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在我婚礼的前几天,家里一堆亲戚正在家里帮忙装饰我的婚房。
这时大伯二伯竟然拎着一堆礼物,满脸堆笑的出现在我家大门口。
可母亲看到他们二人后,却脸色大变,冲着他俩破口大骂。
“你们还来干啥?你们还好意思来我家?赶紧滚!”
01
从我记事起,父亲和大伯、二伯的关系就一直不好,村里谁家盖房子、嫁女儿,人家家里都素兄弟几个一起出力,但我们家却是个例外。
记得有一年村里青壮年合伙修水渠,大伯是队长,他直接把父亲的名字划了出去,有人问为什么,大伯丢下一句:“老三手脚慢,来了也是拖后腿。”
父亲听了,依旧帮着别的队干活,没吭声,但回来时脸上沾满泥水,衣服湿透得滴水。
还有一次,是二伯的儿子结婚,父亲拿着一对新买的被面去祝贺,大伯家挤满了人,热闹非凡,可没等父亲把东西交出去,二伯却不耐烦地说:“三弟你就别来了,你来了也是添乱。”
父亲怔了怔,提着礼物转身回了家,从那天起,我就没再听父亲提过二伯家的事。
一年冬天,大伯家的牛丢了,他气势汹汹地跑到我们家院子里嚷嚷,说牛肯定是父亲偷的。
父亲被这话堵得不知如何辩解,母亲气不过,顶了回去:“你凭什么污蔑我们?”
大伯却根本不理,直接翻箱倒柜地找,直到确定牛不在这里,才骂骂咧咧地走了,那一天,母亲气得一晚上没和父亲说话。
这样的事还不少,慢慢地,父亲和大伯二伯之间的来往越来越少,每次家里提到他们两个,母亲都会沉着脸,仿佛不想多说一句。
而父亲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每当听到村里人议论大伯二伯时,他总是低头默默抽烟。
直到我长大后,母亲才逐渐讲起父亲和大伯二伯之间的真正恩怨。
那天午后,我和母亲一起整理旧柜子,无意中翻出了几张泛黄的账单,上面写满了借钱的记录,母亲看了一眼,停顿了许久,随后开口了。
“你知道当年分家的事吗?”母亲边整理柜子,边开口说道。
从母亲的口中我得知,原来爷爷去世前几年,身体已经很不好,村里人提议早点分家,把家产分给三兄弟,这样日后生活能清楚明白。
当时大伯二伯仗着年龄大,说他们承担的责任重,理应多分一些。
他们联手几乎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房子、牛、器具,甚至连粮食都只分了一点点给父亲。
母亲回忆说:“你爹当时年轻,觉得只要有几亩田就够了,没和他们争,可是几年后,爷爷病倒了,大伯二伯却都推说家里忙,把照顾老人的责任推给了你父亲。”
“那时候你父亲白天忙农活,晚上熬夜照看爷爷,几乎累得倒下,母亲每天熬米汤送去爷爷屋里,自己却常常只吃点稀粥。”
母亲接着说道:“后来你爹也病了,发着高烧卧床不起,我一个人急得团团转,背着你去找大伯二伯帮忙。”
她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母亲赶到大伯家时,大伯正在和人喝茶,母亲低声说父亲病了,想借点钱看病。
大伯却笑了一声,说:“哪有钱借给你们?我平时日子过得比谁都拮据,现在生病了还来找我?”一句话把母亲堵了回来。
母亲不死心,又去了二伯家,正好赶上二伯家杀猪庆祝,二伯见到母亲,皱了皱眉头:“借钱?老三的病真那么严重?”
母亲连忙点头,恳求着他借些钱,二伯却指着母亲说道:“我家里也要过日子,哪里有多余的钱借给你们?”
