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听托斯卡尼尼指挥演奏的录音是1983年,当时我在四川外语学院上学,听的都是卡式磁带,基本都是翻录的,原版的在25元一个左右,根本买不起。在四川外语学院教书的外籍教师(无论教什么语种的),都被我拜访过。只要新学期开学,我都会到外籍教师专家楼宿舍逐户敲门,问他们是否带了新的古典音乐磁带来,让他们借来翻录一下。非常幸运的是,我在大学二年级时遇到了教我们外国文学的加拿大外教罗仁斯基教授,他是一位专业演奏水平的非职业钢琴家,经常在学校师范系的钢琴上演奏贝多芬、莫扎特、巴赫的作品。我跟他学到了很多音乐方面的知识。他的古典音乐录音磁带最多,其中就有托斯卡尼尼指挥的几盒磁带:格罗菲《大峡谷》、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威尔第《阿依达》。
意大利男高音歌唱家卡鲁索画的托斯卡尼尼肖像漫画
我当时是学生中在古典音乐方面知识最多的一位,因为热爱而认真学习和了解,同时在准备报考中央音乐学院音乐文献编译的研究生。我和罗仁斯基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不但在学习上给我极大帮助,生活上资助我,送了我很多原版磁带。第一次听托斯卡尼尼指挥的录音就给我留下了永远难忘的深刻印象。他的音乐诠释太洗脑,以上几部作品的演奏诠释,在我脑海里迄今为止没有任何别的演奏可以替代。90年代中期,我在广州的唱片市场上看到了托斯卡尼尼NBC录音全集套装CD和LD,全套要近万元,根本买不起,天天做梦想拥有,一直梦到绝版。三年前,德国著名男中音歌唱家费歇尔-迪斯考的指挥家儿子马丁·费歇尔-迪斯考,终于送我一套托斯卡尼尼指挥NBC交响乐团演出的实况录像VHS原版录像带,非常珍贵,我立即转录成数字版本保存。
托斯卡尼尼家中工作的房间
由于今天玩音响器材的发烧友嫌弃托斯卡尼尼唱片的录音质量,所以黑胶和CD都不贵。黑胶我是见一张收一张,见一套收一套,无论外包装再破,只要碟片品相好,我全收。
1930年世界五大指挥在柏林聚会,从左到右依次是:布鲁诺·瓦尔特,托斯卡尼尼,埃里克·克莱伯(卡洛斯·克莱伯的父亲),奥托·克伦佩勒,福尔特·文格勒
听托斯卡尼尼指挥的演奏所得到的音乐享受是听任何指挥的诠释无法比的,完全是两个世界!托斯卡尼尼的指挥,从指挥技术上欣赏,我觉得就如打开一块最名贵的瑞士机械手表,看手表内精致无比的机械运动;从音乐上欣赏,托斯卡尼指挥诠释的演奏充满了生命的鲜活感。听托斯卡尼尼指挥演奏任何作品,聆听过程中很快我就会忘掉指挥和演奏,沉浸于音乐的享受和联想中。尽管托斯卡尼尼的很多录音,录音效果干硬,就如在浴室里听唱片一样,但是演奏中喷发出来的音乐感染力依旧势不可挡,听久了也就不在乎音响效果了。
今天年轻一代的古典音乐乐迷或年轻一代古典音乐唱片收藏者中,知道指挥家阿图洛·托斯卡尼尼的不多了;知道的,喜欢他指挥的也不多。
阿图洛·托斯卡尼尼(Arturo Toscanini)1867年3月25日生于意大利的帕尔玛。那一年,威尔第正在创作他的歌剧《唐·卡洛》,瓦格纳正在创作《名歌手》。也许是命运特意安排,他从一个乐队大提琴演奏员,变成一个创造交响乐指挥新时代的传奇人物。1886年,19岁的托斯卡尼尼随一个意大利歌剧团到巴西演出威尔第的歌剧《阿依达》,在乐队里演奏大提琴。6月25日,歌剧团在里约热内卢演出,演出前几小时,乐队指挥列奥波尔多·米古茨与乐队闹矛盾而撂挑子,主办方急得不知所措,临时找来了一个替补指挥,可这个指挥试了一下,根本无法胜任。这时,乐队演奏员推荐这次旅行演出的合唱指挥助理和大提琴演奏员托斯卡尼尼。乐队演奏员都知道托斯卡尼尼记忆力惊人,也许他可以背谱指挥。托斯卡尼尼被推上了指挥台,他之前没有学过指挥,也没有指挥过任何乐团演奏。托斯卡尼尼真的背谱指挥了全场《阿依达》演出,令乐队所有乐队演奏员和演唱者惊叹不已。这场演出非常成功。托斯卡尼尼随后指挥这次巡演的乐队在巴西再演出了18场《阿依达》。这就是托斯卡尼尼指挥生涯的开始。
