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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的大年三十,一位老人出现在沈阳军区某炮团驻地附近,浑身冷得发抖的他并没有后退,而是步履蹒跚地继续前进。
当看到军队的灯光后,他坚定了步伐,但长久的路程让他难以支撑,于是,他倒在了寒风与冰天雪地中。
一位老人独自倒在冰天雪地中,这几乎是生命危险,好在路旁一辆军车看到了他,并将他接回了驻地,又让军医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方才放心。
不久,这位老人醒来,同时见到了军团的团长,面对团长的自我介绍与询问来到这里的原因,老人热泪盈眶,起身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大声喊道:
“报告团长同志,排长常孟兰奉命带领七名战士,执行阻击任务掩护部队撤退。根据上级命令,坚持到最后,在战斗中我与部队失散,两名士兵当场牺牲,其余人员至今下落不明,任务完成,请首长指示!”
团长看着这位老人的脸,总觉得依稀可辨,后来他认了出来,带着常孟兰来到了部队的荣誉室,指着一张照片。
看着这张照片,常孟兰指着上面的一个人:“首长同志,这个照片里的人就是我。”
听完这句话,团长和许多士兵瞬间立正站好,向常孟兰行了一个军礼:“常孟兰同志,我团已确认您的身份,您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
听到这句话,常孟兰潸然泪下,足足48年啊,这48年,心里的一个遗憾终于结束了。
常孟兰心中的遗憾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时隔了几十年,老人的内心里对此事仍然念念不忘呢?
八个人面对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生还”的任务
要想弄清楚这个故事,我们必须把时间拉回到1948年11月。
常孟兰时任晋察冀地区某军队排长,自1944年常孟兰参军以来,这四年他身经百战,积累了许多战功。
这一天,常孟兰所在的部队在战略转移过程中遇到了国民党的军队,国民党的军队还没有摸清迎面遇到的这支队伍的虚实,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当时部队里的首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断不断过后则乱,于是,首长立即下令,抓紧时间撤离,以防止敌军反应过来后进行追击。
于是,断后的任务便被交到了当时的八连手上,也就是常孟兰所在的连队,而连长又将吸引敌军主力的任务交给了常孟兰所在的班,命令常孟兰执行这项任务。
这项任务的难度不言而喻,指望七八个人来抵挡敌军的主力,这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面对这一任务,常孟兰毫不畏惧,毅然决然接受了这一任务,尽管这个任务的结局凶多吉少。
在连长的安排下,常孟兰在敌人的必经之处进行阻击战,上级安排的任务是让他们拖到天黑,这样大部队就可以顺利撤离。
临行前,连长问常孟兰:“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吗?”
常孟兰带着七名战士站得整齐:“保证完成任务!”
在得到了连长肯定的眼神后,他们准备出发,走上了这条很难再回来的路上。
临走前,常孟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回头询问连长:“请问连长,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撤退呢?”
连长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等到我在山的那边吹号,听到号声就代表我们的大部队顺利撤离,你们的任务就顺利完成了,就可以撤离战斗找我们会合了。”
这句话被常孟兰牢记在心,只要长号响起,我们就可以撤退了。
当晚,八名士兵排好了阵势,齐齐隐蔽在山地,并且摘掉了棉帽,以便于听清楚山那边的军号声。
面对这一次极具挑战性的任务,谁不想搏得一线生机呢?
一段时间地等待后,没有听见军号声,反而是敌军的行进声传了过来。
敌人已经进入了我军的射程范围内,这次战斗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随着常孟兰发动的第一发机枪打出去,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正式拉开。
第一批敌军被打倒了,但很快又有一批敌军走向前来,这一批倒下了,下一批又赶了过来。
这个时候,常孟兰他们才意识到,以他们八人的力量,想要抵抗这支军队,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很快,他们脑中的想法,伴着轰鸣的坦克声音,得到了证实。
此时战斗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分钟,他们八人仍毫发无伤,但他们知道,这样打下去,他们根本毫无胜利的可能。
“排长,反正现在天已经黑了,要不我们撤退吧。”
面对已经暗下去的天,一名小战士对常孟兰说道。
“继续打!”常孟兰咬着牙吼道。
“可是,继续打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吗?再说了,这会估计咱的军队已经走出去一会了,现在天也黑的,敌军应该也不会追了吧,咱悄悄溜走算了。”
“号声不响,咱们就不要想着能够撤退,如果有违反纪律的,就地处决!”伴着常孟兰的怒吼,他们八人继续开始了无休止地战斗。
绝望面前的奋力一搏
如果问,什么是绝望的滋味,可能,以八人的力量阻挡着一大支军队的进攻,没有什么比这更绝望了。
后退吗?显然不能,后面是我军主力,是整个军队的希望与未来,所以他们不能退,就算敌军迈过去,也要从他们的尸体上迈过去。
