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林雪芳,今年43岁,初中学历,已婚,生活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里。

我是家中老大,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我们家原本就不富裕,父亲早年间身体不好,母亲靠摆摊维持我们三兄妹的学费和生活。


为了尽早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在县城的一家服装厂打工,一干就是十几年。

我丈夫叫赵建军,比我大三岁,在我们结婚那年,他刚从镇上的砖厂转到县粮站当临时工,后来熬成了正式职工,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

在别人眼里,他是个踏实人,勤快顾家,我也曾这样认为。


我们是在亲戚介绍下认识的,谈了不到半年就结婚了。

结婚时,我娘家虽然不富裕,但妈咬咬牙给了我一套陪嫁房,那是我们县城边上的一套老式楼房,60多平,两室一厅。

当时我妈说:“这是你的人生底气,以后吵架了你也有个落脚处。”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人失望。


刚结婚那几年,我们感情还算好,虽然日子紧巴,但有盼头。可自从公婆搬进我们这套陪嫁房后,一切都变了。

02

公婆原本住在镇上的一栋老平房,年久失修,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闷得像蒸笼。那年冬天,婆婆突然打电话来说屋顶漏水,实在住不下去了。赵建军皱着眉头跟我商量:“妈身体不好,要不让他们来我们这住一段时间?”

我一听就皱眉:“咱们这房是我娘家给的,你忘了吗?”


他搓着手:“就住一段时间,等春天暖和了就回去。”

我心一软,默许了。谁知这一“住”,就成了十年。

起初我还想着,老人住几个月也无妨,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婆婆搬来之后,处处指手画脚,厨房里的调料怎么放、卫生间怎么打扫,她都有意见。

她总说:“我们农村人干净惯了,不像你们城里人,油烟味都不管。”我气得咬牙,心想这不是我娘家给我的房子吗?

怎么好像成了她的地盘?

更让我寒心的是, 她从不承认这是我的陪嫁房 ,每次有亲戚来家里串门,她都说:“这是建军买的房子,城里房价贵,当年我们也出了不少钱。”


我当场差点没忍住和她吵一架,可丈夫却拉着我进了房间:“让她说说吧,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我忍了,可心里已经开始凉了。

后来我们有了孩子,儿子出生时我在医院躺着,婆婆只顾着给小姑子送汤送饭。

小姑子那会儿刚考上县里的教师编制,婆婆高兴得不行,到处炫耀:“我女儿以后是吃公家饭的,铁饭碗!”反观我,产房出来连一口热汤都没喝到。

孩子满月那天,我妈提了一篮子鸡蛋、两只老母鸡来探望,婆婆却板着脸说:“她娘家人怎么还来蹭吃蹭喝?我们家不缺这两只鸡。”

我妈脸色都青了,默默地转身走了。 那一幕,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开始跟建军提议:“让你爸妈搬回去吧,这房子太挤了,小孩也大了,天天吵吵闹闹的。”

他却总推:“等我换个工作,咱们就买新房,到时候让他们住新房里。”

可年年说,年年没动静。

直到孩子上了初中,我忍无可忍,自己跑去和婆婆谈:“妈,这房子是我娘家给我的,您也住了这么多年了,该回去住住您自己的房子了吧?”

婆婆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你现在翅膀硬了啊?这房子是你们结婚后买的,我怎么不能住?”

我气得发抖,回房间摔门大哭。建军回来后听了婆婆的说法,却说:“你别刺激她,她年纪大了,别真的生病了。”

我突然明白,原来在这个家,我才是外人。

几年后,婆婆身体越来越差,住院期间,我每日三餐送饭,清洗衣物,推轮椅带她晒太阳。

小姑子只在过年回来一趟,嘴甜得很:“妈,您要保重啊,我在学校天天给您烧香拜佛呢。”婆婆一脸慈爱:“我这辈子最放心的就是你。”

我冷笑,不语。

直到有一天,婆婆病情加重,开始交代后事。我无意中听见她和小姑子在病房里低声说话,说要立遗嘱,把“家里的房子”留给小姑子当嫁妆。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我娘家给我的陪嫁房,她凭什么立遗嘱?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冷笑了一声:“妈,你做不了主。”

婆婆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喊:“你……你这是忤逆!”

我毫不示弱:“你可以把你自己的东西给她,但这房子是我妈的血汗钱买的,你有哪一分钱?”

场面一下子僵住了,连小姑子也傻眼了:“哥,这房子不是你们买的吗?”

赵建军低着头不说话。

我当场拿出了当年母亲写给我的赠与协议,原件我一直留着。红头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这套房子是我母亲出资,并在婚前过户到我名下的。

我妈当年说过:“不怕将来你受委屈,就怕你没个退路。”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婆婆气得当天就出院了,小姑子也不再来往。赵建军也变得沉默,不再对我发脾气,反而天天做饭洗衣,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但我知道, 这十年的委屈,不是一顿饭能抹平的。

我不再和婆婆计较,但也不再迁就谁。陪嫁房我没收回,依旧让他们住着,可我搬到了隔壁租了一套小房子,和孩子一起住。赵建军想搬过来,我没同意:“你先想清楚,你要的是一个老婆,还是一个听话的媳妇?”

03

如今,我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虽然简陋,却比从前那套“自己家的房子”更让我安心。

我不再追求别人的认可,也不再用委屈求全换来所谓的和气。

赵建军偶尔来探望我和孩子,言语中也渐渐多了尊重。他也许终于明白,我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安排的女人了。

婆婆后来真的立了遗嘱,但只是把镇上的那套老屋留给了小姑子。那套屋子早已破败不堪,没人愿意接手,最后还是小姑子哭着卖了几千块,权当是个告别。

而那套陪嫁房,依旧在我名下,静静矗立在县城角落,像是我过去十年隐忍的见证。

人生有些账,迟早要清。

这一次,我不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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