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升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永乐大典》共 22937 卷(其中目录 60 卷),装成 11095 册,是我国古代最大的类书,自明成祖六年(1408)抄成后,没有印行。嘉靖末年又抄一副本,正本于明末流传已不清楚,副本则历尽劫难,至今只有八百余卷存世。

《永乐大典》(以下省称《大典》)是具有世界性影响和知名度的古书,其收罗资料丰富,卷帙浩繁,影响深远,无论从内容还是形式上说,都堪称中国古代之经典性巨著,实为书籍史上的长城和丰碑。

当前,《永乐大典》系统性保护、整理与出版工程已被列入国家十四五规划,由中宣部古籍办牵头,集中全国多家单位共同参与攻关。本人承担的国家社科基金特别委托项目“《永乐大典》综合研究、复原”是该系统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在有序推进。为了进一步推动《永乐大典》研究与整理,由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主办、本项目组承办的“《永乐大典》研究与整理新进展”学术研讨会于2023年10月14日成功举办。来自中国国家图书馆、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山东大学、兰州大学、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长江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单位的三十余位学者参加了此次学术研讨会。本次研讨会共报告论文18篇,涉及《永乐大典》与《永乐大典目录》的编撰、《永乐大典》征引文献、《永乐大典》副本流传与署名页、《永乐大典》的物质形态等方面内容,展现了与会学者对《永乐大典》研究的前沿性思考。得益于北京师范大学科研基金的支持,我们将此次会议论文汇编出版,以供学界同仁交流,或可备商量旧学、培养新知之一助。

本人借此机会,谨将关于《永乐大典》研究与复原的思考和认识汇报如下,请学界批评指正。

一、《大典》研究

《大典》研究,从缪荃孙《永乐大典考》(1908 年)开始,走过了一百多年的历史,其成就是显著的。例如,对《大典》编纂人员的考证,已可得四百多人;对正本下落的研究,大致可推断正本毁于明亡之际;对副本数量与收藏地的调查也基本清楚;大典本与《四库全书》(以下省称《四库》)关系密切,其相关研究成果更为丰富。此外,对《大典》编纂体例等的研究也取得了不少成绩,尤其对《大典》引书的研究,目前已有多篇论文专门讨论,其基本共识为:《大典》所引有出自原书者(如全书、全文之引录),有出自前代类书或汇编之书的(如节录部分。这部分大多数情况下不是纂修官从原书摘出的)。

本人研究《大典》二十余年,就个人的体会而言,《大典》研究现在进入了一个瓶颈期,主要体现在一方面新的、重要的研究问题难以发现、提出; 另一方面对已有研究的推进比较缓慢,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是材料有限。《大典》研究的主要材料不外乎三类:其一为现有的《大典》残本。这些残本已有多种数据库、影印本,有的甚至有整理本,最近又有很多高清影像资源,十分方便读者阅读、利用,以从事辑佚、校勘、研究等工作。其二为大典本,尤其是清末《大典》大规模散亡之前所辑出之大典本。学界目前对《四库》大典本的研究比较深入。其三为有关《大典》的相关记载。这方面的材料,从袁同礼集中搜辑开始,经学者不断积累和添加(本人亦曾编有《永乐大典研究资料辑刊》),其基本和主要的材料已为研究者所熟知,且容易获得。

如果要寻求新的突破,我们只有寄希望于:一方面需要发现新的《大典》残本和大典本(事实上,每次有新的《大典》残本的发现都会引起《大典》研究短暂的热潮);另一方面找到更多有关《大典》的相关记载材料(如有的学者从方志、家谱中找材料,有的学者从外文书档中找材料)。前者偶然性很大,可遇而不可求。后者虽有可能,而且确实能获得一些新材料,如最近刘波利用方志补充考证《大典》参修者,高树伟利用家谱考证参修者和录副者,刘怡飞利用英文材料考证莫理循旧藏《大典》的流传与下落,本人亦曾利用美国国会图书馆的材料考证该馆入藏《大典》之时间与数量。但是,总的来看,这些材料所起的也是小修小补的作用,而重要的材料还是难以觅得。

