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底,长沙的冬天贼冷。那天我加班到晚上十点,出来的时候,街上的风像刀子似的刮人。我裹紧了外套,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
走近一看,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穿着又薄又旧的衣服,正弯着腰在翻垃圾。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冷天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捡垃圾,真是让人心疼。
我走过去问他:“大爷,您今年多大了?”
老人抬起头,眼神浑浊,声音沙哑,“九十一了。”
“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捡垃圾啊?”
“没法子啊,孙女还等着吃饭呢。”老人说着,指了指旁边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我捡点能卖的,换点钱买点吃的。”
我问他:“家里人呢?”
老人叹了一口气,“老婆没了三十年,儿子也走了十几年了,就剩两个小孙女,她们妈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得帮衬着点。”
我问他每天都吃什么,老人说,“就煎饼,一天两张,能吃饱就不错了。” “哎,这日子,指不定哪天就……” 老人没说完,就摆摆手,好像想掩盖什么。
我当时就想帮帮他,给他送点米面油啥的,结果他死活不肯收。“谢谢你了小伙子,我习惯了。” 他语气很平静,但我知道,平静的背后是无奈。
过了几个月,3月13号,我又碰到了他,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身影。他依然在捡垃圾,我看到他脚上穿的鞋子破得厉害,脚趾头都露出来了。 我赶紧给他拿了件厚外套和双棉鞋,这次他也没拒绝,就是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东西收下了。 我偷偷地把东西放到他的三轮车上,然后就赶紧走了。
说实话,两次遇到他,我心里都挺难受的。 一个91岁的老人,为了两个孙女,每天在寒风中捡垃圾,这画面太让人心酸了。 就算我给他送点东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他的困境太复杂了,我一个旁观者,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这老人的情况,其实也反映了很多问题。首先是家庭困境,老伴儿没了,儿子也没了,就剩下两个孙女,儿媳一个人养孩子,老人还得帮着养,经济压力巨大。 然后是健康问题,91岁高龄,脚变形,腰腿疼,行动不便,但因为没钱,根本看不起病。 最后是社会问题,社会保障体系不够完善,很多像他这样的老人,得不到基本的保障,只能靠自己捡垃圾维持生计。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地关注他,希望有一天,他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但这希望,又显得那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