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8月27日,诺门坎草原上的巴尔夏嘎尔高地被硝烟炮火笼罩了,日军第23师团第64联队陷入了绝境。苏蒙军重兵围困第64联队,彻底堵死了他们突围的路线。
山县武光联队长绝望地看着远方,晨曦的白光被硝烟覆盖了,看不到太阳破晓的希望。茫茫的诺门坎大草原,支离破碎的巴尔夏嘎尔高地,即将成为日军的坟墓。
苏军在诺门坎
苏军不报隔夜仇,就在山县武光偷袭了苏蒙军营地后,苏军主力立刻发起了复仇行动,将日军死死围困在了这个高地。苏军在外围重兵围困,并以1个坦克营、1个装甲车营不断从正面发起进攻。
苏军还觉得不够,又抽调了1个步兵营从侧面发起攻击。双方兵力和武器已经天差地别,实力严重向苏军这边倾斜。
第一天激战过后,山县联队伤亡率高达75%,苏军进攻时先打炮兵,日军的炮兵在第一时间就被消灭,步兵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诺门坎战场
在8月27日这天下午,苏军的10辆坦克配属500步兵再次发起进攻,坦克抵达阵地前方后停下,远远地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步兵在苏军的炮火支援下,不断地冲向日军困守的高地。
五味川纯平是此战幸存的日本兵,他在日记中写道:苏军的炮火极为猛烈,好像炮弹永远打不完一样,他们似乎也不吝啬炮弹,短短5分钟内榴弹炮、野战炮就打来500多发炮弹。
苏军的大炮
第一发炮弹炸出巨大的泥坑,第二三发就将日本兵埋进了坑里,苏军步兵攻到距离高地几十米远的地方就不再进攻,而是用手榴弹和迫击炮不断地向高地上轰炸。
夕阳渐渐西垂,苏军的4辆喷火坦克的身影出现在了阵地上,喷出的火舌焚烧着战壕里顽抗的日本兵。全身大火的日本兵嚎叫着爬出战壕,焚烧的剧痛让日本兵惨叫声连连。
阵地就要失守了,绝望中的日本兵准备进行最后的“肉弹”攻击。可是夜幕降临了,苏军的部队退了下去。苏军的作战特点就是这样,无论占了多大的优势,只要天黑就立刻后撤,苏军也许不擅长夜战,也许是觉得没有必要。
日军据守高地
诺门坎的夜晚和白天是两个世界,白天炎热得难以忍受,夜晚则可以把人冻死。残存的山县联队士兵躲在战壕里,穿着的夏装抵挡不住寒冷,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肚子里饿得咕咕乱叫,每个士兵都只能啃一口干巴巴的饼干。
绝望中的日本兵苦苦支撑着,苏军对他们发起了心理战,苏军的装甲车上架起一口大喇叭,大喇叭里传出了日本民谣,又传出了日本女人劝降的声音,日军真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
高地上的残兵听到家乡的音乐,听到日本女人的劝降声,开始有些动摇了。可是顽固的山县联队长下达了死战到底的命令,日本兵决心拼死到最后,进行全员“玉碎”。
苏军的快速坦克
山县被围后,师团长小松原收拢得残兵1100人,组成一支援兵前去拯救山县联队。日军在诺门坎只剩下了这一块高地,这是日本关东军的最后希望,这块如风中残烛般的阵地一旦失守,日军在诺门坎就彻底败了。
8月28日这天清晨,苏军加大了进攻的力度,10多辆坦克、装甲车还有大量的野战炮、榴弹炮在距离高地五六百米远的地方齐射,一轮又一轮的炮弹犁地似地轰炸,战壕顷刻间被炸飞,不少士兵被闷死在坑里。
苏军发起进攻
苏军的喷火坦克直接攻上来了,它们一排又一排地冲上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肆意地喷射出长长的火舌,吞咽着战壕里残存的日本兵。一个个滚动的、跑动的、哭喊的火球在草地上出现了,每个火球都是一个日本兵。
苏军的炮弹从白天打到黑夜,竟然一直打到晚上11点半才停下来,打了整整10多个小时,阵地上落下的炮弹多达千余吨。日军的武器、汽车被炸得碎片飞溅,阵地上一层又一层地都是碎片,还有日本兵的尸体。
苏军的坦克
山县联队已接近被全歼,联队长下令残兵自行突围。突围在29日的凌晨3点开始,残兵开始向诺门坎草原的方向退去。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前脚刚走,日军的支援部队就赶到了。苏军立刻将支援部队包围,将这支1100多人的日军援军歼灭。
歼灭了援军之后,苏军很快又发现了山县残部的踪迹,奋力追赶山县的残兵。短短一个小时后,山县的身边只剩下了5个人(其中一个是炮兵联队长伊势,其余的是副联队长、旗手和传令兵等人)。
山县和他的遗物
绝望中的山县写下了遗书,在这封遗书中,山县武光想到了妈妈:
“妈妈!我忽然感觉到我是一恶棍罪人,我在中国的东北和南京杀死那么多人,我死有余辜。我们在中国掠夺资源、掠夺财富!可是付出的却是成千上万的年轻人的生命,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我们不是苏军的对手,我们打不过他们的。这样的战争就是送死,没有一点点意义,也不值得用生命去换。我就要死了,还是不明白,我找不到答案,我死不瞑目……
我希望我的儿子不要像我一样,再去当强盗和刽子手了……可是我知道,我们的天皇和国家是不允许的……”——《山县武光的遗书》
日军尸横遍野
山县写完遗书后拔枪自杀,伊势联队长、副联队长和旗手也自杀了,只有传令兵和一个士兵没有自杀。他们带走了山县的遗书,以及自杀军官们的遗物。
当苏军来到这个山头上时,只发现了四具日本军官的尸体,山县和他的同僚们已经咽气多时了。山县的遗书在后来被公开,以显示他最后的“勇武”。
日军的武器
几十年过去了,逃出高地的日本兵五味川纯平还清楚地记得联队被全歼的情形,他永远忘不了这场惨烈的战役。在他的日记里,他这样写道:
“要说诺门坎日军败得有多惨?联队长死前哭着喊妈妈,这一仗我们彻底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