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的科举考试,可不只是历史书里的两行字那么简单。想象一下,现在某学校一次性包揽清华北大几十个录取名额,是什么概念?千年前的嘉祐二年,曾氏家族就搞了这么一出——全家六个人同时考中进士,占当年全国录取总数的1.55%。
这事儿放今天,绝对能上热搜!但这可不是靠关系或者作弊弄来的荣誉,而是用真本事拼出来的。故事从欧阳修揭开糊名试卷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载入史册了。
六子登科不仅让曾氏家族成为传奇,也暗暗埋下了北宋文坛两位巨星曾巩和苏轼之间的纠葛。这场科举大戏,可谓精彩纷呈。
要说科举考试的难度,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嘉祐二年,全国考生四十万,最后录取了388人,录取率不到0.1%。用今天的话来说,这比公务员考试还难。
现代高考985院校录取率还有个1.6%,公务员国考也有3%的录取率,可北宋的进士考试,你考十次可能连个边都摸不到。更别说,这考试还有三重门:童试、乡试、会试,每一关都能把人折腾得灰头土脸。比如曾巩家所在的江南西路,每年乡试能考上举人的不过区区三十人,真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
不仅难度大,考试内容还特别讲究。嘉祐元年科举改了规矩,取消了诗赋,专考策论与时务。简单说,就是要考你能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这背后还有庆历新政失败后的文教改革余波,以及欧阳修等人推动的古文运动。那个年代,江西地区的文教发展正如雨后春笋,临川王氏和南丰曾氏的竞争更是白热化。在这种背景下,曾氏家族能杀出重围,确实不是一般的能耐。
曾氏家族的成功,离不开他们自己的努力和家族的教育传统。曾家从五代时期南迁江西,已经传承了百年的文脉。他们的家族教育系统堪称一流,曾巩甚至还自己办了个“三年课程表”,把备考的细节规划得明明白白。
更重要的是他们有经济基础,家里有田产,可以支撑起这种“全日制”的学习模式。比如曾巩,18岁时家里经历困境,父亲曾易占被贬官,但这反而成为了他钻研学问的动力。后来建了墨池书院,专注培养家族后代,真是下了血本。
除了好的教育,曾氏家族还有一套自己的备考策略。针对当时的时政问题,他们搞了模拟题库,专门训练策论写作;通过妹夫王无咎,他们掌握了汴京的最新动向;甚至还跑到寺庙里苦修,练心理抗压能力。可以说,为了科举成功,这家人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
到了嘉祐二年,科场风云更是精彩。北宋的科举实行糊名制度,阅卷人不知道考生是谁,但欧阳修却在阅卷时“错认卷”,差点把曾巩的文章当成苏轼的。这一事件也让科举评分标准的问题浮出水面。
那一年登科的388人中,有27人后来官至宰执,真是卧虎藏龙。而曾巩和苏轼之间的文风差异也成了科场争议的焦点:曾巩的文章平实典雅,更符合北宋官场的审美;苏轼则汪洋恣肆,才气横溢。两人文风的不同,也隐隐透露出北宋文坛新旧党派的交锋。
后来苏轼制科考试夺魁,更对曾巩形成了一种“隐形压制”。
科举改革后的文坛变局,影响深远。曾氏家塾的“团队作战”模式,启发了太学的改制;江西文脉从此确立了全国地位;而曾巩的理学思想也成为后来的陆九渊学派的源头。这些历史回响都在告诉我们,科举不仅是个人的奋斗,更是家族与时代的合奏。
当曾家六进士的消息传至南丰,县学祭酒在孔庙前立下了“劝学碑”,碑文至今犹存。这场科举奇迹,不仅成就了唐宋八大家中最特殊的家族传承,更在中国教育史上写下了动人的集体奋斗史诗。回到今天,“小镇做题家”的话题总是引发热议,但看看曾氏家族的故事,我们会发现,那些拼命学习的人,或许才是中华文明最坚韧的脊梁。
当六支毛笔同时蘸染墨池时,他们已经写下了中华文化最深刻的注脚。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每个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