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晓是一名初二年级的女生,成绩中等偏上。从出生起就跟爷爷奶奶在老家生活,5岁开始跟父母一起生活,父母关系不佳,对孩子也不太关心,六年级时弟弟出生。



阿晓出生时患有心脏问题,上幼儿园前心脏问题基本解决,但是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毛发比较旺盛,孩子觉得这也是自己另类的标志,虽然多余的手指切除了,但是手部的凹陷和伤痕很明显,感觉比心脏的问题更加明显。

父母关系紧张,都忙于工作。二胎弟弟出生后,阿晓感觉爸妈不关心自己,渴望被关心,渴望家庭的温暖和被爱。

因为情绪和身体的原因,阿晓的学业成绩明显下降。她想要回到以前的状态和水平,但感觉非常困难,缺乏面对的勇气。

因为身体不好,总是让自己很焦虑很恐惧,经常情绪低落,有时候很烦躁很崩溃,但羞于表达,感觉很矫情和丢脸。因为小时候身体问题的经历,感觉整个人哪里都不舒服。又感觉自己接下来还会出现身体问题,无法正常生活,十分绝望。

初二年级开始,感觉自己的几个好朋友似乎都忙着学习,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了,而且她们成绩都很好,自己感觉跟她们格格不入。很在意她们,但是又不敢主动去找她们,害怕打扰她们,也害怕被瞧不起。

身体问题让阿晓感到自卑,也影响了她的自我价值的形成,同时因为无法体验投入玩耍的感受。童年身体问题的过程是很长一段创伤的经历,这段经历至今没有得到疗愈,创伤经历在青春期被再次唤起后,让孩子心生恐惧,同时,孩子的生命力和心理力量比较弱。因为身体原因,童年的同伴交往受阻,被排挤和区别对待的经历也让她现在在人际交往中比较自卑。



早年留守的经历让孩子没能跟父母建立安全依恋,安全和归属的基本需求没能得到满足,孩子内心渴望父母的爱和肯定,但5岁后生活在一起后,父母对孩子又疏于关心和照顾。因此孩子格外早熟懂事,很难呈现真实的自己,害怕被嫌弃和不喜欢。

有了弟弟后,父母的关系也好了很多,但是也正是因为弟弟的到来,让孩子看到父母对自己的不公,弟弟拥有的是自己一直渴望却从未拥有过的。即便进入青春期,孩子依然多次表达自己,希望父母多跟自己交流,多关心自己,似乎也是对未满足的需求的一种执念。

阿晓走进咨询室时的表现是局促和不自在的,她怯生生地表达了自己的顾虑:“爸妈总是说我特别矫情,如果我跟您说我的经历,您会不会也觉得我特别矫情?”对于阿晓的疑问,我真诚地表示,完全不会觉得她矫情,相反,听了她的部分经历,会觉得她很不容易。阿晓立马眼眶湿润,开始讲述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描述中,她好几次崩溃大哭。

期间我没有过多的言语,阿晓开始哭的时候,安静地听她说。我耐心倾听阿晓描述自己经历的种种不幸,陪伴她一次次表达和宣泄。她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深夜当一个人躺在小区的椅子上,感觉深圳的天空是没有星星的。”

在干预的过程中,阿晓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她也表达了自己对于当前身体状况的担心。我开始尝试跟她深入讨论,陪伴她分析自己恐惧的事情真实发生的概率,以及针对目前身体的各种不适可以做些什么来减轻,具体讨论做法以及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等,与她并肩向着解决问题的方向走。

当阿晓的状况开始稳定,开始有勇气面对和解决问题时,帮助其恢复支持系统尤其重要,特别是来自家庭的支持。在父母访谈中,我首先对于父母多年来养育孩子的不易表达共情,再引导父母看到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不容易,向父母澄清孩子目前的状况及面临的问题和内心的渴望,引导父母通过理解和支持给予孩子情感上的支持和减轻躯体化症状。

我深入到阿晓的潜意识层面后,终于发现了根源,找到了阿晓的病理性记忆。5岁前留守的经历,与父母一起生活后,父母对自己的忽视及父母关系的不和睦,加上小学前三年被同学排挤和老师冷落的经历,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内心都是委屈和不公平,而没有任何快乐和力量感。我对阿晓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引导她开始勇敢地回看自己过往的经历,帮助她找回力量感,拥有正向心态去面对现实生活。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阿晓的情绪基本稳定,压抑的情绪得到充分的宣泄,对于自己内心的很多想法可以毫无顾虑地表达,生活中的支持系统在逐渐恢复。她的状态也有了明显好转,学业表现趋于稳定。而且开始积极地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她的转变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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