既然今后发现更多、更重要的《大典》研究相关材料的可能性比较小,那么我们如何寻求突破呢?我认为有两条途径:

其一,就现有材料进行“精耕细作”,仍是今后很长时间内要做的主要工作。本人最近撰写了《〈永乐大典〉录副本的誊录、圈点及总叶数》一文,其基本材料即是《大典》残本的署名页。依据对誊录、圈点者署名方式和人数的统计分析,拙文认为,《大典》录副本誊录由官员与非官员组成,在署名页中分别著录为:写书官 + 官名 + 姓名,书写 + 身份 + 姓名;誊录的来源有二:从两房官(包括中书舍人及带衔办事官员)中选派,从在京的举人、监生、生员、儒士内考选。日常在馆的誊录数为110名(每馆各11名),日常在馆圈点者共20名(每馆各2名)。上述研究有助于我们探讨录副之进程、运作,乃至于正本的誊录情况。

其二,创新思路,以大典本为抓手,通过复原《大典》,寻求《大典》研究的新突破。一般来说,大典本的主要内容或部分内容是出自《大典》的, 如果能将其复原回《大典》,即可视为《大典》之新发现。然而,目前关于大典本(主要是《四库》大典本)的研究虽然比较多,但很少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现存大典本有6000余卷,其中有一些是标明《大典》出处的。如果我们能将这些大典本复原回《大典》,既可以新获得一部分《大典》之内容,亦可以据此更清楚地了解大典本之辑佚过程(主要指四库馆辑佚)及《大典》之编修情况。例如,通过复原,可以考证《大典》录入各书的底本,事目是如何编排的,材料是如何搜集的,参修者是如何分工合作的,等等,从而全面推进《大典》研究。

二、《大典》复原

《大典》一直以来颇受人们重视,尤其是清乾隆年间从中辑得佚书数百种,此后《大典》辑佚之风甚盛,影响至今,仍有人乐此不疲,形成了史上颇负盛名的大典本。可以说,大典本是中国典籍的一道靓丽的风景,很特殊,也很有意义。它是辑佚的范例,也是版本学上独有的一类。但是,我们都想从《大典》中辑佚书,而《大典》本身也是佚书(即残佚,部分佚),是否需要辑呢?这是很有意思的问题。也就是说,《大典》虽已亡佚绝大部分,但是在其亡佚之前,人们已从《大典》辑出很多佚书,因此,我们可以通过这些已辑出之佚书来复原《大典》,也即是通过大典本来复原《大典》。这是一种反哺式的辑佚:大典本辑佚书为《大典》之子,兹又回馈《大典》。事实上,这样一种文献整理方法和思路还可以进一步推广,成为今后辑佚的一个新方向。

需要说明的是,以往谈《大典》辑佚,均指从《大典》中辑佚书,而这里谈《大典》辑佚,是指对《大典》本身的辑佚,因此,为与之前的概念相区别,故称《大典》复原。当然,这种复原并不是文物意义上的复原,不是物质层面的复原,而是文献学意义上的复原,是文本(包括文字内容、体例、形式)复原。因此,《大典》复原只是内容上的“重生”与发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原书重现。

(一)总体思路

如前所述,大典本是《大典》复原的主要材料,我们要充分利用好存世的大典本。此外,清朝有些非大典本书籍也或多或少会引用到《大典》,这些材料虽然比较零散,但也应该注意。尤为重要的是,《大典》所引书仍有很多存世,这些书也可以作为复原《大典》的主要材料。在以上这些思考的基础上,我们制订了如下复原计划。

