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蒋介石的军事能力究竟如何？

和教员比起来肯定不是一个档次，但在旧军阀当中绝对算得上头一号！军事能力涵盖多个维度，包括局势研判、情报工作、军队训练、兵力调配、纪律整顿、争取友军以及瓦解敌军等。在这些方面，蒋介石的表现整体尚可，但唯独军事指挥这一项，存在明显短板。

在局势研判上，北伐时期，蒋介石制定了先攻打吴佩孚，联络孙传芳，暂时不理张作霖的战略。具体针对吴佩孚，拟定先夺取汀泗桥、贺胜桥，进而攻克武汉，最后北上与国民军会合的作战计划。这一战略，有效推动了北伐的顺利进行。在解放战争初期，蒋介石发动全面进攻，并坚持将战争引向解放区。若不是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成功扭转战局，人民军队或许还要经历更长时间的艰苦斗争。

在情报工作上，当多数旧军阀还未意识到情报的重要性时，蒋介石就已十分重视。1928年，他设立调查科，这便是中统的前身。1929年，在讨桂战争中，又成立军事情报机构“革命军人同志会”，主要负责侦察间谍等任务。

在军队训练与纪律整顿上，蒋介石曾任黄埔军校校长。黄埔军校培养出的军人，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军事素养，与旧军阀部队相比，都有质的飞跃。在军官培养方面，1933年，蒋介石创办庐山军官训练团，1935年，又成立峨眉山军官训练团，均亲自担任团长。在庐山军官训练团的前三期，他讲演多达66次，足以看出他对军官培养的重视。

蒋介石在争取友军和瓦解敌军方面，手段颇为高明。北伐时期，国内除三大军阀外，还有众多大小军阀。蒋介石先联系北方的冯玉祥，让其将国民军调往西北保存实力；接着联络川、黔两省的军阀，牵制滇、鄂两军。中原大战时，他先用山东省主席的职位收买冯玉祥的部下韩复榘，又用重金策反石友三，还拉拢阎锡山，许以陆海军副总司令的头衔和华北地盘。阎锡山随即软禁了盟友冯玉祥。这种分化策略成效显著，蒋介石也凭借东征、北伐、中原大战的赫赫战功，在国民党内树立了极高的威望。

但是蒋介石在军事指挥上明显有短板，尤其在解放战争中更是暴露无遗。首先，作为统帅，他的命令缺乏坚定性。以济南战役为例，济南是山东省会，也是津浦、胶济两条铁路的交汇点，战略地位极其重要。蒋介石多次发电报，要求山东绥靖区司令王耀武务必守住济南，掌控铁路交通命脉。王耀武回应称，要守城就必须尽快补充兵力和装备，因为华东野战军主力正迅速逼近，援军需在10天内到位。

蒋介石打算让徐州的刘峙调派援军，刘峙却以徐州防务同样重要为由，建议延缓运送。蒋介石竟轻易同意，这让王耀武大为恼火。9月14日，王耀武飞赴南京，要求将整编74师调往济南，否则济南必失。蒋介石再次同意。但随后解放军全面进攻济南，炸毁机场，致使整编74师无法运抵。后来，蒋介石在日记中抱怨，自己早料到济南会遭攻击，却因幕僚意见未能坚持到底，把责任推卸给他人。

其次，蒋介石有时虽命令坚决，却决策失误。辽沈战役时，廖耀湘建议趁解放军兵力相对薄弱，夺取营口，从海路撤出沈阳主力。蒋介石却执意要在撤退前与解放军进行决战，给予对方沉重打击。锦州失守后，他仍不撤退，企图夺回锦州。他在日记中写道 “锦州出现敌力不强，当可收复”。结果，廖耀湘所率五个军12个师及特种兵部队10万余人，包括国民党军的两支主力部队新一军和新六军，全部被歼灭。10月14日，解放军攻打锦州，11月1日，东北全境解放。蒋介石在日记中哀叹，这是他平生最大的失败和耻辱。

再就是蒋介石热衷于越级指挥，这一行为遭到众多下属将帅的诟病。冯玉祥曾指出，淞沪会战期间，前方军队指挥权限混乱，蒋介石甚至直接指挥到连级炮兵。1944年桂柳会战，第七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和第十六集团军总司令夏威奉命让第93军死守广西三个月，最终战役失败，军长陈牧农被蒋介石下令枪决。

张发奎感慨，若蒋介石不越权指挥，这场悲剧或许不会发生。李宗仁也曾评价，抗战时期，蒋介石常常直接指挥最前线的师长，抗战结束后，甚至连团长都要指挥。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极其考验将领的随机应变能力。但国民党军队的一举一动，都要听从远在千里之外的蒋介石的指令，极大地抑制了将领的主观能动性。淞沪会战期间，第九集团军司令张治中突然发现自己指挥的一支部队被蒋介石擅自调走。

蒋介石的指挥指令还存在要么空洞无物，要么过于琐碎的问题。襄阳战役中，国军第十五绥靖区司令康泽被刘伯承打得节节败退，此时蒋介石下达指令，大谈主将应智勇坚定，却未能给出实际可行的应对策略。而在1939年至1944年间，蒋介石对重庆市政下达了106道指令，内容涉及解决车辆超载、规范拉车马匹饲养、保持车厢清洁、规定车夫着装和市内马车搭乘人数，甚至还包括防空洞附近厕所设置及马桶清洗时限等琐事。

1937年晋北忻口会战，阎锡山下令“早发迟到”，蒋介石却要求“迟发早到”，让下属无所适从。李宗仁在回忆录中写道，执行蒋介石的命令，往往会吃败仗，但如果不执行，出了问题后果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