抱着这样的信念,每个人都竭尽全力,艰难扛住了敌人的多次进攻,在这样的抗争中,有人负了伤,有人没了力气,但显然没有人想要撤退,号声吹响前,他们不能够撤退。
此时距离第一枪打响,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这八位士兵活生生地从敌军的疯狂进攻下为大军的撤退拖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军号为什么还没有响?常孟兰猜测着,但他此时无暇顾及这些,面对着敌军的第四次进攻,如何能够抵御,成了他最应该担心的问题。
前三次进攻,敌军都采用了直接进攻的方法,由于摸不清楚常孟兰军队的底细,敌军的进攻往往是徒劳。
第四次,敌军反应了过来,用一颗照明弹便摸清楚了常孟兰这边的底细。
之后,紧接着这颗照明弹,几枚炮弹飞了过来,直接打到了两名士兵的身上,两名士兵顶不住,当场便英勇牺牲。
敌军的火力越来越强,很明显,再这样下去,常孟兰他们必死无疑,在这个关键时刻,常孟兰决定,如果要活下去,必须要突围。
随着敌军进入了常孟兰的阵地,属于生者的突围拉开了序幕。
几人根本来不及协商,各自抱着机枪,奋力突围,常孟兰更是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在黑暗中突围出来,最终硬生生跑出了几十里地。
但是,他的七名战友,却永远消失在了那个战场上。
跑出来的常孟兰顾不得劫后余生的喜悦,他要做的是,找到自己所在的部队,汇报这场阻击战的结果。
在他看来,最后的军号声还没有吹响,这就意味着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但是,在当时频繁地作战下,常孟兰怎么能轻易地找到军队的踪迹?没办法,他只能先回到老家,等待之后的某个机会,找到自己的军队,完成复命的任务。
转眼间,时间来到1949年,新中国的成立让常孟兰找到了机会,他来到北京,找到了北京军区的一个负责收留军队中失散人员的部门,并与首长取得了联系。
听闻此事后,首长为常孟兰开具了介绍信,并给了他一些路费。
此外,他还告诉常孟兰,如果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常孟兰深知军人服从命令的天性,于是,带着遗憾与不甘,他回到了老家。
一晃两年过去,常孟兰仍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于是,他再次北上来到北京,想要再次调查那支部队的消息。
这一次,他得到了这支部队的消息:这支部队受命奔赴朝鲜进行作战。
这是常孟兰第二次回家,他期待着来自北京的消息,但一晃几年,仍是一无所获。
不甘心的常孟兰独自前往那几名战友的老家,想要询问他们关于自己战友的信息,但除了那两名自己目睹去世的战友外,其他人仍然音讯全无。
带着失望的常孟兰常常会问自己,是自己当时没有听到那声军号声,才导致队友们音讯全无吗?亦或是因为连长当时忘了吹这声军号?
他想问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好给他们一个答复,他更想做到的是,回到自己所在的部队,汇报这场阻击战的结果。
在心底,常孟兰仍然觉得,自己是一名士兵,正因为此,他从未放弃过找到自己的连队,汇报这场阻击战的结果。
得知消息后,新年前独自北上“复命”的固执老人
时间来到1984年,这一年,某军队来到常孟兰的老家附近,在这里建了一个训练场,经常有士兵与学员来到这里进行训练。
常孟兰得知这一消息后十分兴奋,总是有事没事来到这里,帮助驻扎在这里的部队帮点忙,无论是烧水干活还是做饭劈柴,常孟兰都无怨无悔。
部队的首长们知道了他的身世,于是让他前往营房里,每当有学员到来,便帮他们烧水。
久而久之,在不断地接触中,这里的士兵们逐渐了解了常孟兰的身世,战友之间的亲近无关年龄。
他们很快便与常孟兰亲近了起来,时不时也会为常孟兰送上一些米面粮食之类。
面对米面粮食和钱,常孟兰往往是分毫不收,偶尔拗不过这些年轻士兵的热情,会收下一点粮食。
但面对旧的军服,常孟兰倒是丝毫不客气,基本上每一次都十分喜悦地收下。
后来,一名将军得知了常孟兰的遭遇,在交流中,他向常孟兰详细询问了他知道的所有信息,并答应常孟兰,之后一定会帮他打听这支军队的下落,好让他能够早日归队复命。
在这位将军的帮助下,这支军队的下落很快便被查了出来,本属于晋察冀军区的部队,如今随着时间的变迁与部队建制的变化,成为了沈阳军区的某集团军。
听到这一消息后,常孟兰简直遏制不住内心里的冲动。
71岁的他,做出了一个令一家人惊讶的决定:立即出发去沈阳,找到这支军队,并向他们复命。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隆冬,年关将至,家里人都想让老人能够在家里好好地过一个年。
可是,这一家人怎么能拦住这位老人呢?于是,在阻拦无果后,71岁的常孟兰老人,带着干粮行李和一点钱,坐上了从河北到东北的火车。
在走到军营前,常孟兰老人依稀看到了部队的灯光,又饥又冷的老人怎么能撑得住这么久的路程呢?
走不动了,常孟兰就在雪中爬着前进,一直到爬不动,常孟兰老人倒在了军营前的最后几步路上。
很快,军队中的士兵便看到了这位倒在雪中的老人,后来便有了文章开头发生的故事。
后来,上级对当时的连长进行了调查,结果仍是下落不明,这代表着,那个没有吹响的军号声,将成为一生的遗憾。
在找到军队复命后,常孟兰仍然像往常一样,不接受政府提供的老兵补贴,在空闲时候到部队的营房里帮帮忙。
就这样生活到了2004年底,最终,常孟兰老人安然去世。
结语:
常孟兰老人的故事令人震撼,2007年,由冯小刚导演的电影《集结号》在中国上映,这个由小说《官司》改编的电影,其主人公原型便是常孟兰老人。
小说《官司》首刊在2002年,随后于2004年正式确认被改编为电影。
面对记者的采访,冯小刚曾说,这部电影拍摄的初衷,是想要讲述一种内心的英雄主义情结。
在他心里,这本就是一个不被理解的故事。
是啊,常孟兰老人的后半生,都在进行着这种“不被人理解”的行为,无论是独自辗转各地打听战友的下落,还是独自在大年三十离家前往部队复命,凡此种种,都将他内心的英雄主义展现了出来。
尽管仍有遗憾尚未圆满,但至少,在常孟兰老人的心中,他至少了却了一桩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