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这样多的令人惊异的事物,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这样多的非笔墨所能形容的巨大业绩。
两千多年前,西方的 “历史学之父”希罗多德如此称赞埃及。作为五大文明发源地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神秘的古埃及始终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伴随着象形文字的释读,19世纪的欧洲人一度狂热地迷恋古埃及文明,英国、法国、德国都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埃及学研究。欧洲人曾经相信,古埃及木乃伊可以入药,有的商人做起了倒卖木乃伊的生意,有的游客旅游回国时也要带上一具木乃伊(或木乃伊的一部分)。英国的Thomas Cook旅行社则因为埃及游的线路赚得盆满钵满。
意大利都灵埃及博物馆藏
古代埃及文物猫木乃伊
1912年,泰坦尼克号沉没,伦敦盛传各种谣言,有人说大英博物馆有一具木乃伊失踪,它跑到船上才导致悲剧的发生。写《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作家柯南·道尔,也认为船难和木乃伊脱不了关系。此后图坦卡蒙陵墓的神秘“诅咒”之说沸沸扬扬,更是为这个古老的国度增加了特别的色彩。
时至今日,在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的旅行榜单中,埃及常常上榜,成为最受推荐的目的地之一。而上海博物馆2024年的“金字塔之巅:古埃及文明大展”,作为有史以来全球最大规模、亚洲最高等级的古埃及文物出境展,火爆一时。打开小红书搜索埃及,则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埃及旅游防骗攻略/被坑经历。即便会遇到很多“one dollar”的叫唤,依然有无数人对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度兴致勃勃。
埃及景点阿布辛贝神庙
眺望时空另一头的神秘文明,人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或许只是起点。如果我们走进古文明的深处,穿过神庙、沙漠与河流,走到“人”的身边,便会意识到人的本性在几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正如英国剧作家萧伯纳在《恺撒与克娄巴特拉》中,借古埃及太阳神之口说:“两千年前的人与你们毫无区别,他们像你们一样说话和生活,并不比你们差也不比你们强,不比你们聪明也不比你们愚蠢。”
翻阅古埃及的莎草纸,古埃及的父亲们也会给儿子“画饼”,鼓励孩子学习读写知识,成为书吏,奋力“上岸”:
一个书吏不管担任什么官职,
他绝不会受穷挨饿。
让别人丰衣足食是他的职责,
他自己怎会缺衣少食?
而底层人也如此辛苦,一种古埃及版的“手停口停”:
他的手和胳膊必须不住地活动,
如同蜜蜂一样,手脚静止嘴就断了吃喝。
关于官员应该如何对待民众,古埃及人这样说:
假如你担任领导职务,
应当耐心倾听诉求者的话语。
不要打断或者驳斥他,
让他倾诉原先想说的话。
假如你身居高职,
负责许多人的事务,
那么你应该尽力做正确的事情。
他们也会以神之名来劝人为善、谦逊:
不要苛待一个在别人的田间地头拾麦穗的寡妇,
倾听她的苦衷。
不要漠视一个外来乞讨的人,
给予他,比给你自己的人还要多一倍,
神喜欢一个善待贫者的人,
远胜过喜欢一个巴结富豪的人。
不要因为你的学识而骄傲自大,
你应当向智者同时也要向普通人请教。
从来没有人到达学问的终点,
也没有哪个工匠的手艺无比的精湛。
至理名言通常比宝石更加难寻,
但它有时却出自一个磨房女之口。
面对人生在世这样的大课题,及时行乐、寻求work-life balance,这是今日许多人的心态,古埃及人也有相似的表达:
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要跟随你的心,
不要劳作得超出必需的程度;
不要缩短闲暇的时光,
减少享受的时间会激怒神。
不要把时间过分地花费在日常事务上,
只要能养家糊口就已经到了极限。
有了财富就要享用它,
财富对忧郁的人毫无价值。
而坠入爱河的男女,陷入相思病的心情更是古今相通,放进现代的恋爱脑话语体系里也不违和:
每当我想起你,
我的心怦怦乱跳;
它逃离了它应在的位置,
使得我无法理智地行动:
我无法穿衣服,
围巾也没有戴在合适的地方;
我的眼睛没有描画,
我的身体没有涂抹油膏。
只要我想起他,
它就对我说“不要犹豫,快去那里!”