1. 以大典本复原《大典》

存世的大典本非常多,因此,据大典本复原是复原《大典》的主要途径。首先,将现存的大典本编一个总目录,以反映现存大典本的全貌。当然,我们要仔细区分大典本中哪些全部或主要内容来自《大典》,哪些只是据《大典》作补辑或校补,前者是我们主要利用的对象,后者只能起拾遗补缺的作用;我们还要区分大典本中哪些是据现存的《大典》残本辑出的,哪些是据佚失的《大典》辑出的。比较而言,前者价值不大,我们主要利用的当然是后者。其次,我们利用现存大典本复原《大典》。对大典本的利用,可分两步来实施:第一步,标佚文出处者,据其出处将这些佚文一一复原回《大典》。例如,《宋会要辑稿》、《旧五代史》(熊罗宿影印武英殿抄本)、《春秋会义》、《九国志》、朱申《礼记句解》、《彭氏纂图注义》,以及文廷式、缪荃孙的一些辑佚书等均有《大典》佚文出处。如《宋会要辑稿·帝系一》的“僖祖立道肇基积德起功懿文宪武睿和至孝皇帝……”一条,出自《大典》卷一二三〇〇, 即可直接将此条复原回此卷。大典本《旧五代史》卷八、九、十,分别为“梁书·末帝纪”上、中、下,全部出自《永乐大典》卷六六〇五。参考《大典》目录和体例,我们可以将此三卷复原回《永乐大典》卷六六〇五。第二步,没标佚文出处者,我们会一一考证其出处,然后再将其复原回《大典》。我们先做第一步的复原,然后根据积累的经验再做第二步的复原。

2.以其他书所引《大典》材料复原《大典》

除了大典本之外,还有一些书籍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引用过《大典》,而这部分引文又为现存《大典》或大典本阙佚之部分,我们即可据其来复原《大典》。我们在利用这部分材料时要注意以下两点:其一,有些书只是利用《大典》材料作校勘,而不是直接引用《大典》原文。对于这部分内容我们要合理地使用。其二,有些书所引材料并不直言出自《大典》,但我们据相关材料可推知其出自《大典》。对于引用过《大典》之书籍(大典本除外)的搜集,我们主要通过这样的方法进行:其一,依据目前相关的研究中提到的线索,搜集该类书目,并查明其存佚情况。其二,依据古籍数据库进行检索, 搜集该类书目及有关材料。其三,近代以前曾经看过《大典》的学者所校勘、辑佚之书籍。上述三种方法可以同时进行。我们把通过上述方法搜得的材料,借鉴上一阶段总结的方法和经验,再参照《大典》目录、体例等,将其复原为《大典》之内容。

3.利用其他可补《大典》之书籍来复原

据《大典》目录可知,其中有明言采自何书者,可以推断《大典》某卷收录的内容,若其所采之书存世,即可据以复原。我们主要采取以下步骤来复原:第一步,制订“《大典》目录引书存佚表”;第二步,制订“现存《大典》残本引书存佚表”;第三步,制订“《文渊阁书目》所收书存佚表”;最后,我们综合以上三表,再进行校正、去重,就应该可以得出比较完整准确的《大典》引书存佚表。我们据此表统计可知,《大典》引书现存者(包括辑 佚本)有多少,亡佚者有多少,即可大致推算出我们复原《大典》所能达到的最大量。我们把通过上述方法搜得的材料,借鉴上两个阶段总结的方法和经验,再参照《大典》目录、体例等,将其复原为《大典》之内容。

最后,我们将上述复原成果汇编起来,再加上现存《大典》残本(包括目录),最终形成《永乐大典(复原本)》(包括全文版和图像版)。

(二)目前的进展

我们在项目开展之初即拟定了复原分工表,由项目成员根据个人的情况提供拟复原的卷次,然后陆续完成复原和不断添加新的拟复原卷次。目前已形成约三千卷的分工表,其中已提交的复原稿件约两千卷。

上述已复原的稿件,均严格按照我们拟定的“复原体例”撰成长编,其中既体现了《大典》的格式规范,又有新加的校勘,以及“前言”(复原依据、材料等相关说明)。例如,“据《九国志》复原《大典》卷一八一三四至一八一三七”的前言如下:

