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过,蒋介石的儿子竟然会娶一个外国女人,还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
1925年底,蒋介石将儿子蒋经国送去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在这里,蒋经国认识了芬娜(后来的蒋方良)。
芬娜自幼父母双亡,孤儿一般的她被姐姐安娜一手拉扯大,1932年,16岁的芬娜从技校毕业,前往乌拉尔重钢铁厂当女工。
芬娜长得漂亮,个子高高的,一头蓬松的金发,配着一双碧蓝的大眼睛,是一个标准的俄罗斯女孩长相,不仅如此,她性格娴静,却落落大方。
芬娜和蒋经国的相遇纯属偶然。
“我来晚了,还能报上名吗?”芬娜一路狂奔到工厂工人航空学校招生委员会办公室,眼睛里满是祈求。
彼时,蒋经国是工厂工人航空招生委员会主席,手里头有一些权力,但凡是本厂的职工,不管男女,只要年龄达到19岁以上,35岁以下都可以报名,故而,报名的人络绎不绝,没多久就超了招生数额。
芬娜跑到报名处时,招聘的员工已经下班了,报名也截止。
看着面前的姑娘,蒋经国一时心软,最后在报名表上加上了她的名字,芬娜自己也争气,顺利被工厂录取。
在钢铁厂中,蒋经国对芬娜处处照顾,芬娜也从起初的感激转而心生爱慕,就这样,芬娜和蒋经国开始交往。
在异国他乡,蒋经国爱上了芬娜,两人经常相约去游泳、滑冰和骑单车,纵然日子过得有些清贫,两人却也自得其乐。此时的芬娜还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蒋介石的儿子。
一段时间后,两人向组织上递交了结婚申请报告,马上获得苏联政府部门的批准,又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1934年,两人举行了婚礼,次年,两人的儿子蒋孝文出生。
两人婚后没多久,蒋经国的处境就一落千丈,苏共中央通知乌拉尔党委会,撤除蒋经国的副厂长和厂报主编的职务,并且取消他苏共候补党员的资格。从二人世界晋升为三口之家的蒋经国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芬娜没有因此埋怨丈夫,而是独自一个人默默地撑起这个家庭。
后来,蒋经国在回忆录里写道:“这段艰苦的日子一共维持了6个月,我们全家三口只有依赖我太太在工厂做工的微薄工资过活。”
1937年春季,蒋经国带着妻子芬娜、长子蒋孝文回到阔别13年的祖国,到达溪口镇那天,正值蒋经国28岁生日。毛福梅见到儿子,喜极而泣。
喜出望外的毛福梅给儿子和儿媳补办了婚礼,蒋介石更是为自己的儿媳取名为蒋方良。
原本,蒋介石对于儿子娶一个俄罗斯媳妇并不满意,但是,蒋方良足够的努力,她的一举一动都很像婆婆毛福梅,她的一口宁波话,说的比蒋经国还要地道,蒋介石这才渐渐地改变对这个儿媳的成见。
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蒋介石将蒋经国任命为江西省保安处少将副处长,然而,蒋方良万万没想到,丈夫在赣南这段日子里,竟然会爱上别的女人,她就是——章亚若。
1942年,章亚若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章孝和章孝慈。不过,一直到蒋方良去世,他们才认祖归宗。
1949年5月,蒋方良带着四个子女前往台湾,在台湾,蒋方良依旧极少公开露面,纵然她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第一夫人”,但别人也只称呼她为蒋经国先生夫人。
来到台湾后,蒋方良将自己当作普通的家庭主妇,每日都在家里操持家务,但是,随着蒋经国政治地位的上升,蒋方良的生活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蒋经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干政,更不希望蒋方良和那些官太太们搅和在一起,时间一长,蒋方良的生活圈子越来越小。蒋经国当上“行政院长”后,他对妻子的要求更加的严格。一天,蒋经国告诉妻子,他不希望别人讲“院长夫人也打麻将”,之后,蒋方良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好。
在日日被蒋经国禁锢的日子里,蒋方良已经失去了自我,如果说曾经的她还是天真烂漫的热情少女,如今的她便如同垂垂老矣的等待死亡的老人一样,为了丈夫的仕途,她失去了所有的业余活动,被封闭在七海寓所的高墙里面,过上了与世隔绝的日子。
某天,蒋经国得知蒋方良去打高尔夫球,除了座车之外,还有一部车上是随行人员。蒋经国回家后摆着一张臭脸,下班回家后更是直接告诉妻子,以后打球不可以这么招摇,还带着人出去,阵仗那么大,未免过于招摇。
蒋方良听后撇了撇嘴,她根本没有那么张扬,她此行出去分明只带了徐乃锦等三人,而且随行人员也才三四个。只是,蒋方良看出蒋经国在气头上,于是只能隐忍不发。
过了一段时间,“总统府”按照惯例,为蒋经国夫妇更新座车,按照规定,给蒋经国的座驾是一部凯迪拉克七人座大轿车,蒋经国看后,一个劲的摇头,在他看来,开着这部车实在是太招摇了,便派人将车子退回去了,他照旧开着以前的别克五人座小轿车。
某天,不知内情的蒋方良乘坐凯迪拉克七人座从高尔夫球场回来,正巧被蒋经国撞见,蒋经国见此,完全不顾及蒋方良的脸面,当着众人的面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责骂。
蒋方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蒋经国又打电话让人把这部新车开回去,重新安排一辆国产五人座小轿车给蒋方良。
蒋方良本就一肚子气,现在又被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更加生气了,为了争回面子,蒋方良要求为她准备和蒋经国一模一样的别克五人座。两人各退一步,总算是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但是,这件事还是给了蒋方良不小的打击,此后,她再也不打高尔夫了。
然而,即便到了晚年,蒋方良依旧过得不好,接二连三的噩耗将她打击得七零八落。
1987年,蒋经国病重期间,蒋方良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照顾,因为过度紧张和劳累,蒋方良心脏病发作。次年,和蒋方良相处半个多世纪的蒋经国与世长辞,很长一段日子里,蒋方良都无法从丈夫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她经常会去蒋经国的房间去摸一摸丈夫生前用过的东西。
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短短八年时间里,蒋方良的三个儿子一个接一个离世。
蒋经国去世的第二年,她的大儿子蒋孝文因鼻咽癌过世,远在新加坡的二儿子蒋孝武挂念母亲,在父亲逝世后就积极请调回台,结果,在新职发表前夕忽然病逝荣总医院。1996年,蒋方良仅存的小儿子蒋孝勇也因为食道癌在荣总医院过世。
据蒋家人所言,蒋方良经常会一个人痴痴地看着蒋经国和三个儿子的照片。
这张照片拍摄于2004年,这天,蒋方良坐在轮椅上,鼻梁上架着大大的墨镜,在家人的陪伴下前往丈夫蒋经国的陵寝祭奠。
蒋方良晚年患有多种疾病:慢性阻塞性肺疾、糖尿病等,1994年还发生脑缺血性中风,一度失语,因此,这次出现,她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出门也得带上氧气袋,此时的她头发花白,穿着一件蓝绿色波点衣服,膝盖上放了一张毯子。
唯一让她欣慰的大概是,自己的孙子孙女已经长大成人,不需要再依赖蒋家的隐蔽独立生活。不仅如此,蒋方良已经看透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极力劝说自己的孙子孙女从商不从政。
2004年12月15日,蒋方良因为肺肿瘤导致呼吸衰竭,在台北荣民医院病逝,享年8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