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桂花,今年四十六了。初中毕业后就没再念书,一直在小县城里打零工,后来在一家纺织厂稳定了下来。
我这辈子没啥大本事,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吃苦。我和我丈夫王建国结婚二十多年了,他是个老实人,在一家机械厂上班,收入不高,但好在稳定。
我们俩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钱,才在这小县城里买了套房子,原本以为日子能越过越好,谁知道,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这几年,我总觉得这日子过得越来越不是滋味,尤其是自从公婆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之后,家里就没消停过。
再加上我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得照顾她,这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矛盾就更多了。现在想想,离婚,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02
事情得从几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公公身体还硬朗,婆婆也还能帮忙做些家务。
我和建国想着他们年纪大了,就把他们从乡下接过来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刚开始那几年,还算太平,虽然生活习惯上有些差异,但一家人尽量互相包容。可是,自从我公公瘫痪在床后,一切都变了。
我得伺候公公吃喝拉撒,还得照顾婆婆的情绪。建国工作忙,根本顾不上家里,我一个人忙得团团转。那时候,我妈身体还行,还能帮我搭把手,我真的是感激不尽。
偏偏这个时候,小叔子王建军也开始作妖了。他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个正经工作,更别说结婚了。公婆一直偏袒他,觉得他年纪小,不懂事,将来总会懂事的。可我看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有一次,我忍不住跟建国抱怨了几句:“你看看你弟弟,整天就知道玩,啥也不干,咱家都快被他啃空了!”
建国叹了口气,说:“桂花,我知道你辛苦了,可是咱爸妈就这么一个儿子,咱们多担待点吧。”
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多担待? 凭什么?我上辈子欠他们的啊?你弟弟都多大了,还当他是小孩呢?咱家现在都啥情况了,你没看见吗?公公瘫痪在床,婆婆也老了,我妈身体也不好,我一个人照顾这么多人,我都快累死了!你弟弟呢?他干嘛去了?他除了吃喝玩乐,还会干啥?”
建国被我说得低下了头,半天没吭声。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我真的觉得太委屈了。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彻底让我对这个家死了心。
那天,婆婆突然跟我说:“桂花啊,我跟你商量个事。”
我心想,肯定没什么好事。
“是这样,你小叔子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可是他现在也没个房子,你看,要不咱们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他吧?”
我当时就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妈,你说啥?把房子过户给建军?那我们住哪儿?”
婆婆理所当然地说:“你们不是有房子住吗?建军现在啥也没有,多可怜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房子是我们辛辛苦苦攒钱买的,凭什么要过户给建军?他自己不努力,凭什么要我们给他房子?”
婆婆开始哭穷,说小叔子命苦,将来老了没人照顾,还说这是公公的意思。
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建国居然也站在他爸妈那边,劝我说:“桂花,要不咱们就听爸妈的吧,反正咱们以后可以再挣。”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挣? 你说得轻巧!你知道这房子我们花了多少心血吗?你知道现在房价有多贵吗?再说了,就算我们以后能再挣一套,那也是我们自己的,凭什么要给别人?”
我彻底爆发了。“王建国,你是不是疯了?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这房子也有我的一半,你们凭什么擅自决定?”
建国被我吼得不敢出声,只是一个劲儿地说:“桂花,你别生气,好好说话。”
我冷笑一声:“好好说话? 你们都把我的家当成什么了?想给谁就给谁?我告诉你们,这房子我绝对不会同意过户的!”
这件事情之后,我和建国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我总觉得他变了,变得越来越像他爸妈,变得越来越自私。
更让我心寒的是,他们不仅想把房子过户给小叔子,还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有一天,婆婆又跟我说:“桂花啊,你妈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要不你把她送到养老院去吧,省得你这么辛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送到养老院? 妈,你说的是人话吗?那是我妈!我怎么能把她送到养老院去?”
婆婆说:“养老院有人照顾,比你照顾得更周到。再说了,你妈住在这儿,也占地方,你看,你公公也需要人照顾,我们住得也挤。”
我终于明白他们的真正意图了。他们是想把我妈赶走,然后把房子给小叔子!
我彻底怒了。“你们想都别想! 我妈是我的亲人,我不会把她送到养老院的!你们要是觉得住得挤,就搬回乡下老家去!”
婆婆开始撒泼打滚,说我不孝顺,说我心狠。建国也站在他爸妈那边,劝我说:“桂花,你就听爸妈的吧,送养老院也挺好的。”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曾经最亲近的人,只觉得心寒到了极点。
我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个外人。 他们永远都会站在他们儿子、他们弟弟那边,而我,只是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王建国,我们离婚吧。”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也许,离开这个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03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房子我分了一半的钱,足够我带着我妈租个小房子安稳度日。建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签字。
我知道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但他选择了站在他爸妈那边,这就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
搬走那天,我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多年的房子,心里百感交集。曾经,这里是我梦想中的家,我曾经以为我会在这里和建国一起慢慢变老。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我带着我妈离开了那个家,开始了我新的生活。虽然生活依然很艰辛,但我感到无比的自由和轻松。我可以照顾我妈,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委屈自己,不用再为别人的利益而牺牲自己。
至于建国,至于公婆,至于小叔子,就让他们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吧。我已经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了。
也许,多年以后,我会想起这段婚姻,会感到遗憾,但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我知道,只有爱自己,才能更好地爱别人。 而我,终于学会了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