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蓝天碧空如洗,飞行员老朱驾驶着一款新型战机,执行转场任务。



突然飞机出现严重的机械故障,传动轴发生断裂,战机随时都有解体的危险。

按照规定,飞行员可以弃机跳伞。地面的指挥塔台,也向老朱下达了立即跳伞的指令。

危急时刻老朱没有选择逃生,而是凭借高超的飞行技艺,驾机成功迫降。

数日后,刘亚楼司令员亲临老朱的表彰会,询问老朱当时处理这起飞行事故时是怎么想的。

结果老朱的回答,完全出人意料。

刘司令员却高兴的拍着老朱的肩膀夸赞道:好小子,这才是我刘亚楼的兵。

老朱1936年出生在湖北西部的大山里,那地方山清水秀,今天已经是著名的旅游景区了。

当年这里交通闭塞,其他地方战火连绵,可老朱的家乡没有被波及,宛如世外桃源。



许多鸿学大儒也因逃避战乱,来到老朱的家乡,并办起了一所相当不错的学校。

学校的老师们不收学费,每个学生一年只要拿出24斤稻米,就可以有书可读了。

当时年仅六七岁的老朱,应该改称作小朱才对。小朱家兄弟姐妹八九个,平时饭都吃不饱,根本拿不出多余的稻米供孩子读书。

小朱太想读书了,于是小小的他,经常偷偷的跑进大山深处,抓点野鸡、野兔什么的,送给老师们打牙祭。

老师们虽然清高,可也架不住美食的诱惑,于是小朱顺利入学。

后来老朱回忆说:他每天放学后,就到几公里外的一条小溪,他坐在溪水中的一块石头上读书,双足浸入水中,惬意的很。

不过小朱醉翁之意不在酒,心灵手巧的他,在小溪里布置了一个捕鱼的机关,每天都能捉到不少大鱼。

捕到的鱼,都被小朱藏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洞里,洞里有钟乳石不断滴水形成的水潭。

天色将晚,小朱就会提上两条鱼直奔学校。

老师们吃着鱼喝着酒,小朱则因献鱼有功被老师留下吃饭。

后来干脆就住在学校,学习成绩从此更是突飞猛进。

湖北解放后,老师们纷纷离开,13岁的小朱,成为学校里唯一的代课老师。

可能是老师们进城后没有野味可吃,于是四五位老师联名,保送小朱到襄阳的岘北中学读书。

中学同学之中,小朱的年龄并不算大,可学习成绩却一直是最好的,别人初中都要读三年,可小朱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考入了高中。

