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蒋丽华，今年38岁，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现在在省城工作。
虽然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但我性格倔强，从小就立志要走出大山。
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专，毕业后留在了省城。
现在，我在一家民营企业做行政工作，收入不高，但日子还算过得去。
我和丈夫李建国结婚已经八年了，有一个六岁的儿子。
李建国是本地人，家里兄弟姐妹四个，他排行老二。
结婚后，我们和公婆分开住，但因为住得不远，平时来往也挺频繁。
公婆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太好，加上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比较深，他们对两个儿子格外看重，尤其是小叔子李建明，几乎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这一年又快到头了，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我正忙着和同事们整理年底的工作总结，手机却突然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丽华啊，今年过年咱们家商量着AA制，各家出钱，我和你爸年纪大了，不想操心了。”婆婆的声音很轻快，似乎早就想好了。
“AA制？”我愣了一下。以前过年，都是公婆操持着，虽然他们也会让我们家和小叔子家分担一些，但公婆会出大头。怎么今年突然改了？
“是啊，你们兄弟姐妹四个，大家都出点钱，这样公平嘛。”婆婆语气理所当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行，那等你们定下来花多少钱再告诉我们吧。”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我理解婆婆不想再操心的心情，但这个AA制的提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婆婆很快就把开支明细发到了家庭群里：买年货、杀年猪、准备拜年的礼品，还有今年在村里搭了新厨房，过年要请工人帮忙烧火，总共预计花两万块钱。平摊下来，每家五千。
看到这个数字，我心里有些发紧。五千块钱对我们家来说不是小数目。年底公司虽然发了点奖金，但还要还房贷、交儿子的兴趣班费用，哪里还能随便拿出这么多？
但我也知道，过年是大事，不能让婆婆觉得我们不愿意出钱。我和李建国商量了一下，他说：“既然妈提出来了，我们就出吧，就当孝敬老人了。”
于是，我立刻在群里发了消息：“我们家五千没问题，钱我明天转给您。”
婆婆很快回了个笑脸：“行！还是丽华懂事。”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事总算圆满了。
没想到，事情远没有结束。
几天后，我去婆婆家送孩子，正好碰到小姑子李艳。
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和婆婆聊得正欢：“妈，我和我们家商量好了，今年只能出两千，实在没办法，孩子要上补习班。
再说了，我嫁出去的人，过年回来本来就是添人气的，不是主要出钱的。”
婆婆笑着摆摆手：“行，行，你愿意回来就好，钱不够我和你爸贴。”
我听得心头一震，本来以为大家AA制是公平的，怎么小姑子一说没钱，婆婆就答应了？
我忍不住问婆婆：“妈，不是说好了AA制吗？怎么您又贴钱了？”
婆婆脸色一沉，说：“小姑子嫁出去的女儿，和你们儿子能一样吗？她能回来过年就不错了，你们这些当儿媳妇的，怎么不多担待点？”
我心里一下子堵得慌，但当着小姑子的面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笑了笑：“哦，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建国。他皱着眉头，说：“妈对我妹一向偏心，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反正她爱怎么贴就怎么贴，咱们别管了。”
可是我心里始终不舒服。既然是AA制，为什么有人出两千，有人却要出五千？这样的“公平”，到底是为了什么？
后来又过了几天，婆婆突然打电话让我去她家，说有事要商量。
我赶到时，发现小叔子李建明也在。
他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婆婆则低声下气地对他说：“建明啊，你今年就别出去玩了，过年家里这么忙，你得回来帮帮忙。”
小叔子冷笑了一声：“妈，我一年到头就这几天有空，凭什么要留在家里？再说了，过年花这么多钱，我也没说不出钱啊。”
婆婆连忙解释：“对对，你也出五千，和你哥家一样的。”
小叔子立刻跳了起来：“妈，我一个单身汉，凭什么出五千？又不是我一个人吃！你要是觉得不够，就让哥嫂多出点，他们家条件好。”
我忍了很久，终于开口了：“建明，什么叫我们家条件好？你的工资比建国高多了吧？再说了，五千块是妈定的，你也该出。”
小叔子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我就出三千，多一分没有。”
婆婆却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对我说：“丽华啊，家里就你最懂事，这次你再多出点吧，反正你们两口子都有工作，小建一个人也不容易。”
我听完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想立刻离开。但我还是忍住了，咬着牙说：“妈，三家人AA制，本来就是一人一份。我们家出了该出的，凭什么要替别人多出？”
婆婆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冷冷地说：“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多出点钱吗？家里是你自己的家，你还分什么彼此？”
我盯着婆婆，心里一阵发寒。这些年，我一直愿意出力出钱，只为了不让她觉得我这个儿媳妇不好相处。可这一次，她的偏心和理所让我彻底寒了心。
回到家后，我把事情告诉了李建国。他沉默了很久，说：“丽华，要不今年我们少回去几天吧，过年那几天应付一下就行。”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难过。家，本该是温暖的地方，可为什么到了婆婆这里，偏偏成了算计和压榨的场所？
今年过年，我还是会回婆婆家，但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付出是有限度的，懂得拒绝，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或许，这也是一种成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