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3月14日,红军西路军转移到康龙寺以南的石窝山一带时,已不满3000人。

担任掩护任务的红三十军,与追敌血战竟日,第二六五团损失殆尽,第二六七团也遭受很大伤亡。

李先念的指挥所,一度被敌骑兵从三面包围,险些被敌人攻破。当晚,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在石窝山上召开师以上干部会议,认为部队"已战到最后","只有设法保存基干"。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像西路军这支从土地革命战争中冲杀出来的英雄队伍,几尽全军覆没,却是异乎寻常的。

大家都明白,毕竟失败已成定局,谁也无力挽回了。这些久战沙场的战将们,一个个心如刀绞,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陈昌浩眼含热泪,宣布了军政委员会的决定:(一)徐向前、陈昌浩离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情况。

(二)由李卓然、李先念、曾传六、王树声、程世才、黄超、熊国炳 8 人组成西路军工作委员,李先念统一军事指挥,李卓然负责政治领导。

(三)将现有兵力和人分为三个支队,李先念、王树声、毕占云各率领一个支队进行游击。

李先念、李卓然、王树声等人怀着沉重万分、依依难舍的心情,分别徐向前、陈昌浩后,立即集合部队转移。

行前,李先念对左右两个支队的干部动员说:"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异常艰难的,但并不是无路可走了,出路就是要快速行动,



李先念

跳出敌人的包围圈,摆脱马家军骑兵的跟踪追击。只要我们能突围出去,就有回旋的余地,就有办法可想。

万一我们冲不出去,要和敌人拼到底,就是死也死在一起!"

他要求全体指战员要发挥团结友爱精神,共产党员、共青团员要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体力强些的要帮助体力弱些的。

他说:"能多带走一个红军战士,就能为革命保存一份火种,将来定能燃成一片红啊!

西路军虽然失败了,但河东的红军还在继续战斗,党中央还在陕北,革命并没有失败。



暂时的失利吓不倒我们,天大的困难压不倒我们,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属于红军!"

这铿锵有力的声音,鼓舞着指战员们化悲痛为力量,振奋精神,做失败的英雄,决不向任何敌人和困难屈服!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祁连山起伏不尽的大小山峦。呼啸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冰粒,从指战员们的头顶、身旁刮过,气温达零下三四十度。

一夜漫天大雪,掩盖了部队行进的足迹,使敌人失去了追击目标。途中,西路军工委会开会,研究行进的方向问题。

李先念主张两个支队一道西进。他回忆说:"我和王树声在一块打仗,经常他是司令,我是政委。

那天下午我们开会,我对他说:你还是当司令,我当政委,咱们一起翻过祁连山,最多死个几百人。结果他不干。我说:你不过我过。"



会后,两个支队便分道扬镳,王树声、朱良才率领右支队向东山转移,李先念、李卓然、程世才率左支队向西,开始了翻越雪岭的险恶征程。

李先念决定西越祁连山,是审时度势、深思熟虑的结果。自从石窝会议决定分兵游击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如何摆脱追敌,如何保存现有的兵力?

他认为,向东、向北都是马家军重兵集结、反复搜索追剿的地区,部队几乎没有立足生存、与敌周旋的条件;

向南是青海柴达木盆地,马步芳的势力范围,更不会坐视西路军余部在那里生存和发展;向西虽然是渺无人烟的冰山雪岭,自然条件异常恶劣,但易于摆脱追敌。

对于一支失败的军队来说,摆脱了追敌,就有生存的希望,就有出路。只要到达敦煌一带,便可相机转入新疆,为党保存一批战斗骨干。

李先念的想法,得到了李卓然、程世才、李天焕等人的支持,对统一部队的意志起了重要作用。



经过3天的急行军,左支队到达柴达板,准备翻越高耸入云的祁连山雪岭。

这时,领导层里又发生了一场争论。有的主张回到东边,有的主张去陕北,有的主张分散游击。

特别是总部机关的几位领导干部,过去习惯于徐向前、陈昌浩的直接指挥,并未把李先念等人放在眼里。他们坚决反对西越雪岭,一定要留下来就地游击。

李先念、李卓然等无法说服他们,只好派一个排跟他们行动,留下来游击。后来,敌人搜山时发现了他们,有的人牺牲,有的人被俘。

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问题,使李先念迫切地感到,必须与党中央取得联系,按照中央的指示号令队伍,统一思想,战胜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困难。

但是,仅存的一部电台(其余的电台在石窝会议后均已毁掉)因没有汽油又无法使用。

李先念忧心如焚,便找电台负责人宋侃夫、王子纲等商量,请他们想办法,恢复电台的功能,以便尽快与党中央取得联系。后靠手摇发电恢复与中央联系,奉命撤往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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