整整七天没有见到我的妹妹,
我的身体被病魔缠绕;
所有的肢体重如石头,
我的躯体已经不属于我。
医生们来来去去,
他们的药方毫无疗效,
巫师也频频摇头。
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病因,
说一声“她来了”就会让我活蹦乱跳。
她的名字会让我顿时站立,
我的心将充满生机。
我的妹妹胜过任何处方,
我的妹妹强过所有的药物。
她的到来就是我的护身符,
瞥见她就是有了灵丹妙药。
她的眼神会让我年轻,
她的声音会让我强壮。
拥抱她能够驱逐我的病痛,
她离开我已经足足七天。
面对糟糕的时代,在《一个厌世者与其灵魂之间的对话》中,作者因无法忍受伦理道德沦丧和法律被践踏,决定自杀,他用一连串的反问控诉人世间的不公平和人心的邪恶:
我能够向谁诉说?
兄弟之间相互争斗,今天的朋友不知互爱;
我能够向谁诉说?
人心贪得无厌,人人抢夺同伴的财物;
我能够向谁诉说?
和善与相让不复存在,没有人再有廉耻之心;
我能够向谁诉说?
作孽的人原来引起人们的愤怒,而现在却能逗得大家大笑;
我能够向谁诉说?
昔日安分的人成了盗贼,他们连自己的伙伴也不放过;
我能够向谁诉说?
昔日的罪犯,人们现在把他们当作密友,曾经同甘共苦的兄弟却互相成了仇敌;
我能够向谁诉说?
没有人记得昨天,曾经帮助过他人的人得不到帮助;
我能够向谁诉说?
兄弟之间无情无义,他们试图与陌生人建立感情;
我能够向谁诉说?
人们表情漠然,他们对兄弟伸出的求援的手视而不见;
我能够向谁诉说?
人们心里只有自己,值得信赖的人已无处可寻;
我能够向谁诉说?
没有人主持正义,邪恶之徒在整个国家里横行霸道;
我能够向谁诉说?
没有人能指望有知己,人们只得向过路人倾诉苦楚;
我能够向谁诉说?
没有人能够露出笑容,曾经与他为伴的人已经不在;
我能够向谁诉说?
悲痛把我压得无法喘气,但却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可以述说;
我能够向谁诉说?
人世充满了罪恶,何年何月才是尽头?
以上古埃及的一手文献和资料,引自金寿福教授的新书《古埃及文明》。
金寿福教授,任教于复旦大学历史学系,担任埃及研究中心主任,专研埃及学四十余年。
2000年,他在德国海德堡大学获得埃及学博士学位,师从著名埃及学家和文化史家扬·阿斯曼。在国外出版专著一部,发表学术论文多篇,在国内《中国社会科学》《历史研究》《世界历史》等发表论文数十篇,曾赴美国布朗大学、埃及开罗大学、德国柏林自由大学、美国驻以色列考古研究所等机构进行学术研究。
他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直接阅读古埃及圣书体的学者,他翻译的古埃及《亡灵书》,更是汉语世界首次从古埃及圣书体直译的版本。
埃及亚历山大图书馆展览文物
古埃及《亡灵书》部分特写
此外,他还曾参与日本早稻田大学考古队对底比斯阿蒙荷太普三世墓挖掘整理工作,参加海德堡大学赴埃及卢克索官吏墓发掘工作。2012年,金教授获得埃及政府颁发的埃中文化交流贡献奖状和奖章。2018年起,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埃及文物部组成的中埃联合考古队开始了在埃及的工作,金教授也参与了中埃联合考古队对卢克索孟图神庙的发掘工作。
这本《古埃及文明》,便是金教授写给大家的埃及文明通识读本。金教授希望,借助古埃及人留下的丰富文字、图画与实物,带领读者重新认识一个更为真切的古埃及,重构古埃及人的生命旅程。
从文明的兴起、国家起源与制度,到经济、宗教信仰、神话与神明、来世观念、墓葬习俗,再到象形文字和文学、神庙与金字塔等代表性建筑……通过古埃及人的家信、情书、药方、职业指南、赞美诗等,我们得以直接触碰他们真实可感的日常生活。
“让古埃及人作为生命体出现在读者面前,而不是让读者面对一具具木乃伊。”
在历史的尽头,金字塔之下,尼罗河之畔,生活着的仍然是鲜活可感的人。金教授曾经在《世界历史评论》2022年秋季号扉页上的献词中说:“我们应当设法感知以往人物的体温,尽最大可能辨认其模样并重构其生命旅程及支撑和约束这些不尽相同的旅程的社会、经济和自然环境,一句话,做有温度的研究。”
【新书推荐】
《古埃及文明》
作者:金寿福
出版社:浦睿文化·湖南美术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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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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