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总统顾问和南京市市长,蔡元培是他的学生,通晓七国语言,舌战列强,为国家筹得5亿大洋,却被诬陷为卖国贼。
1905年的上海吴淞提督衙门,65岁的马相伯站在斑驳的青砖墙上,用拉丁文写下“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这个曾让列强胆寒的“中国第一演说家”,此刻正用粉笔勾勒着民族复兴的蓝图。
马相伯的语言天赋堪称传奇。11岁独闯上海徐汇公学,18岁精通拉丁文、法文,25岁获神学博士学位时,已能熟练运用英、法、意、日、希腊、印度七种语言。
这种语言能力,在1881年朝鲜壬午兵变时发挥了关键作用。他以流利的法语与法国公使交涉,成功化解朝鲜危机。
1898年戊戌变法期间,马相伯任译学馆总教习,用“西学为用”的理念培养外交人才。
他翻译的《致知浅说》成为近代逻辑学启蒙教材,而他创办的震旦学院,更以“崇尚科学、注重文艺、不讲教理”的办学宗旨,打破教会对高等教育的垄断。
1901年,马相伯作为清政府代表参与《辛丑条约》谈判。在八国联军统帅瓦德西的帐篷里,他用流利的德语驳斥“中国赔款论”:“赔款当以海关税收为限,若竭泽而渔,必致民变”。
这场谈判最终将赔款从10亿两白银压缩至4.5亿两,为国家挽回巨大损失。
1911年辛亥革命后,马相伯出任南京第一任市长。他主持修建的中山北路,至今仍是南京的主干道。
他推行的“义务教育法”,让南京学龄儿童入学率从不足10%跃升至40%。这段经历被《申报》评价为“中国城市现代化的起点”。
1900年,60岁的马相伯做出震惊上海滩的决定。他将松江、青浦3000亩良田及八处房产捐给教会,创办震旦学院。这份“毁家兴学”的字据写道:“愿以土地换文明,以家财育英才”。
震旦学院的创立堪称教育革命。马相伯亲自授课,将拉丁文、数学、哲学列为必修课,还首创“学生自治会”,让学生参与校务管理。
这种“民主办学”模式,培养出于右任、邵力子等一批革命青年。但好景不长,1905年法国教会强行接管震旦,要求取消"自治会"并加入教义课。
1905年3月29日,震旦学生集体退学抗议。马相伯在吴淞提督衙门旧址接见学生:“你们要读书,我就再造一所学校!”
他联合张謇、严复等20位校董,在《申报》刊登《复旦公学募捐公启》,短短三个月筹得白银2万两。
复旦初创时,校舍是废弃的提督衙门,学生用木板搭课桌,马相伯亲自授课。他在开学典礼上疾呼:“复旦者,复我震旦,复兴中华也!”这句话后来成为复旦校训的核心。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91岁的马相伯拄着拐杖走上上海街头。他在大世界游乐场摆摊卖字,一个“寿”字30元,一副对联50元,四个月内筹得10万元,全部捐给东北抗日义勇军。
1936年“七君子事件”爆发之际,马相伯公开宣称:“吾愿以头颅作保,沈钧儒等人实无罪!”在南京寓所,他召开救国会会议,并亲笔书写“耻莫大于亡国,战虽死亦犹生”的对联。这幅对联后来被刻在苏州七君子纪念馆的石碑上。
1939年4月7日,马相伯在越南谅山迎来百岁寿辰。国民政府拨款10万元祝寿,他却将寿礼全部捐给伤兵医院。
中共中央发来贺电:“国家之光,人类之瑞”。老人望着北方的战火,老人遥望着北方的战火,不禁老泪纵横:“我不过是一条狗,吠叫了百年,却依旧未能唤醒中国。”
1939年11月4日,马相伯病逝于谅山。临终前,他反复询问:“前线打到哪里了?”弟子于右任为他题写挽联:“光荣归上帝,生死护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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