德彪西的交响音画《大海》和《伊比利亚组曲》单声道,录制于1942年,NBC的H8录音棚
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自新大陆”》(1953年2月2日录音)和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悲怆”》(1947年11月24日录音)
柴可夫斯基《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钢琴演奏:霍洛维茨(托斯卡尼尼的女婿),收录了同一首曲子1941年和1943年两次录音
比才 歌剧《卡门》第一和第二组曲,保罗·杜卡 歌剧《阿里安妮与蓝胡子》组曲,弗朗克 交响音诗《救赎》间奏曲,比才 歌剧《从珀斯来的美丽姑娘》组曲,拉威尔 管弦乐《圆舞曲》,阿尔伯特·卢梭 《蜘蛛的宴会》芭蕾舞组曲,录音时间:1943—1952
托斯卡尼尼的一生充满了传奇。他首演了意大利著名歌剧作曲家的好几部歌剧,1887年在米兰首演了威尔第的歌剧《奥赛罗》,之后首演了普契泥的歌剧《波西米亚人》、列昂卡瓦洛的歌剧《丑角》。直到1896年,托斯卡尼尼才首次在意大利都灵首次举办交响乐作品专场音乐会,指挥演奏了舒伯特、勃拉姆斯和柴可夫斯基的交响曲交响,以及瓦格纳的歌剧序曲和前奏曲。那场演出非常成功,托斯卡尼尼应邀在都灵继续指挥乐团演出。1898年,托斯卡尼尼仅仅在都灵就应邀指挥演出了43场音乐会,同年还出任了米兰斯卡拉歌剧院的首席指挥,与该歌剧院合作到1908年。从此,托斯卡尼尼的指挥事业发展迅速。
1908年与斯卡拉歌剧院总经理卡萨扎一起离开了斯卡拉歌剧院,投奔美国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卡萨扎当上了大都会歌剧院院长,托斯卡尼尼也在大都会歌剧院乐队工作了7年,指挥了7个演出季的演出。托斯卡尼尼1926-1936年执棒纽约爱乐乐团10年,1930年还带该乐团到欧洲巡演,每场演出都赢得听众和乐评的好评,并在拜罗伊特演奏了瓦格纳的歌剧作品。托斯卡尼尼是第一个在德国拜罗伊特指挥演出的外国指挥,纽约爱乐乐团也成了第一个在拜罗伊特演出的外国乐团。1934-1937年,托斯卡尼尼连续四年应邀在奥地利萨尔茨堡音乐节指挥演出。1936年,巴勒斯坦管弦乐团(之后的以色列爱乐乐团)成立的首场音乐会是托斯卡尼尼指挥的。
最喜欢的音乐会返场曲,包括贝多芬《艾格蒙特》序曲、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第1,17,20,21》、柏辽兹《狂欢节序曲》、哈罗尔德《奘巴》序曲、彭奇埃利《时间舞曲》、西贝柳斯《芬兰颂》
意大利作曲家雷斯庇基三首交响诗《罗马的喷泉》《罗马的松树》《罗马的节日》
德彪西《伊比利亚》组曲,《牧神午后》《大海》
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悲怆“》
托斯卡尼尼的好友,意大利法西斯头目墨索里尼说,托斯卡尼尼是当时全世界最伟大的指挥家。而托斯卡尼尼对墨索里尼的政治堕落非常愤怒,并与墨索里尼断绝了关系,拒绝为法西斯官员们演出,拒绝演奏意大利法西斯国歌。为此,托斯卡尼尼还被一群法西斯份子殴打得鼻青脸肿。有一次,托斯卡尼尼对朋友愤怒地说:“如果我能杀人,我一定杀了墨索里尼!”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1938年,托斯卡尼尼离开了意大利,先去到了瑞士。在罗斯查尔德家族和瑞士银行的支持下,托斯卡尼尼在瑞士琉森创办了琉森音乐节。直到1946年,托斯卡尼尼才回斯卡拉大剧院,在修复后的剧院重新开张首演上指挥演出。
