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春天,到处弥漫着清明节特有的气息。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母亲王淑芳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旧皮包,说是要拿出一件重要的东西。

"小梅,你去把你大哥二姐都叫来。"母亲的语气格外郑重。

我是张小梅,今年45岁,在一家服装店当营业员。我大哥张明远50岁,开了家小型五金店;二姐张玉琴47岁,在街边卖早点。我们都是普通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父亲张建国三年前因肝癌去世,那时候他才67岁。这是我们的继母王淑芳,45岁时嫁给了我父亲,还给我们添了个弟弟张小军,今年30岁。

"娘,啥事这么着急?"大哥放下手里的活计,匆匆赶来。



"是啊,妈,我摊子都没收完呢。"二姐也风风火火地到了。

母亲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房产证,轻轻抚摸着说:"你们爸临终前交代,这房子是留给明远的。"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吊根针都能听见。这套房子是父亲和我亲生母亲李秀兰共同打拼的,在城里最繁华的老街上,如今市值差不多有200万。

"妈,这事咋从来没听爸提起过?"二姐皱着眉头问。



"是啊,爸临终那会儿,我一直在床前守着,也没听说过这茬。"我也觉得蹊跷。

"你们这是不信我?"母亲脸色一沉,"你们爸走的那天晚上单独跟我说的。小军,你来评评理。"

张小军站在母亲身边,说:"大哥二姐小妹,爸的意思就是妈的意思,你们还有啥说的?"

我看着大哥,他却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二姐最是个急性子,抢过房产证仔细端详:"这房产证怎么是25年前的日期?那时候妈你还没嫁给我爸呢!"

母亲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这、这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你爸的意思。"

我想起25年前那个雨夜,亲生母亲躺在病床上,父亲却不在医院...

"行了,这房子就是大哥的。"大哥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回忆。



"哥,你这是啥意思?"二姐不干了,"咱妈临走前可是说了,这房子是给咱仨的!"

"玉琴,有些事你不知道。"大哥疲惫地摆摆手。

我悄悄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她眼神闪烁,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那天散会后,我去了趟医院档案室。当年负责亲生母亲病房的老王护士还在,她看到我就叹气:"你终于来问这事了。"



原来,亲生母亲患病期间,父亲就和王淑芳有了来往。母亲知道后,让大哥保管了房产证。但父亲后来沾上了赌博,欠下巨款,他威胁要卖房子还债。

"你大哥为了照顾你妈,辞了工作。那段日子,就靠房子抵押贷款给你妈治病。"老王护士说,"你妈临终前让你大哥发誓,一定要替她保住这套房子。"

我回到家,翻出父亲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欠条:借款50万,拿房产抵押。落款是父亲的字迹,日期正是母亲去世前一周。

第二天,我去找大哥摊牌。



"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哥疲惫地说,"爸也是被人带坏了,欠了一屁股债,还跟着那帮人去澳门。要不是咱妈执意让我保管房产证,这房子早就被他输光了。"

"那继母为啥现在拿出房产证?"

"还能为啥,还不是想逼我表态。"大哥苦笑,"她手里有咱爸的把柄,这些年一直拿这事要挟我。"

原来,父亲临终前想说出真相,却被继母用"家丑不可外扬"堵住了嘴。这些年,大哥一直承受着这份沉重的秘密。



"大哥,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我红着眼圈问。

"傻丫头,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哥说,"这是咱妈的心愿,我答应过她的。"

回家路上,我想起父亲生前最后一面,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也在后悔?继母拿出房产证,是想要挟大哥再次就范,还是想借此打破这个沉默了25年的秘密?

房产证上的名字依然是父母二人,但背后却藏着一个家族的无奈与心酸。有时候,我在想,当年要是没有那场意外,我们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可世上没有如果,我们能做的,只是在现实里艰难地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体面。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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