据他自己回忆说,初中二年级他根本就没有读,直接从初中一年级跳级到的初三。

小朱高中只读了一年多,就赶上空军到学校来招收飞行员。招收条件苛刻得令人望而却步。

小朱保证自己没有报名,可初选的名单上,他的名字赫然其中。

小朱顺利地通过初选,到武汉参加复试的有二百多人,最后被选中的只有17人。

小朱第一次坐飞机,是一架美制运输机。看着飞行员那拉风的打扮,这些连菜鸟都称不上的毛头小伙,羡慕得直吞口水。

飞机目的地是石家庄,大名鼎鼎的第四飞行学校就坐落在这个城市中,简称四航校。



小朱他们这一期的学员,是分两批录入的。

第一批都是初中毕业,他们首先需要在保定航空预备学校进行为期一年的文化课学习。

小朱是高中生,直接进航校学习。

航校的课程很重,考核标准近乎苛刻,绝大多数学员,都在历次考核选拔中被淘汰,与小朱同来的16位战友,最后只有他通过历次选拔,被作为飞行员进行培养。

当时我们的空军还很弱,不是飞机不够先进,完全是因为高素质的飞行员奇缺。

为了尽快改变现状,对飞行员的培养,是有些激进的。

当时规定,飞行教官最多带飞30次,就要求学员放单飞。如果超过规定的,直接予以淘汰。

小朱被带飞13次,就直接放单飞了,是所有学员当中,第一个放单飞的。

对飞行员来说,单飞只是开始,他们还要系统的学习飞行技巧,积累更多的飞行经验。

当时我们的空军与M国空军相比,处于劣势,其主要原因还是飞行经验不足。

M国的战斗机飞行员,飞行时间平均都超过2000小时,超过4000小时的也比比皆是,而我们的飞行员,飞行时间平均还不到100小时。

有的时候,经验比装备更重要。

在航校的第三年,学员们开始进行空战模拟训练。给学员们来讲课的,都是在实战中击落敌机五架以上的王牌飞行员。

飞行教官中,给小朱留下印象最深的,是鲁珉和赵宝桐。

鲁珉在战场上,四次空战,击落五架当时M军最先进佩刀式F-86歼击机。

另外就在几个月前,鲁珉驾驶着没有夜战能力的米格17战斗机,在暗夜中强行起飞,一举击落侵入领空RB-17侦察机一架。首创我军在夜间无光空域击落敌机的空战记录。

刘司令员对军容军纪要求非常严格,尤其是对飞行教官,飞行靴要求锃明瓦亮,纤尘不染。

可鲁珉上课时就敢穿拖鞋,据说夜间打侦察机那次,由于情况紧急,来不及换装的鲁珉,穿着拖鞋就上去了。

对鲁珉,刘司令员出奇的宽容,还振振有词的替他辩护:要是你也能打下六个来,别说穿拖鞋,就是光着上飞机我也不管。

赵宝桐在空战中击落敌机七架,击伤两架,是我军王牌飞行员中,击落敌机最多的。

刘司令员对赵宝桐也格外关爱,甚至亲自出马,促成了赵宝桐和王金凤的婚事。



赵宝桐和王金凤

赵宝桐讲课时非常风趣,他说飞行员有“三抱”:天上抱着机头飞,地下抱着篮球打,晚上抱着老婆睡。

可是如此风趣的赵宝桐,在刘司令员面前却十分拘谨。

有知情人说:赵宝桐被打下了过一次,他有心理负担。

少不更事的小朱,竟然当面问过赵宝桐。

赵宝桐心情沉重地说:那次是我大意了,在返航途中,被偷袭了。

小朱认为,这种事又不是故意的,没必要心里放不下。

可赵宝桐却说:摔了飞机,首长不会责怪,可同行都看不起你。

赵宝桐的话被小朱牢牢记住。

赵宝桐这样的战斗英雄,摔了飞机,还被同行背后评头论足。要是普通飞行员,这辈子就别想抬头了。

除了这些战功卓著的飞行教官,刘司令员也隔三差五的来给学员们讲话。

给小朱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有人抱怨,飞行组的学员平时吃得太好。

这话不知怎么被刘司令员听到了,他勃然大怒,当着许多的人的面,刘司令员说他的兵吃的好,是他用一颗星换来的。

小朱当时听得一头雾水,还是教官们私下解释说:海军、陆军、装甲兵的司令员都是四颗星,只有空军的三颗星。刘司令员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从此以后,小朱和其他学员也感觉刘司令员真的受了委屈。

毕业典礼上,刘司令员请来了L帅给大家讲话。

L帅说:现代战争,飞机第一,舰艇第二,电子对抗第三,原子弹排不上号。

L帅的发言小朱听得似懂非懂,却坚定了一个信念,飞行员是最牛的兵种。

学员们毕业后,按照平时的综合成绩,分为三个档次。

第一档成绩最优秀的学员,去飞战斗力机。

成绩稍差的第二档学员,去飞运输机。

行业歧视是很严重的,大家把第二档的学员,戏称为“马车夫司机”。

第三档的学员,都去做试飞员。当然不是让他们去飞新型战机,而是去飞机修理厂,去测试维修好的飞机。

对分到第三档的学员,大家都缄口不言,人家心里肯定不好受,没必要再去雪上加霜。

毕业后的小朱应该称为老朱了,他成绩好,飞的是战斗机。

不过老朱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因为他飞的机型是雅克战斗机。

这种飞机机头前仰,飞机起飞时,机头会遮住飞行员的视线,飞行员只能靠感觉起飞,这个时候非常容易出现飞行事故。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飞行员,对驾驶雅克战斗机都有些头疼,更何况老朱这样没有太多飞行经验的“菜鸟”了。



