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一封在伊朗发现的元朝时期羊皮信让世界震惊。这封信的内容虽看似寻常,描述了波斯统治者请求法国援助的事件,但最令人不解的是信件右下角盖着六个方方正正的汉字印章——“辅国安民之宝”。

这枚印章的存在似乎在诉说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波斯,是否真的曾经是中国的一部分?这一发现引发了学术界的广泛研究和热烈讨论。随着史料的深入挖掘,元朝与波斯间复杂而微妙的关系浮出水面。

波斯,曾经位列古代世界的强国,为何与遥远的东方有如此密切的联系?而元朝时期的蒙古帝国版图究竟有多广?



一、从丝绸之路到元朝:中波关系的千年脉络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原与波斯的交往早在张骞通西域时便埋下了种子。公元前138年,张骞从长安出发,穿越茫茫沙漠,历经十数年的艰难跋涉,成功开辟了横贯亚欧的丝绸之路。波斯地处古丝绸之路的枢纽位置,成为连接东方与西方贸易的重要节点。

张骞所带去的丝绸和珍宝,迅速在波斯引发轰动,成为贵族们争相追捧的奢侈品,而波斯的香料、宝石等珍品也通过这条贸易通道源源不断地流入中原,丰富了汉代人的生活。随着丝绸之路的繁荣,中波之间的联系逐渐从单一的物资交换拓展到文化、宗教等领域。

波斯的僧人开始东行,将他们对佛教经典的理解带到中原,在中国的土地上留下了许多石窟和译经成果。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波斯使节多次携带奇珍异宝来华,如香料、银器和宝石,这些礼物不仅彰显波斯的富庶,也推动了两国之间的深度互动。

唐代是中波关系的黄金时期。这一时期,波斯萨珊王朝在应对阿拉伯帝国的威胁时,选择与大唐结成短暂的盟友关系。虽然唐高宗并未派遣大军救援,但大唐还是在长安为波斯王族兴建了波斯寺,并设立了专门的都护府,以安置波斯的难民和流亡贵族。



在这种背景下,波斯的文化与技术也在唐朝得以传播,例如他们的金属工艺和天文学知识,甚至连波斯餐具和服饰也开始在长安流行开来。元朝时期,中波关系迎来一次转折。

13世纪,蒙古帝国的扩张改变了整个亚欧大陆的政治版图,波斯被纳入了成吉思汗的征服版图,成为伊利汗国的一部分。伊利汗国在名义上承认元朝宗主权,与元朝保持了紧密的联系。

这种联系不仅体现在元朝对伊利汗国的政治影响力上,也通过宗教、科技和文化的深度互动,使中波交流达到新的高度。波斯的天文学家被邀请到元朝宫廷,参与观测和制定历法,而元朝的瓷器和丝绸则继续通过波斯传向更远的欧洲地区。



二、蒙古西征与伊利汗国的建立

13世纪初,蒙古帝国的崛起打破了欧亚大陆原有的权力平衡。成吉思汗的军队以雷霆万钧之势扩张领土,其中,花剌子模王国成为蒙古西征的重要目标之一。这场对波斯区域的征服战役起因于花剌子模对蒙古使团的屠杀事件,直接激怒了成吉思汗。

1219年,他亲率大军二十万,越过高山沙漠,踏入花剌子模的领土,展开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征服行动。这次战役从讹答剌城开始,蒙古军队以迅捷的骑兵战术摧毁了敌方的防线。花剌子模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在战术和协同上都远不如蒙古铁骑。

在短短两年间,花剌子模的主要城市相继陷落,统治者摩诃末仓皇逃窜。1221年,摩诃末在逃亡途中病死,他的儿子札兰丁试图组织残余力量反击,但终究无法抵挡蒙古军队的进攻,最后被迫逃往印度。从此,花剌子模王国退出历史舞台,其领土被划入蒙古帝国的版图。

成吉思汗去世后,他的继承人继续扩大蒙古的势力范围。1253年,蒙哥大汗命令他的弟弟旭烈兀再次出征波斯。此次行动不仅巩固了蒙古在中东地区的统治,还进一步扩展了帝国的疆域。



1258年,旭烈兀攻陷了阿拔斯王朝的首都巴格达,标志着阿拉伯帝国的终结,也为蒙古人正式控制波斯地区铺平了道路。在巴格达陷落后,旭烈兀以波斯为核心建立了伊利汗国,成为蒙古帝国下属的一个独立政治实体,疆域覆盖了今天的伊朗、伊拉克和周边地区。

伊利汗国的建立不仅是蒙古西征的重要成果,也使波斯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旭烈兀虽然拥有很高的自治权,但名义上仍向大汗臣服。伊利汗国对宗主国的效忠体现在多方面,包括外交关系和军事协助。

例如,在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时,伊利汗国坚定支持忽必烈,为他赢得大汗之位立下汗马功劳。旭烈兀因此获得忽必烈的高度信任,这种关系也为伊利汗国的持续发展提供了支持。

在波斯建立统治后,伊利汗国以大不里士为中心,实施了一系列融合蒙古和波斯传统的政策。这些政策不仅稳定了当地社会,也使波斯文化与蒙古文化开始深入交融。这一时期的波斯地区,不仅是蒙古帝国西部的战略要地,也是中原与地中海世界物资和文化交流的重要枢纽。



