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王妃只管认真抄录,本王会差人常来督促,待到冬至一起交予母妃,本王自有赏赐。​”能不能不要赏赐,我少抄一半啊?宁轻轻愁眉苦脸,暗道完了完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虐啊。“聆听阁环境清幽,正适合抄书。王妃,好自为之吧。​”说罢,衣袍微展,王爷沉靴抬步离去。宁轻轻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想啐他一口唾沫的冲动。她望见王爷的衣角在门口一晃,已然下了阶,心中的懊悔排山倒海般袭来。*聆听园。丽娘没精打采地收拾了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抄录纸张,一边在那唉声叹气地抱怨。“原以为小姐是王府的主母了,怎么着也比侯府强些。谁料想,竟然是个丫头待遇。​”晴川用胳膊肘捣了她一下,​“你小点声。小姐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再添油



加醋了!”丽娘瞧了一眼园子里在那溜达玩的小姐,哼了一声:​“我看呢,她要是难过就不是二小姐了。​”晴川也回身看了眼那没心没肺的小姐,堂堂王妃住进这西苑闭塞的聆听园。唉!小姐不知轻重的性子,王爷是什么人啊,她竟敢在他面前找不愉快。这下好了,王妃给自己找了个大活,再也不用抱怨无聊了,只是她也跟着受累。非但要为小姐每日研磨润笔,时而还要被拉着抄写《女诫》​。这时候,宁轻轻雀跃着进了屋,拉过晴川:​“陪我去那边瞧瞧吧。​”丽娘见了,又忍不住低声一串嘀咕。宁轻轻习惯了丽娘抱怨自己没脑子,故而也不搭理她的埋怨。“你看这园子也不错的嘛!”她指给晴川去看。这聆听园也是新近才有人打理,别人觉得荒凉闭塞,轻轻却觉得有意思的很。她喜欢那个荷花池子,里面有些杂鱼,水质不似别处一眼望到底的清澈。那花木下的秋千也很合心意,还有那棵歪脖子树,天生就是俯瞰王府的好据点。还有,房前那棵石榴,现在已经龇牙咧嘴,正好可以吃了。



她一一指点给晴川看,就像和自己的朋友分享一般。晴川谨慎地提醒她:​“小姐,到了我们抄写佛经的时辰了。​”轻轻舒了口气,撅着嘴,没办法,只得又去回房抄书。过了几日,萧子隽在书房忙完了正事,出来散步,见落叶翻飞,忽然想起西苑的她。小太监福全素日在王爷身边最会察言观色,便咳了咳,提道:​“听西苑的丫头说,王妃最近一直在按照王爷的意思认真抄录。​”萧子隽点了点头,面色舒展不少,​“天冷了,嘱咐杜总管给王妃置办些秋装和入冬的裘衣。​”略一沉吟,又道,​“就用本王盛夏季节猎下的红狐。​”福全点头称是,一面笑嘻嘻道:​“王爷就是心细体贴,王妃若是知道了定会高兴的。​”王爷面色一沉,寒目扫了福全一眼,福全立马知道自己多嘴了,忙得道:​“奴才向来嘴拙,说不出好话的。​”话一出,福全又觉得错得更离谱了,他说自己说不出好话,这就意味着刚才说王爷心细体贴的话是胡言的。越描越黑,福全只得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不会说,就别画蛇添足。​”王爷瞟了他一眼,缓缓的一句,继续抬步而走。



福全一面给旁边人使眼色,一面小心翼翼跟在后头:​“王爷,那奴才先退下了?​”萧子隽摆了下手,脚步未停,朝着那倒影楼的方向而去。这几日,宁轻轻除了抄录书本,余下时间就是逛逛整个西苑的风光。这西苑向来是王府姬妾所在处,王爷和王妃的正殿在东苑。这里设有几处园台,供姬妾们练习歌舞,王府宴请门客同僚,也常在西苑戏台看戏听歌舞,的确是个悠闲娱乐之地,比之东苑有情趣的多。只有聆听园的附近比较清幽。轻轻走过流水拱桥,一路啧啧称快,忽听那边阁子里有热闹声,走近些才看是三五成群的纱衣羽裙的女子,在那习练歌舞。“小姐,那些是王府的歌舞姬。我们还是别去了,没得掉了身份。​”晴川不喜这样的人群,故而提醒。“乱掺合。​”丽娘白了一眼晴川,并不同意,​“王妃自然要去。你不知道这些府邸的舞姬、歌姬,甚或那有几分姿色的婢女都不是省油的。​”她似有所指,还斜了晴川一眼。在一众婢女里,晴川的姿色确实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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