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节气卡在农历廿一,老辈人"涝不涝,就看小满"的话揪着庄稼人心。河蚌张壳晒月亮,肉片子耷拉外头,农谚"蚌晒月,雨不歇"早预告湿气重。



五年前小满夜这般景象,后来梅雨连绵四十天,沟渠水漫过田埂。

泥鳅在浅水滩打旋搅浑汤,"泥鳅搅浑水,三伏雨打腿",连着多雨年景。

去年这时泥鳅沉深潭不动,三伏天旱得井台裂了三指宽的缝。蜻蜓日头未出低飞,翅膀尖扫麦芒,"蜻蜓破晓飞,雨水追着背",像在逃雨。十年前小满清晨见此景,后来暴雨冲垮了三道田埂。



燕子衔泥补旧巢,新泥比往年厚实,"燕窝三层泥,雨水漫过膝",是水位预警。

三年前有户人家燕窝糊五层泥,秋后洪水果然涨到窗台高。

芦苇根蹿半人高新芽,白根须爬满河滩,"芦芽早抬头,龙王要梳头",预示地下水位涨。七年前芦苇芽蹿得比人快,夏粮收割时镰刀得绑木筏上使。



南瓜藤夜间开花不闭,黄灿灿花盏张到天亮,"夜花不合口,雨水泡灶头",连着潮湿天。前年小满后南瓜花这般模样,连阴雨下得柴火垛长出黑木耳。

排水沟要赶卯时前清淤,"小满沟见底,三伏不湿鞋",多挖两锹土秋收少淌汗。

西边坡地去年没清沟,暴雨过后玉米秆子泡成了腌菜。粮仓顶棚得加铺油毡,"仓顶三层防,水涨心不慌",松脂掺棕丝抹缝防潮气。三十里外庄子年年小满后补粮仓,洪水进村那年唯独他家稻谷没发芽。



腌菜缸外壁凝水珠往下淌,"缸出汗,河床满",是气压变化的活教材。十五年前腌菜缸"流泪",后来河水涨得漫过石桥墩子。墙上蓑衣突然返潮,棕毛湿漉漉,"蓑衣自湿腰,雨伯要来浇",老物件早感知湿气。

有户人家祖传蓑衣每年小满返潮,次次应了涝年景。杨树叶子背面爬满蚜虫,"虫欺杨树背,人防天落泪",这些征兆是无字天书。

蚂蚁列队往高处搬家,蜘蛛在檐角结竖网,生灵早把天机泄了个干净。



日头偏西乌云掠过麦浪,状如翻肚皮胖头鱼,庄稼人眼力得比鱼鹰还毒。我总觉得,这些土里刨食的智慧,比天气预报更早扎根地头。

可老办法再好,也得跟上新门道——清淤该用挖机的地方别死扛铁锹。

不同地块脾气不一样,坡地排水和洼地防涝,得按自家田垄下功夫。有人觉得看天吃饭靠运气,其实把农时和天象拧成一股绳,收成就稳当几分。

眼下赶紧清沟渠、补仓顶、备塑料布,别等雨点砸到脑壳才慌神。

真到暴雨连天时,村东头的老农技员电话比啥都管用,提前记在烟盒背面。至于今年三伏雨水到底啥脾性,且看接下来这些天的蛛丝马迹——留个心眼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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