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差点被强了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家里有点钱,谁不嫌脏。”
十八岁的慕书雅被强灌了迷药后扔进了废弃工厂,是俞泽言像救世主般救了她。
可这份救赎,却终止于他们婚后如胶似漆的第七年。
是啊,她差点忘了自己很有钱,是京都富婆。
所以,很抱歉,她的钱,他花不了了。
……
“今夜,就让全京都上流圈看看,慕家千金做了我这乞丐的一夜新娘!”
半夜,慕书雅又被梦魇惊醒,极度的惊愕与恐惧使她动弹不得。
保姆心疼地拿来镇定药:“怎么又犯病了?”
慕书雅吞了药,起身坐起,声音轻飘无力:“泽言还没回来吗?”
王妈摇了摇头,便默默退出了房间。
慕书雅没了睡意,打开了抽屉里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她收藏很久的照片。
照片上,少年俞泽言,笑如鸿羽,眉眼英气,尤其眼尾的那颗红痣让人再移不开眼。
那年,她被父亲生意上的仇家盯上,强灌了迷药后扔进了废弃工厂。
迷糊间,一只咸猪手抚上她的脸,又游向她的脖颈,犯浑的话夹着恶心的气味蹦出。
“大小姐,你放心,爷虽是乞丐,也阅女无数,保你一夜快活。”
她吓得眼眶泛红,惊慌的摇头后退,却被逼到墙角,再无退路。
“砰!”铁门突然被撞开。
俞泽言就像是逆天而来的神,赤手空拳打倒了欺负她的人,单手将她抱起,将她平安救出。
后来,他也没有乘她之危,给她找了医生,解了迷药。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俞泽言就这样深深的烙印在她心底。
“又被你老公年轻时的样子迷住了吗?”
自信张扬的磁性声响起,俞泽言一边走进来,一边扯下领带,戴上了一副银丝框眼镜,人夫感十足。
慕书雅静静看着,没有言语。
俞泽言看到她苍白面色,清朗神色倏然慌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些可怕的往事?是不是因为我没陪你?”
一连三个反问,都是深情款款的眼神,好真诚啊。
可他脖颈处那若隐若现的吻痕,是真的又好夺眼啊。
慕书雅心口骤然抽痛,在要破防前,转过身藏住看向了窗外。
白天,她担心俞泽言忙坏身体炖了汤,特意交代总裁办不要通知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到达顶层时,她看到的是俞泽言和夏沁搂在一起。
夏沁,是她和俞泽言的高中同学。
三个月前,来公司面试总裁秘书,顺利入了职。
“哎呀……讨厌!你说要是慕书雅发现我们正在多人游戏,会不会杀到公司来?”
俞泽言眯了眯长眸,手指轻挑夏沁的下巴,嗓音暗哑低沉。
“怕什么?当年要不是我,她早就身败名裂了。一个差点被乞丐强了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她家有钱,谁不嫌脏。”
字字冰冷无情,如见血封喉的刀,狠狠凌迟慕书雅的心脏。
她未曾想,当年奋不顾身闯进来救自己的少年。
也和那些对她指指点点、肆意辱骂她的人一样,嫌她脏。
原来,俞泽言从未爱过她,只是图她的钱。
她攥紧了手,痛得几乎是从牙缝里才挤出一丝平静声音。
“没事,吃过药了,好多了。”
俞泽言神色稍缓,靠近了女人,想要更贴近一些,慕书雅侧身,躲开了他的亲密。
“出了汗,我想去洗澡。”
浴室里,她打开水声,拨通了一通尘封已久的电话。
第2章
有些事,听一万次忠告,都不如自己摔一跤来得通透。
电话很快接通,镜子里倒映出慕书雅冷静、聪明的脸,“许叔,我想拿回保管在您那的家族图腾。”
许叔是许家的管家,也是她现在最信任的人。
许叔声音明显多了一丝担忧:“小姐,自你出嫁后就没提过这事,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慕书雅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爷爷在世时定下家规,如慕氏出现变动,只需亮出图腾,就能夺回慕氏掌权。
七年了,要不是发现俞泽言出轨,她都要差点忘了。
是她把慕氏总裁之位让给俞泽言,助他一步青云,呼风唤雨。
她杏眸流转,眼神执意了然,“想接管家族企业。”
“这可太好了!老爷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感到欣慰!小姐终于长大了!”
许叔语气难掩激动,是真心为她高兴。
“当年,为了不让人发现图腾,我将它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去取恐怕要一周时间才能赶回来。”
慕书雅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挑了挑唇。
一周时间,够了。
足够她和俞泽言彻底做个了断。
许叔说了明天就动身,两人就挂了电话。
慕书雅没有立马走出浴室,等到房间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才洗了澡出来。
拿上被子去了别的房间,后半夜,没有被梦魇困扰。
第二天,是周末。
也是他们雷打不动的约会日。
俞泽言像往常一样,早早就定好了餐厅,带她出了门。
法式餐厅里,灯光暖黄,桌椅摆放精致,鲜花点缀,一旁还有钢琴曲伴奏。
慕书雅没有浪费这些美食,正要享用,夏沁匆匆走来。
“俞总,新成的合作方已经到了,您看……”
“夏秘书,没人告诫过你,周末是我和太太的约会日,不能来打扰吗?!”
夏沁眼眶骤红,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抱歉,俞总,下次我会注意。”
说完,就捂着脸匆匆跑了出去。
俞泽言看着那离去的方向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懊悔,但转头却从然切下一块牛排放进她餐盘。
“多吃点,老婆,你看看你都多瘦了。”
这一切,慕书雅都尽收眼底,心脏像是被无形大手狠攥,疼痛蔓延全身。
每周一次的约会日是他们婚前的约定,哪怕工作再忙也要有时间陪伴彼此。
结婚七年,日日如此,俞泽言从未落下过一天。
她不明白俞泽言为什么这么会演戏,他明明不爱她,却可以事事都做的毫无漏洞。
一演就是七年。
难道就只是为了钱吗?
还未回神,俞泽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挂断,电话又响。
几次三番后,他无奈,只能接起电话。
“好……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眼神变得小心翼翼。
“老婆,我可能真得回一趟公司那。你别生气,我回来给你带你爱吃的蛋糕。”
慕书雅点头,他就立马起身,生怕多呆一秒。
慕书雅心底一阵自嘲,几秒后看向了窗外,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画面。
迈巴赫前,俞泽言将夏沁轻柔的搂在怀里,语气温柔:“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带你去吃你想吃的那家日料店。”
语气极尽温柔,像是哄自己的女朋友。
很像那年,他浑身是血打跑了欺负她的人,却还哄着被吓得泪眼婆娑的她。
“不怕了不怕,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
突然,一滴滚烫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凉了她的脸颊。
当年的慕书雅有多好骗,现在的夏沁依旧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