,也容易被团结的精神诱导,成为贡献力量的一份子,却往往忽略了团结副作用带来的影响。



对于一个群体来说,团结起来是有好处的,可以共同抵御外在的侵略,抵御外在潜在的危险,强化内部的协调性,形成合力,办成大事。在远古时期,人们聚族而居。一个群体的人员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抗自然界的侵害,对抗野兽的袭击,对抗饥饿,对抗生存环境的威胁等等。甚至可以协同作战,共同猎捕野兽,共同防御野兽的袭击,共同打击敌人,共同寻找栖息地。倘若没有这种团结一致的精神,整个群体将会出现一盘散沙的状态,很快就会分崩离析。俗话说“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五根手指牢牢抱成团。”需要人们讲求团结,讲求内在的一致性。尤其是人们劳动的时候,需要有内在的协调性,要团结一致。人们抬大木头的时候,要根据一定的节奏来,嘴里喊着号子,脚下协调一致,才能把大木头抬走,不然就会卸掉身上的劲儿,很容易原地踏步,也很容易让手中的木头掉在地上。掘地或收割麦子的时候也需要团结一致,根据一定的节奏一起劳动,很快就能形成合力。试想,一群人一起掘地,喊着号子,唱着歌,一会儿就把一块地掘完了。倘若各人干各个人的,就很容易出现怠工的现象。收割麦子也是如此,大家一起用力,就很容易把麦子收割回家,而只凭一两个人,就很容易懈怠。

无论是修筑河堤,还是建设楼房都需要群策群力,尤其需要人们分工协作,团结一致,才能干成大事。各行各业都需要人们抱团取暖,都需要团结。但人们很容易忽略团结的副作用,那就是谁来团结人们,团结以后干什么。倘若土匪和强盗团结一伙人共同对抗官府,在古代是有其生存条件的。官府一方面团结人们,努力耕种,一方面暴力征收租税,欺压良善,那么官府就具有不合理属性,也是邪恶的。这种团结本身就是错误的,是敲骨吸髓式的剥削方式,而强盗们团结一伙人反抗官府,本身就是正义的。倘若官府没有横征暴敛,只是象征性地收一些租税,还实行“休养生息”政策,让民间的劳动力得以恢复,那么官府的团结就是好的,强盗的团结就是坏的。官府收租税属于不劳而获,强盗直接抢劫也属于不劳而获。被团结的人只是为了谋求生存和发展,而不是天生的好人或坏蛋。官府团结农民,让农民老老实实耕种,还要保证大量的人成为农民,只不过是为了源源不断地从民间榨取财富。这种榨取方式是以暴力为依托的,遇到抗税不交的农民才会显露出来。强盗团结一伙人闹革命,要采用暴力的方式搜刮民间财富,并不直接生产粮食。官府是邪恶的,那么强盗就是正义的;官府是正义的,那么强盗就是邪恶的。倘若双方都在拼命搜刮民间财富,那么双方都是邪恶的,双方的团结也都具有邪恶的属性。



被团结的人只是为了谋求生存和发展,而不一定抬头看天,不一定知道团结之后的目的是什么。古代的农民被官府团结,只是要老老实实耕种,供给官府消耗的钱粮,而自己都吃不饱的时候还要持续供应,却不会反抗,只有吃不上喝不上的时候才会外出逃荒要饭。他们发展成流民的时候,就很容易被一些人团结起来,聚众闹事。相对于官府来说,闹事的饥民就是被团结起来的坏人,要予以清除。而相对于闹事的饥民来说,官府的官员就是坏人,要推翻官府的统治。但推翻官府的统治之后,新的官府确立起来,仍然实行以前官府的策略,仍然要从民间搜刮大量的钱粮。皇帝也是如此,即便改朝换代以后,也仍然换汤不换药。人们只是被团结的对象,要为统治阶级源源不断地生产钱粮,而不会变成统治阶级的人物。统治阶级拥有社会优质资源,并不肯出让,而是在自己系统内部循环,而劳动人民始终都处在社会的底层,成为统治阶级压榨和剥削的对象,也成为被团结的对象。

团结的主体才是真正的统治者,而被团结的对象只是统治者利用的人物,甚至进入一个群体内部,就只能跟着群体走,而领导群体的是统治者,制定群体约束规则的也是统治者。虽然人们团结起来可以干成大事,但往往容易跑偏,被统治者利用,却不能轻易解脱。甚至有的人明明知道干的是坏事,还是要伙同其他人一起去干,以为法不责众。当所有人都在干坏事的时候,就不算是干坏事了。越是这样认为,很多人就越要团结起来干坏事。官场内部的贪腐分子会结成巩固的利益联盟,有着紧密的关系网,一起干坏事,却不会受到追究。人们见死不救,只需要摆脱自身的干系,做一个旁观者,也不会受到追究。倘若人们团结起来,一起打击坏人,就很可能被坏人反咬一口,被法律制裁,与其担当这样的风险,还不如袖手旁观。



要做一个清醒的人,就不要被轻易团结,需要在被团结的时候看清统治者的真面目,也看清团结的真正目的,避免团结的副作用。而一旦加入团结的阵营,一个人就容易失掉一些自由,甚至被整个群体带动着往前走,身不由己。需要看到自己牺牲的利益,也要看到团结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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