有人说“每个合格的飞行员都是天才”,而老朱则是天才里的天才。只用了两年多时间,就成为最出色的雅克战斗机飞行员。

其实当时空军对雅克战斗机是寄予厚望的,这种飞机重量轻,滑飞距离短,工作系统易于操作。最出色的是强劲的火控系统,空战时可以有效弥补飞行员经验不足带来的缺陷。

当然这种飞机缺点也显而易见,一个是起飞时风险系数高,另外作战半径小,还有就是不能做超音速飞行。

当时我们的空军主要是防御为主,为了能够最短时间内提高战斗力,雅克战斗机的缺点,被选择性的包容了。

另外还有一个秘密,我军试图利用雅克战斗机能够短距起飞的特点,将其作为航母的舰载机。

老朱说他在云南某军事基地,曾经驾驶雅克战斗机,进行了一年多的模拟航母甲板起降训练。

模拟飞行甲板很短,飞机着舰后,只能依靠拦阻索来制动。一旦拦阻失败,飞机就会因为惯性冲出跑道。如果在实战中,造成的后果就是机毁人亡。

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老朱创造性的提出,战机着舰时一定要满油全速,一旦拦阻失败,战机马上调整为复飞状态。

问题解决了,可这种飞行模式,给飞行员身体上带来的伤害,也是显而易见的。

高速飞行的战机时速都高达五六百公里,在拦阻索的作用下,战机速度突然归零。

战机骤停的一瞬间,飞行员头部充血,眼前血红一片,甚至出现暂时昏迷。

但这一切,都要求飞行员在三秒以内恢复正常。这也是对飞行员身体素质,要求极为严格的原因之一。

时至今日,老朱还坚定的认为,没有合适的舰载机,制约了我们航母的发展。

那年夏天,我们完成了对雅克战斗机的仿造工作,这款战机解决了机头前仰太高等问题。

老朱参与了对原型机的试飞任务,得到的许多令人满意的飞行参数。

一个多月后,新型战机进行耐力测试,由陕西转场至云南。

出于保密的原因,老朱驾驶的新型战机,由两架歼5战斗机伴飞。



战机在11,000米的高空,以时速800公里进行巡航飞行。

飞机起飞一个小时后,老朱的战机,先是发出令人不安的噪音。

飞机传动轴断裂,飞机动力消失,进入失速状态,随时都有空中解体的可能。

按照规定,飞行员应该立即弃机跳伞。地面的指挥塔台也向老猪下达了立即跳伞的指令。

但指挥塔台收到老朱的回答是:我再试试

随后老朱关闭了飞机的动力系统,利用飞机的惯性,从1.2万米高空,滑翔至备用机场,成功迫降在飞机跑道上。

兴高采烈的战友们一拥而上,将已经虚脱瘫靠在飞行座椅上的老朱抬了下来。

荣誉接踵而来,老朱成为同期学员中,第一个荣立一等功的飞行员,晋升少校军衔。

没过多久,又传来好消息,刘司令和林部长要亲自接见老朱。

老朱所在部队的笔杆子们忙开了,他们断定,首长们在接见老朱时,一定会问起他在处理飞行事故时是怎么想的。

笔杆子们回答这种问题轻车熟路,答案几乎是统一的,高大上到无懈可击。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亲历者的真实想法,可出于宣传的需要,是不允许当事人实话实说的。只因这种几乎程序化的答案,是当事人飞黄腾达的敲门砖。

果然不出所料,当刘司令员亲口问出这个问题时,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露出自负的微笑。

现场的记者,是赵宝桐的妻子王金凤,老朱和她很熟悉。

王金凤鼓励道:“想到什么说什么,首长不喜欢听空话”。

老朱鼓足勇气,答案冲口而出:“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只担心摔了飞机,同行们看不起”。

此话一出,周边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林、刘首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刘司令员更是高兴的拍着老朱的肩膀夸赞道:好小子,这才是我刘亚楼的兵。

