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与孙中山,作为中华民国的缔造者,他们曾是并肩战斗的同志,更是彼此信赖的好友,可为何最终却走向了决裂、分道扬镳呢?

两人首次激烈争执在1906年,焦点就是未来中华民国的国旗。当时参议院选定五色旗,红、黄、蓝、白、黑,分别象征着汉、满、蒙、回、藏五个民族,寓意五族共和。但孙中山坚决反对,他认为五色旗曾被清朝海军用过,且其上下排列的样式极易让人联想到阶级差异,这与平等理念严重相悖。孙中山力荐青天白日旗,可黄兴却持有不同看法,他觉得青天白日旗与日本的旭日旗太过相似,一旦采用,仿佛像是中华民国被日本吞并了。听闻此言,孙中山顿时大怒,据章太炎记载,孙中山厉声吼道:“在南洋依靠这面旗帜的有几万人,要是更换旗帜,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黄兴同样被激怒,愤而回怼:“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退出!”



孙中山之所以对青天白日旗这般执着,是因为它不仅是兴中会的会旗,更是由挚友陆皓东精心设计。陆皓东还未来得及亲眼见证这面旗帜广泛飘扬,便在广州起义中英勇牺牲,这面旗帜对于孙中山而言,承载着太多难以忘怀的情感与非凡意义。经过长时间的激烈争论,最终孙中山还是做出了妥协,接受了五色旗。

二次革命失败后,孙中山和黄兴流亡日本,分歧再度浮现。孙中山深刻反思后认为,革命失败的主要根源在于内部的不团结,黄兴的“自以为是”与“独断专行”更是直接导致了革命的失利。因此,孙中山下定决心创建中华革命党,准备发动第三次革命,还提出“日助我则我胜”,试图寻求日本的支持。



黄兴则有着不同的见解,他认为二次革命的失败并非不可挽回,只是公理暂时被强权压制,党内存在的问题通过改革便可解决,实在没必要另起炉灶。而且,中华革命党党章规定党员入党时需立下“牺牲一己之生命、自由、权利,服从孙先生再举革命”的誓愿,还要按手印保证至死不渝,若有违背就得接受极刑。黄兴觉得这分明就是在搞个人崇拜。此外,中华革命党将党员分为首义党员、协助党员和普通党员三个等级,在黄兴看来,这与袁世凯用金钱和权力拉拢人的手段并无本质区别,基于这些原因,所以他坚决拒绝加入。

孙中山也有自己的忧虑,他深知若不采取这些措施,党组织恐怕还会像过去一样如同一盘散沙,毫无凝聚力。由于两人分别作为兴中会和华兴会的领袖,矛盾一旦爆发,党内成员迅速分化。孙中山一派创办了《民国》杂志作为机关报,黄兴则主持《甲寅》杂志。孙中山阵营中的激进革命党人邵元冲,甚至冲动地直接捣毁了《甲寅》的印刷工厂。



1914年5月,孙中山给黄兴写了一封信,信中诚恳地说道:“若兄当日能听从我的建议立即出兵,上海就不会落入袁世凯之手。如今我们又产生了分歧,能否给我两年时间?若两年后仍未成功,今后一切都由你决定;若侥幸成功,我也一定会邀请你前来协助。”黄兴很快回了信,一方面坦然承认自己在南京战事失败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另一方面坚定表示革命绝非一个人的事,毅然拒绝了孙中山让他“歇两年”的提议。孙中山再次回信,信中表达了深深的感动,同时无奈地表示今后两人的私交依然会维持,但只谈论私人事务,不再谈论公事,这番话让黄兴感到无比痛心。

黄兴一生都秉持着“功不必自我成,名不必自我立”的理念,每次起义他总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他多次婉拒担任领袖之位,还主动提议让孙中山担任同盟会总理,甚至都无需经过选举程序。当陶成章公布孙文罪状时,黄兴更是全力以赴地维护孙中山的领袖地位。革命成功后,黄兴拒绝接受任何职务,一心等待孙中山从国外归来主持大局。章太炎都曾评价:“若推举总统,论功劳黄兴当之无愧,论才能当属宋教仁。” 即便如此,黄兴始终力排众议,坚定不移地支持孙中山。然而如今,孙中山让他“歇两年”,怎能不让他感到无比心寒?于是,黄兴怀着满心的失落与无奈,决定离开日本前往美国。



中华革命党正式成立后,孙中山担任总理,特意为黄兴设立了协理一职。但直至黄兴逝世,直至黄兴离世,他都未曾加入中华革命党,那个特意为他设立的协理一职,也始终空悬着。

191年,孙中山与黄兴这两位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无奈走上了不同道路。再次相见已是1916年,可此时的黄兴,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垂危至极。兴去世后,孙中山送上挽联,那句“只十载同盟,有今日后死何堪”,满是对黄兴的缅怀与悲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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