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暮色中的涟漪
"庄稼人攒钱像燕子衔泥,可这彩礼啊,愣是把三辈人的血汗都榨干了!"
去年霜降那天,周口贾鲁河漂来一顶磨破的草帽。捞上来时,帽檐里还夹着半张泛黄的"彩礼单"——21万起价,三金一钻,县城买房另算。村里人说,这是57岁的王老汉跳河前最后的念想。他那两个三十出头的儿子,就像被钉在相亲市场的货架上,标着"待嫁"的标签,却始终等不来买主。



第二部分:内麦田里的困局
第一幕:老李家的算盘声
"爹,二柱又黄了!"
二柱娘摔碎了搪瓷缸,飞溅的热水烫红了三岁孙女的脚。这个在县城收废品的老实人,把二十年攒的养老钱全填了彩礼窟窿。前年给老大娶亲,借遍十里八乡,最后连拖拉机都卖了。如今老二相亲,女方开口就要"县城一套房,车要四个轮"。
您说这彩礼咋就变了味?从前是"三转一响"表心意,如今倒成了"三斤三两"(百元钞票称重)压人身。村里老会计掰着指头算:按现在行情,庄稼汉得不吃不喝攒25年,才能凑够"起步价"。
第二幕:小芳的嫁妆箱
"姐,城里姑娘都穿真丝睡衣,咱也得跟上趟!"
城里打工回来的表妹,把大红嫁衣换成了露肩婚纱。她爹咬牙买了辆二手轿车,却把祖传的雕花樟木箱塞进了灶膛。箱子里那对陪嫁的银镯子,早被典当行收走换了彩礼钱。
这让我想起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树皮越剥越薄,树干却越长越歪。年轻姑娘们像候鸟般飞走,留下的都是些"光杆司令"。去年腊月相亲会上,有个姑娘张口就要"男方父母不能超过五十岁",气得老支书当场摔了茶碗。
第三幕:河边的芦苇荡
"爹,咱不娶了行不?"
小儿子蹲在河边,攥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手直抖。那张本该通往大学的纸,如今成了最扎眼的催命符。对岸的婚庆公司霓虹闪烁,电子屏上滚动着"豪华婚车队,八辆保时捷接亲"的字样。
夜里我常听见河水的呜咽,像是那些被彩礼压弯的脊梁在叹息。隔壁村张寡妇哭着说:"当初嫌人家穷,现在倒好,穷得连穷人都娶不起了。"
第三部分:灶台边的对话
王婶的笸箩话
"要我说,这彩礼就该跟猪肉价似的,随行就市!"
正在纳鞋底的邻居王婶,把顶针往布面上一摔:"前年东头老刘家嫁闺女,收了18万,结果婆家天天闹腾。这哪是嫁女儿?这是卖姑娘!"
李叔的旱烟袋
"话不能这么说!"
抽旱烟的李叔吧嗒着嘴:"咱庄稼人最讲信用,当年我娶你婶子,三斤粮票加十斤棉花,这不也白头到老?"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点着墙上泛黄的奖状:"没点规矩,这世道还不乱套了?"
我的铅笔盒
"二叔,老师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
十岁的侄女从书包里掏出铅笔盒,上面贴着"零彩礼模范家庭"的贴纸。她不知道,这个红艳艳的贴纸背后,藏着多少不敢说出口的委屈。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