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现在在大城市还是小县城?在大城市的扣1,在小县城的扣2。马上就到年底了,一年一度的返乡潮又要开始了,最近我都感觉上下班通勤的人变少了。


关于在大城市和老家之间怎么选,很多朋友又开始纠结了。


昨天,一个年轻同事跟我说:“等过完年,明年我不想回北京了。”我问他原因,才知道他想回老家。他看到小县城的发小们,这几年买车的买车,买房的买房,朋友圈天天晒旅游。可自己毕业5年,在北京每天累得要死要活,别说买房了,连租房都得精打细算。这么一对比,心里就特别不爽,所以产生了辞职回老家的想法。


他这番倾诉,让我想起年初看过的一个热门视频。视频里说:“北漂前,我以为过年回县城老家是城里人回村,结果回来以后才发现是乡下人进城,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自己才是最穷最土的那个。”


看来,想离开大城市,逃回县城老家,可不是一个人的想法。每个在大城市辛苦打拼一天,回到家躺在床上的人,可能都会有这种纠结的时刻。但老家县城真能成为你的退路吗?千万别被迷惑了。大城市虽然竞争激烈、压力大,但老家县城绝不是退路,弄不好就是走不通的死路。


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你觉得在老家县城过得好的都是哪些人?就我观察,只有两类。


第一类,开奔驰宝马、住大别墅,朋友圈天天晒旅游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要知道,小县城规模有限,一般就几十万人口,机会和资源都少。


在小县城,那些所谓的“小镇婆罗门”垄断着生产资料。真正在县城过得滋润的,都是家庭有关系、有背景的人。谁家孩子能进重点中学,新建的娱乐城背后是谁在撑腰,看病能不能挂到知名医生的号,这些小县城里大大小小的人脉关系,基本都掌握在这些“县城婆罗门”手里。


他们掌控着当地的人脉资源,垄断着县城里赚钱的项目,遇到事情,打几个电话就能轻松解决。他们的子女毕业后,当然会选择回家,因为可以继承父母的人脉资源和公司。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第二类,除了这些“婆罗门”,小县城里还有一些人也很吃香,比如社会地位较高的医生、老师,体制内像石油、烟草、电力等稳定垄断行业的员工,以及一些做生意的小老板。这些人经过家族一代代传承,条件或许不算顶尖,但在当地有人脉、有地位,生活稳定又体面,看起来岁月静好。


那作为在大城市打拼的人,你想回小县城“躺平”没问题。但我得问你,你在老家有没有“三大舅二老爷”这样的关系资源给你指点迷津呢?你真以为只靠能力就能进当地的国企和医院工作吗?如果你来自县城的普通家庭,还幻想回老家就能过上神仙日子,那可真是想得太美了。


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呢?
我太清楚了,我自己就是从东北一个小城出来的“小镇做题家”。就拿我们那儿的小县城来说,基本没什么像样的产业,大多是小工厂、加工厂,再有就是一些做生意的个体户。一线城市的白领想回老家发展,大概率找不到合适的岗位。工作不好找,仅有的那些待遇还不错的岗位,基本都被有关系的人占据了。要是没资源疏通,连门都进不去。


最后剩下的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岗位,比如小公司职员、销售、保安、送外卖的,还有进厂拧螺丝的。


先不说这些岗位适不适合你,工资那可是低得可怜,从过去两三万的月薪降到两三千,这么大的落差,你受得了吗?所以,千万别对小县城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别光看你同学在老家混得不错,就觉得自己回去也行。你得先看看自己背后有没有能支撑你过上好日子的资源。


可能有人会说:“我不求过什么神仙日子,找个月薪3000的工作,直接躺平就好了。”


月薪3000,说起来容易,但很多小县城的平均工资甚至都达不到这个数。前不久,我还看到一个热搜,叫“小县城的工资开始崩塌了”。网友们晒出的工资有多低呢?超市或餐厅服务员月薪2000 - 2500元,老小区保安月薪1800元,高端小区保安月薪才2800元。美容院员工底薪2000元,提成另算。


可以说,没太多技术含量的工作,工资天花板也就3000元左右,一般也就2000元上下,而且这还得是技术好、口碑好的人才能拿到。不仅工资低,大部分岗位还没有五险一金,更别提双休和节假日了。