三、羊皮信揭示的政治从属关系

1980年代,在伊朗出土的一封羊皮信件揭开了元朝与伊利汗国政治关系的一个片段。这封信件是用蒙古文书写的,主要内容是波斯统治者向法国寻求军事支持。然而,这封信的引人注目之处在于其右下角盖有一方汉字印章,上刻“辅国安民之宝”。

这枚印章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符号,而是元朝皇帝忽必烈赠予伊利汗国君主的权力象征。这方印章的出现意味着伊利汗国虽有较高自治权,但在名义上仍臣属于元朝的宗主权体系。蒙古帝国实行的是一种松散但有效的统治模式,各大汗国在保持一定独立性的同时,需向宗主国效忠。

元朝时期,伊利汗国作为其中的一部分,需要对中央政权表现忠诚,而这枚印章正是这一从属关系的象征。1258年,旭烈兀完成对波斯的征服,建立伊利汗国后,迅速与忽必烈结成紧密的政治同盟。这一联盟在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夺大汗之位时体现得尤为明显。



旭烈兀不仅以军事力量表态支持忽必烈,还通过外交和资源调动,为忽必烈的胜利提供了重要助力。为了表彰旭烈兀的忠诚,忽必烈以汉字印章作为赏赐,体现了其在蒙古帝国宗主体系中的特殊地位。

这封羊皮信件正是波斯在接受蒙古统治后的外交成果之一。当时的伊利汗国已经成为连接东方元朝与西方国家的重要桥梁。虽然这封信的内容是针对西方国家的请求,但印章的使用却表明,这一外交行为是在元朝宗主权的框架内进行的。

伊利汗国君主需要通过印章向外界展现其合法性和权威性,同时彰显对元朝中央的尊重。羊皮信的发现,不仅让人看到了伊利汗国与元朝的政治联系,也揭示了元朝对其附属政权实施控制的模式。虽然波斯在蒙古帝国的版图中享有自治,但其重大事务仍需获得元朝认可。

例如,伊利汗国的君主更替需要元朝大汗的诏令予以确认,这一制度使得伊利汗国的独立性在形式上有所限制。这种复杂的政治从属关系,既保障了蒙古帝国的统一性,也为伊利汗国带来了与元朝密切合作的机会。



四、文化与科技的双向交融

伊利汗国的建立不仅改变了波斯的政治格局,还推动了中原文化与波斯文化的深度交流。作为蒙古帝国的重要组成部分,伊利汗国成为元朝文化和技术传播的一个重要桥梁,也吸收了大量来自中原的科学成果和艺术形式。

在天文学领域,波斯和中原的合作尤为显著。元朝建立后,为了更精确地制定历法,忽必烈从伊利汗国邀请了多名波斯学者来到中国。这些天文学家参与了《授时历》的编纂工作,为元朝提供了更先进的天文计算方法。

与此同时,中原的天文仪器也被带到波斯地区,成为伊利汗国宫廷观测的关键工具。这种科学领域的合作不仅提升了双方的技术水平,还通过丝绸之路将这些成果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医学领域的交流同样深远。伊利汗国宫廷里常见中原医生的身影,他们带来的草药配方和针灸技术,为当地的医疗实践注入了新的元素。在元朝,波斯的医学典籍被翻译成汉文,成为元代宫廷的重要参考。



建筑风格也成为两国文化互动的另一个体现。在波斯地区,一些元朝特色的建筑形式被大量采用。例如,伊利汗国的大型宫殿和礼拜堂中可以看到中原建筑的影子,弧形拱门和青瓷砖装饰成为这段时期的重要标志。

与此同时,波斯的细密画艺术开始在元朝宫廷流行。这种充满精细笔触和浓郁色彩的绘画风格,极大地影响了元代宫廷画家的创作。贸易的繁荣为文化交流提供了重要支撑。

伊利汗国处于丝绸之路的核心位置,中原的瓷器和丝绸源源不断地通过波斯运往地中海沿岸,而波斯的香料和金属器具则通过这条通道进入元朝的市场。

元代皇室对于波斯进口的金属制品和工艺品情有独钟,这些物品成为宫廷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在波斯,来自中原的瓷器不仅被贵族收藏,还作为地位象征在宴会上展示。



五、“省”与“附属”:历史的复杂定义

从制度设计来看,元朝对其直辖领土采用行省制,官员由中央直接任命,政令畅通无阻。但伊利汗国的治理模式截然不同:它保持着高度自治,拥有独立的政府机构和军事力量,可以自主制定内政方针。这种差异证明伊利汗国并非普通行省,而是一个具有特殊地位的附庸国。

权力关系的复杂性体现在多个层面。在对外事务上,伊利汗国需要在元朝的战略框架内行动,这一点从其使用带有元朝印记的外交文书可见一斑。君主继承也需要元朝大汗的认可,展现出某种程度的政治依附。

但与此同时,伊利汗国在文化、经济等领域享有充分自主权,可以维持波斯的传统治理方式。危机时刻最能体现两国关系的本质。当伊利汗国遭遇内忧外患时,元朝会伸出援手,就像1316年派兵援助那样。



这种军事支持既显示了元朝的保护者角色,也暴露了伊利汗国在安全方面对宗主国的依赖。元朝采用了一系列巧妙的制度安排来维系这种特殊关系。

比如授予"辅国安民之宝"印章,既确立了等级秩序,又给予伊利汗国足够的尊严和自主空间。这种富有弹性的统属关系,让蒙古帝国得以在文化差异巨大的区域间维持某种程度的统一。

参考资料:

近代十一位国学大师讲国史

王国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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