随后,他招呼人把猪肉分了个干净,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还是你舅舅从外村赶来,把家里仅有的积蓄拿了出来,才给你爹看了病。”母亲叹了口气,将那些陈年旧账单重新放回柜子里,似乎不愿再提。
到了我结婚那年,家里一切都准备得井井有条,亲戚们忙着筹备,我也几乎被各种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时,大伯和二伯的名字早已被父母从心里抹去,我甚至一度忘记了他们长什么样,没想到,就在我婚礼前几天,大伯和二伯居然来家里了。
那天我和母亲正在厨房忙碌,准备婚礼当天的点心,突然院子里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母亲微微皱眉,似乎知道是谁来了,她停下手中的活,转身看了我一眼,“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走到门口,看到大伯和二伯站在门外,拎着礼盒,满脸笑意。
02
“侄女好!”大伯笑着打招呼,二伯也跟着点头,虽然他们穿得得体,手里拿着礼物,但那笑容在我眼里显得格外勉强。
我有些犹豫,回头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母亲,母亲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她放下手中的菜刀,冷冷地看着门口的两人,她没有迎上去,而是站在门框前,目光没有丝毫温度。
“你们还来干啥?你们还好意思来我家?赶紧滚!”母亲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语气冷得像是从冰箱里吹来的冷风。
大伯和二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母亲会有如此直白的回应。
大伯笑了笑,试图转移话题:“侄女婚礼快到了,我们这不是来送点小礼物吗,同时我们几家也好久没聚了,来看看你们。”
他的语气略带尴尬,但并未放弃继续和母亲交流。
母亲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走进屋里,声音冷得像一阵寒风:“来看望我们?你们不是心里清楚,我们家早就没你们这两家亲戚了。”
她的话像一把刀,刀刀见血,让整个空气瞬间凝固了。
站在门口的我,心中一阵错愕,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反应激烈,大伯和二伯面面相觑。
二伯终于忍不住低声说:“我们也是看在侄女的份上,想来祝个贺,没想到你。”
话没有说完,母亲已经转过身来,眼中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冷漠:“你们能送什么贺礼?别再自作多情。”她的语气已经不容置疑,冷得让人不敢再说话。
我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里却满是疑问,就在这时,父亲从屋里走了出来,听见动静,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目光在大伯和二伯身上扫过,沉默了片刻。
“大哥,二哥,进来坐吧。”父亲的话缓缓落下,声音虽然平淡,却带着一种疏远。
大伯和二伯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母亲依旧站在厨房的门口,眼神冰冷,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
大伯低头轻咳了一声,强忍住不适的表情,收起了手中的礼盒,走向了屋里,二伯则紧跟其后,神色有些局促。
父亲只是伸手指向屋里的一张老旧椅子,让他们坐下。
大伯和二伯坐定后,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几秒钟的寂静后,大伯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和歉意:“老三,今天来,是想和你说句心里话。”
他清了清嗓子,看了看父亲,接着说道:“以前的事,我们确实做得不对,那时我们总是觉得自己年长,也许太过自以为是,对你不够尊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些愧疚。
二伯也低下头,插了一句:“是啊,三弟,二十几年过去了,大家也老了,没必要再互相计较了。”
他看上去有些不自在,手指在大腿上轻轻摩擦,显然心里也有几分愧疚。
父亲慢慢地吸了口烟,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烟草的味道,他的眼睛没有移开大伯和二伯,语气平淡而缓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他语气里没有太多情绪,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大伯和二伯听了,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回应,二伯赶紧又开口:“我们那时做得不好,真是对不起你啊,你也不怪我们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紧张,显然想要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丝宽慰。
然而,父亲依旧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他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眼神依然平静:“事情已经过去,怪不怪的也没意义了,大家都老了,也没什么可争的。”
父亲的话简短而果断,像是给这段关系划上了一个句号。
大伯和二伯沉默了,空气再次凝固。
这时母亲突然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拿着茶杯,轻轻放到桌上,目光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她并没有开口,但那一眼,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量。
“好吧。”大伯最终低声道,似乎终于明白,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什么。
大伯和二伯在父亲的一番话后,默默站起,准备告辞,大伯拍了拍二伯的肩膀,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走向门口。
父亲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淡淡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大伯和二伯点了点头,离开了院子,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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