收入低只是一方面,更关键的是小县城的消费一点都不低。你以为在小县城,一个人吃喝玩乐一天20元就够了?远远不够。别看县城工资和一线城市差距大,但物价可一点没落下。


去年我回老家,亲身体验了一下。现在小县城的消费和一二线城市基本没差别,随便在路边餐馆吃碗面,以前6元,现在15元。去海底捞吃顿饭,照样得花大几百,并不会因为在县城就便宜。咖啡馆一杯咖啡还是卖35元。商场专柜里衣服价格动不动就上千。不出去吃,自己做饭,县城的菜价有的比一线城市还贵。甚至上网买个手机、衣服、日用品啥的,价格和一线城市差不多,有些地方邮费更贵,还不包邮。


除了这些,老家县城唯一有优势的可能就是房价。不过,也不是所有小县城房价都便宜,贵的地方均价也有七八千。总体来说,肯定比一线城市便宜。但有一点要注意,县城房价现在完全是买方市场,处于不断降价的恶性循环中。我大侄子前年在老家县城花50万买了一套房子,今年怕砸在手里想出手,结果挂30万卖了半年,连问的人都没有。这些年,县城的年轻人不断往外走,年纪大的人手里好几套房,房子再好,没人接盘也是白搭。


再说,就算解决了房子问题。那些想回小县城躺平的人,大概率都是人到中年的打工人。这个年纪正是花钱的高峰期,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人想躺平可以,但父母、孩子都要花钱。随便给孩子报个兴趣培训班,像英语课、编程课、舞蹈课,都得花几千块。


相比大城市,教学质量不敢保证,价格还不便宜。家里老人要是生病,更是个无底洞,费用绝不是3000月薪能承担得起的。要是碰上稍微严重的病,想找个好医生,还得层层托关系、送红包。县城医院看不了,更得找人帮忙。


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现实。我好几个大学同学,之前在一线城市发展,后来觉得累就回了老家,但来来回回折腾几次,最后还是回到大城市了。问他们原因,无一例外都是说在家赚钱太少,花钱却一点没少。在大城市至少还能挣点钱,回小县城,根本没地方施展才能,慢慢就废掉了。


说了这么多,要我说,小县城最大的问题不是当下不好,而是没有未来。前面提到的产业问题就是关键,绝大多数小县城都没有支柱产业,这就导致工作机会少,发展潜力有限。现在,很多小县城政府都没钱了。看看小县城的财政数据就知道,不少小县城财政逐渐枯竭。


比如说陕西富平县,全县户籍人口近32万,城区人口8000人,却养了2000个公职人员。2023年,其财政收入仅2694万,支出却高达9.8亿。很多中西部县城主要靠中央转移支付维持运转。这种单一的经济支撑模式,一旦财政收入减少,转移支付受限,就会非常脆弱。体制内人员工资要是因为财政紧张而减少,会直接导致县城消费能力下降。生产不行,消费也不行,小县城就陷入了一个不断下降的恶性循环。而且,这个循环似乎没有改变的迹象。


小县城最可怕的是,连“人”这个资源都在不断流失。从三个方面体现:


一方面,大量年轻人出走,不仅带走了劳动力,去一二线城市买房买车,还把家里的积蓄也带走了,县城的资金也就更少了。


另一方面,年轻人走了,生育率也跟着下降,小县城的妇幼医院一年到头接生不了几个新生儿。


最后,县城剩下最多的就是老人,老龄化非常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县城没什么产业,医院却还能维持的原因。你想,一个地方没有产业,没有资金流动,没有人力资源,还谈什么未来?


所以,如果你的家庭没什么背景,回到小县城,唯一的结果就是被裹挟着走下坡路,越来越累,越来越凄凉。与其这样,我真心建议你留在大城市继续打拼。至少对普通人来说,大城市更加公平、开放,还有一些上升的空间。


这个观点,我在去年讲“到底去大城市闯荡,还是留在家乡”的时候就说得很明白了。800年前,老祖宗就说过:“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望留原籍,家贫走他乡。”什么意思呢?


如果父母能力弱,你就该去学做生意,改变命运;要是父亲有权有势,你就背靠大树,入朝为官;家族兴旺、人脉广泛,你就在本地发展;家境贫寒的话,最好的出路就是远走他乡,寻找更多机会。


所以,出身普通家庭的小镇青年们,老家小县城从来都不是你能躺平的退路,反而是你一定要努力离开的“深渊”。你花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离开的能力,千万不要放弃一切,去追寻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没有后盾的孩子,必须拼命奔跑,这才是给你自己和家人最好的退路。


同意的话,给个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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