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3月10日,日军在硫磺岛的2.3万大军只剩下了1000多人,折钵山上下到处都是阵亡日军士兵的尸体。在海岸线上阵亡的日本兵,被海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遗骸任由美军士兵唾弃和踩踏。
硫磺岛
地洞深处的残兵,俨然如丧家之犬和地老鼠,躲藏在拥挤的地下坑道,等待着最后决战的来临。每个日本兵都在忠实地遵守着《争斗心得》里“即便负伤也要战斗,坚决不当俘虏”的规定。
地洞越往深处越热,所以残兵们都尽量挤在洞口通风处,洞口除了通风还能听到美军的动静。日本兵秋草原二郎和上百个残兵躲在折钵山的地洞里,他亲历了日军在硫磺岛的悲惨。
日军
美军仗着火力优势,每天要往折钵山倾泻几百吨炮弹,折钵山几乎要被炸弹轰平,舰炮飞过来的呼啸声最为惊心,那种尖厉的呼啸声飞过来后,立刻就传来炮弹爆炸的巨大声响。躲藏在地洞里的日本兵,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炸出来一样难受。
美军已经杀死了2万多名日本兵,他们取得了硫磺岛战役的胜利。对于躲藏在地洞深处的残兵,他们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进攻,守着孤岛慢慢折磨洞内的残兵,让他们生不如死。这种做法太不人道,但主动权在美军手里,日军想要抗议也没用。
日军的轰炸
混杂在尸体堆里的残兵,每天都在寻找着肉搏的机会,天黑时他们偷偷钻出地洞,到外面的尸体上去寻找子弹和食物。地洞内最缺的是水,缺水是日军面临的最大问题。士兵们都渴望得到水,可以用“一滴水就是一滴血”来形容。
硫磺岛极度缺水,且日军又被美军重重围困,干涸让很多日本兵命丧洞内。在连续几天不喝水后,日本兵们开始抓狂并出现幻觉,竟然有人忍受不住口渴撞死在洞内的情况,也有为了争夺一口水而自相残杀的情况。
有一个叫冈田的日本兵在洞外的空罐头盒子里捡到了一盒子水,当他用颤巍巍的手捧着水返回地洞时,遭到了渴得发疯的下等兵金吾。金吾下等兵举起刺刀,刺死了端着水的冈田,喝掉了他洒了一半的雨水。就连掉在地上的水,金吾也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其吞了下去。
为了一口水而自相残杀,这无论如何都是犯罪,可是在那种绝望的情况下,有人为了活命宁肯杀人。绝望中的人没有准则,没有信念和没有道德,对于凶残的日本兵来说尤其如此。
秋草原二郎永远无法忘记,那一次喝下毒水的经历,无法忘记喝下毒水的感觉。
喝下重油的日本兵
3月12日那天的傍晚,秋草原二郎爬出地洞,来到被烧为废墟的通讯所找水喝。在废墟里他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一个汽油罐,汽油罐瘪下去了一半,但是看起来似乎里面有水。秋草原二郎用捡到的胶皮管代替吸管插入桶内,确定桶内是液体后,他急不可耐地狠狠吸了一大口。
可是这一口喝下去立刻难受无比,喉咙和胃里像吸进了沥青一般难受,那种味道和堵塞感差点把人窒息而死。秋草原二郎像一条吞了铁钉的狗,痛苦地在地上乱滚乱爬,试图将喝下去的液体吐出来。
经过多番挣扎后,秋草原二郎终于缓了过来,保住了一条小命。原来秋草原二郎吸到胃里的不是水,而是重油。重油是原油提取出汽油、柴油之后剩下的重质油,这部分油的特点是分子量大、黏度高。人喝下重油会极度难受,甚至过量会导致窒息而死。
重油
秋草原二郎不是第一个乱喝东西的人,其他日本兵还曾经喝过灯油和汽油,喝到肚子里后才知道这些东西根本不能喝。灯油和汽油是无法替代水给人喝的,可是在渴极了的情况之下,日本兵只能喝这些东西续命。
在硫磺岛这座人间地狱岛上,至少有几千名日本兵被饿死和渴死。这是美军报复日军的手段,报复日军躲在地洞中顽抗到底不肯投降的手段。秋草原二郎认为,这样做太过于残忍,太没有人道。
日本兵投降
几十年后,秋草原二郎再次翻开日记逐一查看当年的记录,他流着眼泪说道:
“日军在硫磺岛有多惨?你看看我喝的是什么?我喝下了重油,这差点要了我的命。美军的封锁太过于残忍,丧失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