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化

说起歌剧《白毛女》,在中国可谓尽人皆知,尽管该剧已创作演出近八十年、主角“白毛女”的扮演者也已经历了四代,但仍然经常出现舞台上、传唱不衰。只是,当初对《白毛女》的演出成功做出主要贡献的一个人,其名字已很少被人们提起;该剧的主要创作者之一贺敬之曾说,“这部新歌剧的表演构思主要出自于王大化。”

王大化,又名端木炎,山东潍县(今潍城区)东关人,1919年农历五月初三出生(阳历5月31日),父亲王象五是当地教育界名宿,哥哥王大彤是“一二·九”运动的骨干。

王大化的少年时代,先后在济南省立第一实验小学、济南育英中学读书;其间,就对艺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无论在绘图、音乐等方面,都显露出来超人的天赋。1935年秋,王大化转学到北平李大钊创办的艺文中学读书。艺文中学是所革命学校,接下来,他和哥哥王大彤(在北平上大学)一起,投身于“一二·九”学生爱国运动中,并于1936年春参加了共产主义青年团,不久后又加入中共。

当时的王大化,已开始运用漫画和木刻的武器,进行抗日救亡运动的宣传。1936年春,河北高中生郭清因参加救亡运动,被国民党反动政府逮捕入狱后死去,北平学生为其开追掉会、并“抬棺游行”以抗议;7月,王大化用黑白版画描绘了“抬棺游行”的场面,结果被国民党29军军长宋哲元通缉。之后,他被迫离开北平南下,考入南京国立戏剧学校,跟戏剧家曹禺、马彦祥等人学习戏剧。


鲁艺教师王大化(右)学员李波(左)演出秧歌剧《兄妹开荒》吴印咸摄


王大化在演出《兄妹开荒》

王大化在戏剧学校读书期间,由于对绘画、木刻有兴趣,故学习侧重于舞台设计。1937年抗战爆发,他随戏剧学校迁往长沙,后参加洪深领导的演剧二队,活动于武汉、重庆、成都等地,演出《放下你的鞭子》等抗日剧目。

在重庆期间,王大化以复旦中学音乐教师的身份为掩护,领导复旦中学党的活动;1939年秋,他被国民党重庆当局列入“危险分子”黑名单。在党组织的安排下,王大化当年年底到达延安。

在延安,王大化进入马列学院学习,学习之余从事戏剧活动。当时,马列学院的同学排练了苏联名剧《马门教授》,王大化在剧中扮演老科学家马门洛克医生,以精湛的演技轰动整个延安,连周恩来都风趣地称他为“咱们的马门教授”。

1941年,王大化到鲁迅艺术文学实验剧团工作,兼任“鲁艺”戏剧系朗诵教员。1942年延安整风运动时,王大化对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所提出的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理解深刻,行动积极,率先深入到群众、向群众学习,和鲁艺戏剧系的同学们一起,参加对秧歌剧的改造,并放下身架,走上街头、广场,演出了一批秧歌剧。

1943年春节,王大化和李波、杨路由、安波等创作了秧歌剧《兄妹开荒》,他和李波分别扮演剧中的哥哥和妹妹,把边区青年农民又劳动、又生产、又学习、又娱乐的新气象完全表现出来,轰动了整个陕甘宁边区。

艾克斯在《崭新时代,崭新的文艺》一文叙述了1943年2月9日延安文艺活动的盛况:“鲁艺秧歌队百余人今起连续在杨家岭、中央党校、文化沟、联防司令部等处表演。领头工农形象,手持斧头镰刀。新节目有王大化、李波演出的《兄妹开荒》,毛主席、朱总司令、周副主席、任弼时、陈云同志看后,认为很好。毛主席连连点头,赞道:‘这还像个为工农兵服务的样子,你们觉得怎样?’朱总司令说:‘不错,今年的节目和往年大不同了!革命的文艺创作,就是要密切结合政治运动和生产斗争啊!’”

当时延安的老百姓,没有不知道王大化的,每逢他们演出时,百姓就跟着秧歌队跑,一面高声邀约着说:“去看王大化!”那时期,王大化就是延安老百姓心目中的明星,以至于当时的陕北还出现“王大化牌香烟”“王大化牌肥皂”。


歌剧《白毛女》首演剧照

1944年,河北“白毛仙姑”的故事传到延安,鲁艺的艺术家们感到把这个故事非常典型,把它编成歌剧后可生动表现“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主题;于是1945年1月,在院长周扬的主持下,王大化、张庚、贺敬之、丁毅等艺术家开始讨论歌剧的人物设计和场次安排,剧本写作由贺敬之、丁毅执笔,谱曲由马可等人负责,导演则由王大化负责。《白毛女》的第一次演出,就是由王大化导演的。

1945年日本投降后,王大化随延安干部团步行去东北解放区开辟工作,曾先后率团到长春、丹东、大连、哈尔滨等地演出。1946年12月20日,王大化率工作组由嫩江省宁年(今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富裕县)、乘汽车赴讷河搜集春节创作及演出材料途中,车抵拉哈镇附近时,王大化不幸坠车,头部负伤,因伤势过重、治疗无效,于12月21日逝世。

王大化牺牲后,新华通讯社发了电讯讣告和悼念文章;中共中央东北局决定并经毛主席批准,授予他“人民艺术家”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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