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的一天,齐白石已经快90岁了,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25岁的新凤霞拉进一个房间,指着一个放满钱的立柜:看到了吗,这里全是钱,你随便拿!
1952年那场局,说是聚会,其实是圈内人的一次“大拜年”。
老舍、梅兰芳、齐白石,新凤霞、吴祖光都到了,戏剧界的、文学界的、国画圈的,几乎一个都没落下。
饭局在吴祖光家里摆,新凤霞坐镇一边,端茶递水,款待长辈。
年纪轻,刚火,评剧台上一站,眼神一挑,全场就静了,那晚她素颜,头发挽得松松的,白衫长裙,不带半点脂粉气。
齐白石坐在最边上,一句话没说,筷子动得慢,可眼睛盯得紧。
一整顿饭,眼神就没离过新凤霞。
秘书在他耳边轻声提醒:“白石老,注意点,您看得太直了。”
齐白石没躲,眯着眼,一边啜汤一边嘟哝:“她生得这般好看,我欣赏她。”
不遮掩,不回避,直球砸出来。
席散之后,吴祖光送客,新凤霞自己悄悄在门口候着,准备第二天登门拜访,她不是傻,知道齐白石看她那眼神不寻常,既然是长辈,就按规矩走,称个“干爹”,拜个门。
第二天一早,新凤霞自己提着礼盒到了齐府。
门一开,齐白石正在画虾,身上披着旧蓝袍,头发花白,脸上却泛着一股兴奋劲儿。
“来了?快进屋!”
她才刚落座,齐白石就把她领进卧室,一抬手,指着一个木立柜。
“你瞧,这一柜子,全是钱。你随便拿。”
空气像炸了一样,一句话把氛围全打碎。
新凤霞愣了两秒,然后笑了:“我是演员,不怕看。”
这一句,不是调情,是警告。
钱柜打开那一瞬,厚厚的现钞摞得像书页。齐白石看着她,眼里是炽热,也是试探。
她看了一眼,合上柜门,说得干净利落:“我有丈夫,这些钱,不能拿。”
一刀切断那点暧昧,干脆利落,没有余地。
齐白石怔了片刻,没说话,转身去了画案前,重新拿起毛笔。他手抖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你是个明白人。”
那一日,两人关系没崩,反而定了个调子:别当情人,当徒弟。
齐白石动了真情没错,可他更服硬骨头。这姑娘有胆,有规矩,还有脑子。
从此,新凤霞成了齐白石的“关门弟子”。
印章刻得正经,“齐白石女弟子新凤霞”。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
一个国画界泰斗,给一个评剧演员当老师,这事说出去,整个文艺圈都炸了。
可是人家就真教。鱼虫花鸟、写意山水,从构图到用墨,一点点教,新凤霞也争气,学得快、画得稳,一两年下来,画展上都能见她的名字。
有人说,这是艺术的惺惺相惜;也有人嘀咕,那柜子钱的事,不像过去了。
外头风声越来越杂,老一辈有些人私下说:“白石老是不是老糊涂了?都快90岁了,看上个姑娘也就算了,怎么还拿钱砸?”
也有人反过来说:“人家白石是大艺术家,讲究‘知音’。凤霞那姑娘不是一般人,站台上能镇场,画纸上也能镇墨。”
议论归议论,俩人之间没出事,谁也挑不出真毛病。
新凤霞这边也把分寸拿得死死的。对外一律称“恩师”,对内从不提钱柜那一幕。
吴祖光那边起初是有点不乐意的,毕竟老婆天天去一个老头家画画,换谁心里也膈应。
但他后来亲眼看了新凤霞画出来的虾、梅、莲,笔力沉稳,用墨大胆,和她舞台上的那股子劲儿如出一辙。
“齐老是动过心,但也真是把凤霞当传人了。”这是吴祖光后来说的,带点自嘲,也带几分服气。
齐白石那柜子钱,最后还是原样锁回去了。
钱是炽热的,也是冷的。动心的人给,冷静的人不收。
时间再往后走,新凤霞的画也开始在圈里有名气。有人说她是“戏画双绝”,也有人喊她“戏曲界画家第一人”。
可她自己始终低调:“我画画,不为名,只是想多懂点师父的世界。”
齐白石晚年,已经很少再收弟子。新凤霞是最后一个,也是他最放心的一个。
有人翻出那年的事,拿来写文章、做节目,有的暗指齐白石“晚节不保”,有的吹新凤霞“滴水不进”,说什么“烈女贤妻”。
可真正有分量的评价,却是2015年《光明网》那篇:“艺术和人性的交响,在冲突中成形。”
这一句,比什么都实在。
参考资料:
李文斌.《齐白石与新凤霞:一段特殊的师徒关系》.《中国艺术报》, 2015年第10期.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