《九国志》是关于五代十国时期十国史事的纪传体史书,有着重要的史料价值,流传颇广,影响颇大。原书为宋朝路振所撰,共四十九卷,分世家、列传之目,包括九国,分别为吴、南唐、前蜀、后蜀、东汉(即北汉)、南汉、闽、楚、吴越。后又有张唐英补撰《北楚》二卷,加上原书共为五十一卷,仍用“九国志”之名。据载,原书曾流传至清初, 而清代中期以后则不见原书之相关著录,估计已失传。清乾隆年间四库馆开馆,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九国志》,但并没有将其收进《四库》及《四库总目》。周梦棠将大典本《九国志》整理为十二卷,收列传一百三十六首,且保留了各篇传记在《大典》的出处。目前所见之大典本《九国志》各版本(其中《守山阁丛书》本较为通行),均是由周氏整理本衍生出来的。据各篇传记所标之《大典》出处可知,大典本《九国志》之全部内容均出自《大典》卷一八一三四至一八一三七。以下即以《守山阁丛书》本为底本(不再一一标明佚文出处),以清抄本等作为参校本,复原《大典》卷一八一三四至一八一三七。其编排依据,可参张升《大典本〈九国志〉之版本、编次与整理》(载《史学史研究》2021 年第4期 )。

三、复原与研究的相互促进

经过我们初期复原的实践可以发现,复原与研究是相互促进的,研究是复原的基础,而复原又可验证或修正我们的研究。例如,《大典》目录是我们复原的最主要依据,但据我们考察,《大典》目录所载偶有失误之处,我们需要参考《大典》编纂规则,并与正文相参证,对目录中的失误作纠正,然后才能合理地进行复原。

又如,存世的抄本《永乐琴书集成》二十卷在以往多被误认为抄袭《琴书大全》而成的伪书,但据我们考证,《永乐琴书集成》为明永乐初年敕撰之有关琴学的专题类书,随后被整书收入《大典》卷九五一二至九五三四“琴”字“大明永乐琴书集成”。现存《永乐琴书集成》内容和来源均可靠与真实,我们完全可以据其复原《大典》卷九五一二至九五三四,这样又可新得《大典》二十卷之内容。

又如,大典本《九国志》几乎每条佚文都标明其在《大典》的出处,注明出自《大典》何卷、何页,我们可以据此复原《大典》卷一八一三四至一八一三七共四卷。而且,通过复原,我们可以更清晰地看出大典本编排顺序是否合理,内容是否完整,所标示的卷次、页码是否正确,等等。例如, 复原后的卷一八一三七应与《大典》原卷内容差不多(共二十余页),但大典本《九国志》中该卷所收北楚将只有一位。从页数来看,该卷不太可能再收他书中的北楚将传,而北楚将传也不太可能收于《大典》其他卷次,且乾隆时《大典》卷一八一三七并无缺佚,但是,《九国志》原书“北楚”部分有两卷之多,不至于只载一位将领的传记,因此,本人怀疑《大典》编纂时原书“北楚”部分可能已有缺佚。总之,参照大典本《九国志》的整理个案,我们可以逐一开展对所有大典本的重新整理:既复原了《大典》的部分内容,又可据复原之《大典》重新检讨和整理这些大典本。

至于《文子缵义》的情况相对更复杂一些,我们需要在复原与研究之间反复比较。《文子》(共十二篇)为道家重要之经典,在唐玄宗时得诏封为《通玄真经》,也常被简称为《通玄经》。元朝杜道坚为《文子》作解说,成《文子缵义》(又可称《通玄真经缵义》)十二卷,后被收入《正统道藏》。清乾隆年间开馆修《四库全书》,从《大典》中辑出《文子缵义》大部分内容,复厘为十二卷,并以活字印行,收入《武英殿聚珍版丛书》中。

