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剑阁(组诗)
白 杨
剑门红叶
是叶子误会,娇羞了季节
红唇一点的心事
唢呐声声,吹皱十月
陌上少年,宣纸留白
是叶子幸运,被珍藏
情绪在夹缝中生长
故事翻乱了页码
七年或是一瞥,已无关痛痒
骄傲只在向阳的最高处盛开
火焰与庙宇,星空与深海
模式在汹涌,蔚蓝招降青涩
忒休斯之船抵达
你的彼岸,无可拣择
绚烂啊!极致诱惑往往
以死亡谢幕,舍身崖下
弄丢了乌桕的头巾
飘落,如一滴滴血
又过西庙
南山、清潭、鲜花、石柱……
每一个村庄都有自己的名字
浓雾,清霜
用灰白小径走线,缝补残夜
四声杜鹃,唤醒
野百合残枝蘸墨
谱一曲离殇
故事本像开放的水仙
妖冶而冰冷
琼花宛在,谁家窗台弄影
吊兰青青,并蒂成双
火神庙青烟隐隐
红烛点燃俗愿
双手合十,虔诚一问
燧人氏、阏伯、祝融、马王爷
哪位神灵能够保佑
万物重生
远眺马耳山
我不敢臆测,你
为何要将身形隐藏
就像年轻的伊卡洛斯
失去翅膀
北庙、西庙、南庙的香火
祭祀着高处的灼热与伤痛
向深处蛰居,潜龙勿用
独留一对马耳,在山巅听风
号角并不真切
马放南山,残阳滴血
但印把石还是暴露了秘密
丝绸无骨,纸张易折
都没有书写的资格
用“天”字勒石记功
而后把东路放空
等天明,请君入瓮
——写给白龙油菜花节
凡高的调色板,苏醒
在这片油菜地里
一样的黄花绿叶
一样的微笑肃立
基肥和追肥讲究时节剂量
除草剂总是在露头之时登场
车前草、蒲公英、苦麻菜
或是带刺的蓟菜
皇天后土,总有些事物
与目的无关,和春天一同生长
旧茬无心,替田埂生出老年斑
谁也不用拯救宿命
错过的、经过的,都可以期待
来年,花开一场
唯故事里的事,青黄不接
败了红颜,倦了时光
桃红李白,远山青黛
孩子们的喜悦,奔跑在风筝之上
提线断了,骨架散了
无法进化的尾巴
在田间地头,撩拨
谁的嘴角轻扬
姚家夜雨
鼓点在印台山拐弯
勾勒出峰线,睡意末梢绵延
风吹乱街头灯火
卸下妆容,踟蹰辗转
于积尘,都是洗礼
水起潮生,抚平沙滩的叹息
而后平整安宁
天宇纯粹湛蓝
雨才是雨的命名
不负,如来
何必忸怩作态
何计浓淡疏密
三千亿雨丝在六月七日夜里
落得通透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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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白 杨
供稿:剑阁县党史和地方志事务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