老朱虽然得到林、刘首长的称赞,但是却受到顶头上司的严厉批评,理由是“觉悟不高”。

经过几个月的维修,老朱再次驾驶新型战机飞上蓝天。

这一次测试的科目,是研发人员在机腹下,增设了空空导弹的发射挂架。

这次飞行实验很不成功,由于飞机增加负载过重,飞机不但达不到实用升限,另外飞行速度也大打折扣。

老朱在实验报告中如是写道:由于缺少优质材料,导弹挂架使用了鸭蛋粗细的弹簧钢,致使挂架超重300多公斤,再加上两颗模拟弹,飞机根本无法正常飞行。

最致命的问题,是飞机在空中突然加速时,会出现剧烈抖动现象,而战机搭载的导弹挂架,竟然在加速时,因震颤发生断裂,致使两颗模拟弹滑落丢失。

在随后的两年多时间里,工作人员又对这款新型战机进行了几十次脱胎换骨的改动。飞机性能虽然有所提升,但终究达不到设计要求,只得宣布项目终止。

老朱擅长驾驶雅克战斗机,而这种飞机已不适应现代空战,逐步退出现役。

不过根据雅克18仿造的教练机(初教5),已经大规模列装,为了让英雄有用武之地,老朱又回到他的母校,成为四航校中最年轻的飞行教官。

老朱说,其实在七十年代以前,我们空军的空战水平,丝毫不亚于M军和S军,真正出现差距,是七十年代以后了。

先是空军的经费被压缩,原先一个现役飞行员的副食津贴,相当于一个步兵排,后来被压缩到一比八。



相比起生活质量下降,更要命的是训练时间被压缩。

学员的飞行量,只有先前的四成多。

还有两件事,让老朱迄今耿耿于怀。H将军的儿子,进入航校后,由于身体原因,只能作为地勤人员,可是这位将军通过一番运作,愣是让儿子成了战斗机飞行员。

还有一位X将军的女儿,在航校时突然失踪,X将军对校长破口大骂,并限期把他女儿找回来。

校领导不敢怠慢,几经周折,终于把这个任性的女孩找了回来。

原来这段时间,她跑到南京,学跳舞去了。

女孩儿犯下如此大的错误,竟安然无恙。

老朱看不惯,直接把这两个学员给举报了。结果老朱被调集航校,到海南某飞行大队,执行对西沙群岛的保卫任务。

老朱从此改飞歼六战斗机,在他所在中队中,老朱的资历虽然不是最老,但飞行时间却是最长的。

另外他也是整个飞行大队中,唯一一个两次荣立一等功的飞行员。

老朱飞行技术出众,被中队长范园琰,指定作为他的僚机。

范园琰年龄比老朱大一岁,是四川人,因为身体瘦削,走路有些摇摇晃晃,所以战友们给他取了一个绰号“范摆子”。

老朱对范园琰印象不太好,范园琰参军前在供销社工作过,期间与川妹子唐士莲订下亲事。

其实按照常人的眼光,小学老师唐士莲也眉清目秀,长相出众了。

两个人1962年成婚后,也有过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

可自从范园琰发达以后,言谈话语间,充满了对糟糠之妻的嫌弃,即便是唐士莲为范园琰生儿育女,任劳任怨。



1974年6月,范园琰突然在内部会议上对老朱发难,用老朱在那次庆功会的发言,批评他思想觉悟太低。

老朱反唇相讥,说范园琰在昆明疗养期间,与空军招待所的服务员打得火热,并窃取飞行员特供的茅台酒,送给服务员的父亲。

范园琰因此受到严厉批评,并受到停飞两个月的处分。

后来在上级首长的调解下,两个人表面上重归于好,实际上心理上已经生出嫌隙。

1977年6月,老朱和范园琰被调往福建晋江执行任务。

半个多月后的7月7日,范园琰竟然借演习之机叛变了,驾机去了对岸的台南。

对此事老朱一无所知,但作为僚机飞行员,他受到极为严厉的审查。老朱说,

7月8日,整个机场都处于戒严状态,每架战斗机的前起落架,都用粗大的铁链,锁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棒。