《文子缵义》是对《文子》的注释(缵义),因此其缵义部分一般会收载在《文子》相应的各篇原文之下。《文子》各篇在《大典》中的收载卷次曾有明确的记录,据《大典》卷一〇二八六“子·道家子书五”载:“《仙传》:……其著曰《文子》,天宝中封为通玄真人,书曰《通玄真经》。其著书一十二篇,一曰道原(详原字),二曰精诚(详诚字),三曰九守(详守字),四曰符言(详言字),五曰道德(详德字),六曰上德(详德字),七曰微明(详明字),八曰自然(详然字),九曰下德(详德字),十曰止(上)仁(详仁字),十一曰上义(详义字),十二曰上礼(详礼字)。”可以看出,《文子》一书在收进《大典》时是完整的,而且各篇分别收载入《大典》相应各字之下。既然如此,《文子缵义》也应该收载在上述各篇之下。

但是,我们检《大典》目录后发现,上述的出处是有一定的问题的。其中符言、上礼、上义、上德、下德、微明六篇的出处与《大典》收载的实际情况是相符的,即《大典》目录相应各字下均明确标明收载此六篇。不过,道原篇此处标为收于原字下,而《大典》目录显示则是收于道字下。可见,前引《大典》卷一〇二八六的记录可能只是《大典》编者原来的设想,但后来又对收载卷次作了个别调整。而且,查《大典》目录,精诚、自然、九守、道德、上仁五篇在上述所标示的各字下并没有收载,而《大典》目录其他字下也没有收载,这是为什么呢?本人推测,这五篇肯定也是收载在《大典》的,而且很可能收在卷一〇二八六所记录的各字之下,但《大典》目录的编者由于疏漏而没有将其在目录中明确标示出来。

虽然《大典》收载了《文子》全书,但四库馆臣只从《大典》中辑出七篇缵义(实则六篇有缵义,一篇只有旧注):“其精诚、符言、上德、微明、自然、下德、上义七篇,首尾完备,惟道原、十守、道德、上仁、上礼五篇, 原本失载。或修《永乐大典》之时已散佚不完欤?”(《四库全书总目》“《文子缵义》提要”)这又是为什么呢?是收入《大典》时《文子缵义》已有残缺,还是四库馆臣失检所致?现存《文子缵义》各篇均有缵义,且馆臣认为大典本自然篇是首尾完整的,但为何大典本自然篇只有旧注而没有缵义?此外,目前关于《文子缵义》的研究,都没提到有旧注,《正统道藏》本也没有旧注,而且,大典本只有上德、自然、下德三篇有旧注(另,微明篇只有一条旧注)。如果如提要所云,七篇都是首尾完整的,为何只有三篇有旧注呢? 因此,旧注是否为《文子缵义》原书所有,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总之,我们以大典本《文子缵义》来复原《大典》,确实会遇到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文子缵义》在收入《大典》时是全是缺;《大典》正文所标示的出处并不可靠,而《大典》目录所标示的出处又不全,《文子缵义》有些篇目需要考证其在《大典》的卷次;旧注是否为《文子缵义》之一部分。当然, 通过对大典本《文子缵义》个案的考察,我们对如何确定佚文在《大典》中的位置会有一些新的认识:其一,《大典》正文中的“详某字”的收载位置标示未必可信,因为《大典》正文中的“详某字”是编者初步的考虑,而《大典》目录是据最后的定稿编写的,其所标示的出处更可信。其二,《大典》目录有时并未能完全反映其下各卷的收书情况。这些认识对于研究《大典》、大典本和《大典》复原均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上述《文子缵义》的例子进一步证明,如果我们不弄清楚《大典》所引原书及大典本,就无法准确地复原《大典》。因此,我们要将研究与复原紧密结合,边研究边复原,以期实现研究与复原的互相促进。

■ 文章来源:国家图书馆出版社综合编辑室

供稿 | 许海燕 编辑 | 邓旭欣

监制 | 张颀

审核 | 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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