1936年,托斯卡尼尼辞去了在纽约爱乐乐团的指挥工作,打算回到意大利过退休的生活。这时,美国广播公司(RCA)总裁大卫·萨尔诺夫邀请托斯卡尼尼继续留在美国,并承诺为他创建一个全美最优秀的乐团,举办音乐会和录制唱片。托斯卡尼尼起初对此盛情邀请无动于衷。萨尔诺夫找了托斯卡尼尼的好友萨缪尔·戳奇诺夫到米兰亲自登门拜访,并最终说服了托斯卡尼尼。1937年12月25日圣诞节,托斯卡尼尼在位于纽约市洛克菲勒中心的NBC(全美广播公司)8号录音棚,指挥NBC交响乐团成立后的首场演出。录音棚的声音太干,录制下来的录音非常难听,1942年出版时做了一些后期处理。这个录音棚之后被当电视节目工作室使用,NBC交响乐团的演出和排练场地挪到了卡内基音乐厅。
托斯卡尼尼指挥NBC 交响乐团演奏最受欢迎的曲目
瓦格纳《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前奏曲与爱之死,瓦格纳《帕西法尔》前奏曲
穆索尔斯基交响组曲《图画展览会》
莫扎特《第二十七钢琴协奏曲》(钢琴:霍尔佐夫斯基),贝多芬《第三钢琴协奏曲》
托斯卡尼尼与NBC交响乐团,可以说引爆了古典音乐在美国的群众热潮,听古典音乐成了一种时尚和文化品位的追求。托斯卡尼尼带着NBC交响乐团创造了美国交响音乐会的票房奇迹,也创造了古典音乐会的电视收视率和电台收听率。当时的电台录音基本是用16英寸33.3转的黑胶录制保存,1949年开始使用磁带录音,尽可能使用最先进的录音设备和最先进的麦克风。从30年代起,有些录音是用电影胶片录音的,成本非常高。同时还录制下了大量托斯卡尼尼排练的实况(录音和录像)。
托斯卡尼尼演出和录音的曲目,主要是歌剧和欧洲古典与浪漫时期的经典交响乐作品,所以他一度被美国的乐评批评说忽视美国本土作曲家的作品。事实并非如此,美国本土作曲家在托斯卡尼尼时代本身就少,好的作品更少。只要是托斯卡尼尼看好的,一旦他演出和录制,基本都成为典范演奏,深受欢迎。如1938年11月5日他指挥首演了塞缪尔·巴伯(Samuel Barber)的《弦乐柔板》和《为管弦乐写的音乐随笔》,演出获得极高评价。1945年,他还率领NBC交响乐团录制了格什温(George Gershwin)的《一个美国人在巴黎》和格罗菲(Ferde Grofe)的交响音画《大峡谷组曲》,格罗菲亲临演出现场聆听。这两次演出的录音成为这几部作品的经典诠释,一直到今天都是资深古典乐迷的首选诠释版本。之后,托斯卡尼尼还录制了很多美国作曲家的作品,都成为经典诠释。
莫扎特《第39,40交响曲》
柏辽兹 交响戏剧 《罗密欧与茱丽叶》(首次黑胶发行版本)
罗西尼和威尔第,最出名的歌剧序曲
托斯卡尼尼在全美广播公司录音首次发行专辑
1940年托斯卡尼尼摔NBC交响乐团去南美演出,演出归来后,托斯卡尼尼因为美国广播公司对乐团的管理意见不合,最终于1941年3月10日,他提出了辞呈。他在辞职书中说:“我要退出艺术军队了。如果今后我的身体情况好,心态调整好。我再回来带领乐团演出。” 托斯卡尼尼辞职后,列奥波德·斯托克夫斯基(Leopold Stokowski)与美国广播公司签约三年,就任NBC交响乐团的新音乐总监。不久,托斯卡尼尼又回到美国,与斯托科夫斯基一起指挥NBC交响乐团。1944年,托斯卡尼尼重新完全掌控了乐团。
1942年7月,托斯卡尼尼指挥NBC交响乐团演奏了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演出引起轰动。这是该作品在美国的首演。由于当时处于战争时期,乐谱是用微型照相机拍照后,通过特殊邮政运送到美国后打印出的。之前,斯托科夫斯基在费城指挥费城乐团演奏了肖斯塔科维奇第一,第三和第六交响曲,他一直渴望在美国首演第七交响曲。斯托科夫斯基与托斯卡尼尼还为肖七在美国的首演争斗了一番,最后托斯卡尼尼争赢了。首演直播时,纽约暴雨,电闪雷鸣,收音机无线电信号一度被中断,但是美国其它城市的收听很好。这场演出完整录制下来,并以黑胶多次出版,1967年以密纹黑胶唱片LP出版,1991年首次以CD出版。
