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喜品音乐,酷爱阅读,迷恋思考,深夜缱锩,神游八荒。

恍惚之间,犬子天宇闯进房间,席地而坐,一本正经说要与我探讨人生,心中暗喜,抓住时机,向他推荐《月亮和六便士》,我说:人生就是理想和现实的结合,你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去科学分配,看完这本书再来和我探讨,遂撵他滚蛋。

荣格在《寻找灵魂的现代人》中追问:社会上有没有这样一所大学,是特意为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设立?指导他们该怎样去度过即将到来的人生。看吧,连心理学大师都认为:人生从四十岁才开始。冰心是搞文学的,她说人生从八十岁开始,显然太浪漫了。

英国小说家毛姆被称为最会讲故事的人,他的《月亮和六便士》成书于今恰值一百年,月亮代表着高高在上的理想,六便士代表着残酷冰冷的现实,这是一本极适合于中年人阅读的书,每一个中年人的心里都幻想着有一次为理想或艺术而出走的冲动,区别是有的人成功了,如书中主人公斯特里克兰,有的人原地踏步,如芸芸众生。

关于成功,毛姆有自己的定义,他说成功取决于你对生活赋予什么意义,取决于你对社会应尽什么义务,取决于你对自己有什么要求。这三个取决,我思忖良久……

你是不是也问过自己,如何过一生才不后悔?许多人只是想一想,然后又低下头继续过日子,可是斯特里克兰是世界上著名的“例外”,一开始读这本书觉得他就是个渣男,放着好好的优渥的日子不过,偏要去画画,直到我看到他把所有的画都画在了房子的墙壁上,看到他临死前嘱咐身边的人把这些画全部毁掉,这个时候才会理解,原来他的心中有一团火,是这团火让他心甘情愿的燃烧自己的生命。

可能我们都曾有过这样的一团火,但是很早就被庸常的生活磨灭了,大多数人都只是胆怯的抬头看一眼月亮,又继续低头追逐着赖以温饱的六便士。

——2019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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