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孤注一掷的尝试。

在上海一家医院,医生为新西兰人Dale KahakiKahaki准备了一项前沿疗法,这种疗法曾让一些被判“无药可救”的癌症患者进入缓解期。

此时癌细胞已经扩散到Kahaki的肝脏,但他仍心怀希望。


01

新西兰警察飞往上海求生

来自汉密尔顿的Kahaki患有套细胞淋巴瘤,2024年2月,新西兰医生判定他的寿命“只剩几个月”。

2024年6月底,Kahaki第一次到上海,他躺在医院病床上,花了六个多小时进行采血。


这就是他要在上海接受的CAR-T细胞疗法。

基因改造身体免疫细胞,使它们能识别并攻击侵蚀Kahaki身体的癌细胞。

不过,这种疗法对套细胞淋巴瘤的效果较差,但若成功,也可能为Kahaki争取到几年生命。

然而,当他第二次抵达上海时,医生们被他糟糕的身体状况震惊了。

“我们去机场接他时,他几乎站不起来,也说不了话。”Kahaki的医生说。

医生甚至和他讨论了转为姑息治疗,并提出退还34万纽币的部分治疗费用。

但Kahaki拒绝放弃。“既然我都来了,我想最后试一次,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02

最后一搏,无力回天

Kahaki是通过别人的牵线了解到CAR-T疗法的。

他把笔记写满了一整块白板,并提取了自己的警察退休金。

但他的妻子Sacha觉得,在表面积极的背后,丈夫其实内心充满恐惧。

“他拼命向所有人讲这个疗法,打无数电话,但我生他的气,因为他一直拖着不愿动身。就像他在逃避。”


在第二次前往上海前,Kahaki在社交媒体发了一段视频。

7月12日,他发布了最后一条动态,他声音嘶哑地向大家道歉,说自上次上海回来后没有更新近况。

“过去两周我感觉就像被卡车撞了然后又倒车压了一遍。完全精疲力尽,一直在睡觉……呼吸困难……”

Kahaki勉强撑着坐上了飞机。

随后妻子Sacha也飞到了上海,一周后,医院要求Sacha签署文件,确认医院已尽全力进行治疗。


那晚,她坚持留在丈夫身边。

“是他开口要求的,我当然不会离开。那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真正好好地交谈。我们聊了很多,很深,很美好。”

随后,Kahaki被转至上海一家公立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2024年8月10日,Kahaki去世。

那天,他新西兰的家人聚在一起,举行毛利人的祈祷仪式karakia,孩子们通过视频通话目睹了父亲离开。


五天后,Sacha带着丈夫的骨灰回到新西兰,亲人以毛利族传统的哭丧仪式迎接了他。

“他们把他抬进屋里,感谢我把他带回家。”

03

“他对新疗法充满信心”

Kahaki和妻子Sacha相识了几乎一辈子。

两人的父亲是工地上的同事,一个是建筑工人,一个是电工。

“我们小时候不算特别熟,因为他比我大九岁……当我们开始交往时,两家人早已熟识,没有任何隔阂,我也不再叫他爸妈‘叔叔阿姨’。”


之后,他们有了两个孩子,16岁的Isla和14岁的Reed。

Kahaki来自毛利部落Ngāti Porou,曾在新西兰警队工作,担任过新西兰、中国、英国国家领导人和皇室的贴身安保。

2016年,他处理了一起致死儿童的车祸,导致心理崩溃。

在休养期间,他开始出现胃痛和出血,最终被确诊为套细胞淋巴瘤,年仅51岁。

经过化疗、自体干细胞移植以及自费免疫疗法后,他的病情曾稳定长达7年,直至2024年。

在前往中国治疗前,Kahaki曾对《Stuff》记者表示,他愿意在返回后接受采访。

当时,他对CAR-T疗法充满信心,希望能提高公众对它的认知,并推动这种疗法在新西兰的落地。

“如果他现在还在世,也一定希望这段经历被讲述。

“对他来说已经太迟了,但这种治疗对其他人依然有希望。”他的妻子Sacha说。

04

正在推进新西兰公费治疗

惠灵顿的医学研究所Malaghan Institute正努力将尖端的CAR T细胞疗法引入新西兰。

董事会成员之一,商人、演员David Downs就是那个牵头让Kahaki去上海接受治疗的人。


Downs曾被诊断出患有非霍奇金淋巴瘤,在美国进行CAR-T治疗后得到缓解。

从那之后,他开始致力于将CAR T引入新西兰,Malaghan Institute进入临床研究。

第一阶段的30名患者中,超过一半的患者在三个月后就摆脱了癌症,并避免了严重的副作用。

该试验目前处于第2阶段,CAR T细胞正在通过本地生物技术公司BioOra进行临床生产。

BioOra希望让“新西兰制造”的CAR T疗法变得更加可及,价格远低于现有海外选项。

团队的目标是在2027年之前,将CAR T疗法纳入新西兰公共医疗体系,并通过Pharmac的批准进入医保覆盖范围。

Downs表示,Kahaki的去世更凸显了这个问题的紧迫性。

“他为新西兰做出了巨大贡献,却不得不花光退休积蓄去中国,他如果能早点接受CAR T治疗,一切都不一样。这让人很难过。

“新西兰有这种技术,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纳入主流医疗体系。”

上周,Sacha庆祝了和Kahaki结婚20周年纪念日,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一起过。

“最难熬的大概就是吃饭时间了,以前我们都是一起吃饭的。”她说,“现在我和孩子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会问,‘爸爸会怎么想呢?’”

ref:https://www.stuff.co.nz/nz-news/360681052/ex-cop-who-travelled-overseas-cancer-treatment-didnt-make-it-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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