托斯卡尼尼去世十周年纪念专辑
威尔第 歌剧序曲专辑。今年成都下大雨,楼顶漏雨被淋湿了,一个月后回家才发现,幸好碟片完好无损
托斯卡尼尼指挥NBC交响乐团的大部分录音,都在音效很差的NBC 8H录音棚录制,直到1950年该录音棚装修作为电视节目制作工作室。之后,乐团排练和录音挪到了曼哈顿中心,然后是剧院,最后在托斯卡尼尼的一再努力下,挪到了卡内基音乐厅。1954年4月4日,托斯卡尼尼在卡内基音乐厅指挥演出完成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广播录音,曲目全是瓦格纳的作品。在这次音乐会上,托斯卡尼尼因为身体问题出现了短暂痴呆,引起了录音师和转播工作人员的过度反应,他们用之前的录音(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去插播了一分钟左右,很多人以为乐团中断了演奏,实际上乐团演奏照常。托斯卡尼尼很快恢复了知觉,继续指挥乐团演奏,顺利完成了全场演出。
1954年6月,托斯卡尼尼为RCA Victor唱片公司提供了最后一次录音服务,重新补录之前录制的威尔第《阿依达》和《假面舞会》中一些不如意的片段。这次录音时,托斯卡尼尼已经87岁,此后他彻底推出了音乐舞台。美国广播公司也因为托斯卡尼尼的退休,解散了NBC交响乐团。美国历史上一个辉煌的古典音乐时代也随之结束。NBC交响乐团的听众会员,有很多自动转到了斯托科夫斯基的无线电交响乐团,直到该乐团1963年解散。
托斯卡尼尼与NBC交响乐团为美国广播公司录制了七部歌剧,贝多芬的《费德里奥》;普契尼的《波西米亚人》;威尔第的《茶花女》、《奥赛罗》、《阿依达》、《法尔斯塔夫》和《假面舞会》。这些录音都先后以78转黑胶和33转密纹黑胶唱片出版,90年代初以CD出版,是非常珍贵的录音文献。
晚年的托斯卡尼尼退出了指挥舞台,而工作并没有完全退出。在他儿子瓦尔特·托斯卡尼尼的协助下,他花了很多时间来审听之前的录音,并协助剪辑。经过他校对和剪辑的录音,基本上都由RAC Victor出版了。
退休在家的托斯卡尼尼生活美好,喜欢看电视,他最爱看的节目是拳击、摔跤和喜剧节目。1957年元旦当天,托斯卡尼尼中风,1月16日在纽约家中去世,享年89岁。托斯卡尼尼去世当天正好是大女儿瓦莉57岁的生日。托斯卡尼尼的遗体后来运回了意大利,埋葬于米兰托斯卡尼尼家族的墓地。托斯卡尼尼的墓碑文字,是他首演好友作曲家普契尼的未完成歌剧《图兰朵》时在总谱上写的一句话:“此歌剧在此结束,因为大师写到这里时去世了”(Qui finisce l'opera, perché a questo punto il maestro è morto)。在托斯卡尼尼的葬礼上,著名的土耳其女高音蕾拉·简恩瑟(Leyla Gencer)演唱了威尔第《安魂曲》中的唱段。
威尔第 歌剧《阿依达》全剧,1949年录音
威尔第 歌剧《法尔斯塔夫》,1950年录音
托斯卡尼尼是一位传统的意大利人,非常爱家人,他的遗产全部留给了孩子们。只有指挥棒在遗嘱里特别留给他最欣赏的美籍意大利女高音赫尔瓦·内莉(Herva Nelli,1909-1994)。这位女高音主演了威尔第的歌剧《奥赛罗》、《阿依达》、《法尔斯塔夫》、《安魂曲》和《假面舞会》。1987年,托斯卡尼尼获得了格莱美终生艺术成就奖。
托斯卡尼尼的婚姻与家庭