战机前50米,用沙袋堆起路障,路障上还架设了高射机枪。

老朱被隔离审查一个多月,最终结论他和范园琰叛逃事件无关。

可是老朱思想觉悟太低,属于容易被腐化的一类人,为了提高老朱的思想觉悟。

要求他到北京某军校,加强政治学习。两年后学习结束,年仅43岁的老朱,被勒令退休。

陆军第27军干休所里,终于迎来了第一位退休的师级干部。

干休所里有400多位离休干部,他们经常凑在一起,谈第27军的光辉战绩,从孟良崮谈到济南战役,从淮海谈到渡江,从战上海谈到喋血长津湖,每个人都有无数的精彩故事,只有落寞的老朱,每天只能和妻子谈点家事。

最难堪的是单位组织野外活动,十辆旅游大巴在干休所大院一字排开,挡风玻璃上都标注着第79师、80师、81师的字样。

别人都能对号入座,只有老朱,哪辆车上都没有他的座位。

当时老朱的退休工资每月还不到100元,妻子没有工作,还要抚养三个年幼的孩子,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老朱所在的城市有个飞机厂,生产了一种农用飞机,请老朱去飞数据。结果刚飞了两次,飞机厂就被警告说,小心老朱开着飞机叛逃。

老朱欲哭无泪,就这比牛车快不了多少的破飞机,能往哪儿飞啊。



话虽如此,老朱在飞机厂的打工生涯就此结束。

干休所有个挺大的图书室,老朱是图书室最忠诚的顾客,尤其关于飞行的书籍,都快被老朱翻烂了。

1991年的海湾战争,让大家终于意识到了空军的重要性。

老朱又被返聘回航校,担任飞行理论教官,他渊博的飞行知识,信手拈来的飞行数据,让学员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随着科技的发展,空战理论日新月异,老朱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已经难以适应现代战争,于是拒绝了航校的返聘。

2006年,老朱已经七十岁了,当年生活在干休所的老人,活着的已经寥寥无几。干休所的门口,也出现了一个颇具规模的自由市场

。类似于《狂飙》中唐小龙、唐小虎之类的“收费员”也应运而生。

老朱平时喜欢在市场上闲逛,这天碰上两个“收费员”。

正在欺负一个进城卖菜的老头。不但电子秤给砸了,还把菜丢了一地,任人践踏。路过的老朱正义感爆棚,抬手打了两个“收费员”几个耳光。

“收费员”的头目绰号“彬彬”,同等规模的自由市场,他管辖着十几个。

老朱冒犯了他的手下,“彬彬”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召集了几十个小混混,扬言要斩断老朱的一条胳膊。老朱凛然无畏,手指着几十个混混怒骂

以后哪个王八蛋敢在这条街上欺负人,老子绝对饶不了他。

“彬彬”外强中干,带人灰溜溜的走了。

后来“彬彬”登门道歉,说自己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老朱根本不吃这一套,竟然骂人家“什么你娘了个x的俊杰,

我看就是欺软怕硬的小流氓”。老朱一战成名,从此“收费员”再也不敢在这条街上撒野。后来扫黑除恶,老朱更是直接把“彬彬”送了进去。

我与老朱相识于七年前,那年几个年轻人在一个小酒馆内高谈阔论,只因为珠海航展上,我们的歼十使用国产发动机,实现了落叶飘机动。

老朱不沾烟酒,一盘炒饼一碗蛋花汤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的话题让老朱倍感兴趣,在我们不知情的前提下,主动为我们付了饭费。后来又见了几次面,一来二去地就成了忘年交。

老朱经常把他在空军时,经历的奇闻异事讲给我听。我也会从网上翻阅一些所谓的新式武器发展的消息,吹给老朱听。

对这种水份满满的吹牛新闻,老朱会毫不留情的指出其中不符合常识的吹牛成分,反正被戳破的次数太多了,我也不以为意,就当上了一堂补习课。

老朱有一张他和范园琰的合影。他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处决了这个叛徒。

我说早在我们认识前一年,范园琰就挂了,他1989年退休后,连退休金都没有,临终混了个穷困潦倒。

老朱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眼角竟闪出点点泪光。

后来我离开那座城市,偶尔也通过电话,问候一下老朱,他总是絮絮叨叨,埋怨我不去看望他。



不久前,我们第六代机横空出世。

在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我立即拨通了老朱的电话,但回电显示,我拨打的是空号。

放下电话,我心里有些难受,我宁愿老朱是怪我许久不与他联系,将我拉黑了,也不愿他有任何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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