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钱晓慧，三十五岁，出生在一个江南的小山村。
小时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田，日子虽不富裕，但总有一种人情味儿弥漫在空气中。
父母都是实诚人，靠着勤劳的双手供我和弟弟读书。
后来，我考上了县里的中专，学了护理专业，毕业后在一家二线城市的医院工作，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陈志强。
志强比我大两岁，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我们结婚已经有八年了，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欢欢。
结婚后，我们一直住在城里。
婆婆还住在老家农村，她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能干，但有些“强势”。
这些年因为生活琐事，我们之间一直有些矛盾，但都还算过得去。
可今年春节前的一件事，却让我对她彻底寒了心。
今年腊月初，婆婆在家族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今年春节，全家都回来，团圆饭一定要热热闹闹的！”消息发出来后，群里一片附和声，小叔子和小姑子都立刻回应：“好的，妈，我们一定回！”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却有些犯难。
我们的医院每年春节都很忙，今年我正好轮到值班，根本无法回老家过年。
再加上欢欢还小，路上奔波也不安全。
我和志强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不回老家，但可以在春节后腾出两天时间回去看看。
志强点头同意了，觉得可以和他妈再解释一下。
可没想到，这却成了一场风波的开始。
那天晚上，志强拨通了婆婆的电话：“妈，今年晓慧要值班，我们春节可能没办法回去，您别生气，等过了年，我们一定回来看您。”
电话那头的婆婆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不回来？你们什么意思？我一把年纪了，还盼着一家人团圆，你们却要让我一个人在家？晓慧值班，她就不能跟医院请个假？还是说，她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志强低声下气地解释：“妈，医院值班是排好的，真的没办法。欢欢还小，路上冻着又不安全。等我们假期了，肯定回来看您。”
婆婆冷哼了一声：“我看根本就是晓慧懒，不想回来伺候我！什么值班不值班，都是借口！”说完，她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听着志强的解释，心里一阵委屈。值班是我的工作职责，怎么就成了不想伺候她的借口？我压下心头的不快，劝志强：“算了，等她气消了再说吧。”
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家族微信群里炸开了锅。婆婆在群里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我儿媳妇就是懒！连过年都不回来，也不想着伺候老人，就知道自己过舒服日子！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孝顺！”
消息一发出来，群里立刻热闹了起来。
小姑子附和道：“妈，您别生气，嫂子可能就是忙吧，等我们回去了好好陪您！”
小叔子也说：“嫂子确实有点过分了，值班也可以调休啊，怎么能不回来？”
我看着这些消息，气得手都在发抖。
婆婆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甚至在家族群里这样公开说我偷懒、不孝顺，这让我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都被否定了。
我本想忍着不吭声，可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转头跟志强说：“你妈这么说我，你就不打算管管？”
志强叹了口气：“我妈就这个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去劝劝她。”
“劝？她都把我骂到群里了！你让我怎么忍？！”我声音有些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志强沉默了半晌，低声说：“我去找她说理，你别气了。”
后来，志强和婆婆又打了电话。婆婆依旧不肯让步，坚持认为我就是偷懒不想回老家。她还说：“你娶了个城里媳妇，心都不在家里了！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们，现在连个年都不给我过，这叫什么事！”
志强一再解释，可婆婆还是不依不饶。她撂下一句：“春节不回来就别回来，爱来不来！”然后又挂了电话。
志强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却再也忍不住了：“每次都是这样！她永远站在她自己的立场上，从来不管我们的难处！你妈有她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底线！这次，我不会退让了！”
志强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不回就不回吧。”
接下来的几天，家族群里依旧时不时冒出一些对我的暗讽。小姑子发了一条消息：“妈，今年我回来多陪您，别生气了。嫂子可能不习惯农村的生活，也能理解。”言外之意，我是怕农村条件不好才不回来。
我没有回复，心里却像压了一块石头。过年团聚是好事，可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别人？我也有工作，有家庭，有自己的生活，难道就因为我是儿媳妇，就要无条件地服从婆婆的意愿吗？
前天，婆婆突然打来了电话。
“晓慧，你春节真的不回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少了几分咄咄逼人。
“妈，我真的脱不开身。等过完年，我们一定回去看您。”我语气尽量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婆婆突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讲理？”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我也知道，你在外面工作不容易。可我一个人在家，看到别人家热热闹闹的，心里难受啊。”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复杂的情绪。或许婆婆的强势背后，也有她的孤独和无奈吧。
“妈，我明白您的心情。等过完年，我们一定回去好好陪您。”我放缓了语气，试图缓和彼此的关系。
“好吧，那你们早点回来。”婆婆最后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我跟老公商量好了，等到加班结束，我们会一起回去，争取多陪一下婆婆。等到不忙的时候，我们会把婆婆接到城里来，大家一起好好聚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