1897年6月21日,托斯卡尼尼与不满20岁的卡拉·德·马尔蒂尼(Carla De Martini)结婚。他们共有四个孩子:瓦尔特·托斯卡尼尼(1898年生)、瓦莉·托斯卡尼尼(1900年生)、乔治(1901生,1906年死于白喉病) 、万达·托斯卡尼尼(1906年生,钢琴家霍洛维茨的夫人)。托斯卡尼尼一生与很多歌唱家和演奏家合作演出过,给他印象最好和最深的是美籍俄国钢琴家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Vladimir Horowitz)。他与霍洛维茨一起录制了好几首协奏曲,每一款录音都是经典演奏,比如勃拉姆斯《第二钢琴协奏曲》、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因为托斯卡尼尼对年轻霍洛维茨的非同寻常的欣赏,霍洛维茨成了托斯卡尼尼家里的常客和家庭朋友,那时霍洛维茨年轻帅气,音乐才能过人。托斯卡尼尼最宠爱的小女儿万达1933年(27岁)与霍洛维茨结婚。婚礼上,幸福的托斯卡尼尼祝福了这对帅哥美女夫妻,同时托斯卡尼尼也警告了霍洛维茨要一生善待万达。霍洛维茨与万达·托斯卡尼尼一生相好,婚姻没有出现大问题,直到1989年霍洛维茨去世。
托斯卡尼尼(中)左边是他的大女儿瓦莉,右边是妻子卡尔拉
托斯卡尼尼一生与很多女歌唱家有恋情,但是没有动摇过他的婚姻家庭,他与第一任妻子卡尔拉(托斯卡尼尼所有孩子的母亲)保持婚姻一直到卡尔拉1951年6月23日病逝。妻子去世后,托斯卡尼尼没有再结婚,一直到他1959年去世。
托斯卡尼尼与唱片录音
1920年12月他指挥来访的意大利斯卡拉剧院乐团,在美国新泽西州三圣一教堂为卡姆登维克多留声机唱片公司录制了第一款录音,卡姆登(Camden)从1901年至1929年是Victor留声机公司的总部,此后又成为RCA Victor公司的总部,而RCA Victor是20世纪前半世界上最大的留声机和黑胶唱片公司制造商。托斯卡尼尼最后一个录音是1954年6月在卡内基音乐厅完成的瓦格纳音乐专辑。托斯卡尼尼所有商业录音都是与美国广播公司的RCA Victor合作完成,例外的只有1926年与英国布朗斯维克(Brunswick)唱片公司合作,指挥纽约爱乐演奏录制了一个专辑(托斯卡尼尼首个电气录音专辑)。另外,1937-1939年期间,为EMI公司品牌“主人的声音”(小狗听留声机图标)录制了一系列录音。托斯卡尼尼1941-1942年也在费城音乐学院(今天的柯蒂斯音乐学院)音乐厅,指挥费城管弦乐团为RCA公司录制了一些列录音,这些录音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发行。
1991年出版的VHS录像带,记录托斯卡尼尼在美国国家广播公司H8录音室录制广播录音时的实况录像
托斯卡尼尼在RCA和HMV公司的商业录音,后来全部都出版了CD。2012年,RCA最高品牌Red Seal(红印系列)出版了托斯卡尼尼录音全集,一共84张CD,收了了他在RCA Victor的所有录音,以及指挥BBC交响乐团在HMV公司的所有录音。托斯卡尼尼讨厌商业录音,这是他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但是,为了推广古典音乐和让乐团增加收入,他也只能无奈地屈服。他尤其讨厌电气时代之前的录音,保真和还原太差。直到1938年,录音技术有很大改善后,他才接受了商业录音,可这时他都年过70岁了。
托斯卡尼尼最擅长的曲目还是意大利作曲家的歌剧作品,交响乐作品,主要以贝多芬,勃拉姆斯、理查德·施特劳斯和德彪西等为主。他也指挥演出和录制了一些美国作曲家和当代作曲家的作品。1967年,美国贝尔电话公司整理制作了一个托斯卡尼尼的纪录片《回顾大师的风貌》,由《纽约时报》著名乐评人哈罗尔德·C·勋伯格撰写剧本和旁白,影片中有着名指挥家尤金·奥曼迪(Eugene Ormandy)、塞尔(George Szell)、埃里克·莱因斯多夫(Erich Leinsdorf等对他的评说。其中还收录了托斯卡尼尼的一些音乐会演出实况录像片段,这部片子先后以VHS录像带,LD和DVD出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