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的“虾扯蛋”摊最近格外热闹，来买的人排起了长队。老板老王干得满头大汗，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慢。一边搅着那锅浓稠的蛋浆，一边大声招呼：“虾扯蛋，一个顶俩！扯得远，吃得香！”他这一嗓子，吆喝得人群又往前挤了几步。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是隔壁工地的胖子老刘。他咽了咽口水，盯着摊子上的虾和蛋，眼里写满了期待：“老王，给我来俩大的，大的蛋，大的虾！今天工头扣了我工资，就靠这顿大虾扯大蛋安慰下了！”老王熟练地捞起两只半死不活的虾，裹上蛋浆，丢进油锅。滋啦一声，虾壳炸得金黄，香气扑鼻。老刘接过“虾扯蛋”，一口咬下去，眉头一皱：“这虾咋没扯出肉来？”老王头也不抬：“肉早让生活扯走了，你还想扯它它？”
队伍中间，刚失业的张姐低声嘀咕：“虾扯蛋这名字真好，听着就像我这日子——有壳没里，撑场面罢了。”她叹了口气，点了一份最便宜的“光蛋不虾”。老王随手打了个鸡蛋，撒点葱花扔进锅里，扯着嗓子喊：“别挑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嘛，想要啥都得靠扯！”张姐咬着那块煎得发焦的鸡蛋，若有所思：“说得也对，这年头，活着不就是天天扯着点啥？要不梦想，要不借口。”
队伍最后面，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小李，背着双肩包，拎着刚发的求职简历。他一边排队一边刷手机，看见新闻里有人买了彩票中了一千万，忍不住自嘲：“人家买彩票能中大奖，我排队吃个虾扯蛋，还得看人脸色。”轮到他时，他掏出皱巴巴的五块钱：“老板，随便来点，虾也行，蛋也行，给我点希望就成。”老王嘿嘿一笑，塞了块最小的蛋饼给他：“希望这玩意儿，你得自己扯，别指望虾和蛋能给你啥。”
天色渐晚，人群渐散，虾盆空了，蛋液也见了底。老王歇了口气，掏出个小塑料板凳坐下，盯着那油腻腻黑乎乎的摊子发呆。他低头看看手上的账本，算了算今天的收入，突然笑出声来：“还真是虾扯蛋啊，终于赚了俩小钱，可明天的房租水电还得继续扯。”
月光下，老王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上，有点苦涩，有点释然，就像他摊子上的虾扯蛋——看着香，咬着空，却又让人忍不住排队再来一份。
第二天，老王的摊子依旧排起了长队，人们一边议论着未来的川普贸易战制裁，人们一边骂着生活的荒唐，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虾扯蛋。生活嘛，不就是这么扯着扯着，继续往下走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