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内容均引用权威资料结合个人观点进行撰写,文末已标注文献来源,请知悉。
古籍《说文解字》中曾对文字作出了这样的定义: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
可见文字所代表的不仅是交流工具,更承载着这个国家和文明的独特文化,汉字作为中华民族为伟大的贡献之一,对东亚各国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中影响最深的当属朝韩两国。
朝鲜半岛的这两个国家,自古以来便深受中华文化影响,其对汉字的使用年限也超过了2000余年。但上世纪七十年代,朝韩两国在民族意识的驱动下,纷纷选择废除汉字,将汉字从教育体系以及官方文件中彻底抹除。
半个世纪过后,朝韩却并未迎来民族文化盛兴,汉字的废除反而不断加剧朝韩之间迈向分裂的结局。有人提出质疑: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汉字的废除究竟对朝韩半岛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错误的决策
从未了解韩语、朝鲜语的中国人,在初次踏上朝鲜半岛的土地时,都会对这些由横竖圈构成的文字感到一脸茫然,简直宛如天书一般。
这些拼音文字如同汉字中的注音符号,只能从中偶尔看到几个汉字原型。但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之前,朝鲜半岛的文字体系依然是汉字+韩字为主,即便一个语言不通的中国人,也能从中揣摩出文字的大概含义。
在往上追溯至15世纪中叶,朝鲜半岛几乎所有的官方文件、古籍文书乃至各类名称,几乎统一都是由汉字书写。仅有个别民间的私人书信和民谣才会考虑用韩字书写。此时汉字才是朝鲜半岛的文字主流,韩字书写体系只是民间辅佐作用。
如果继续往前追溯,一直到西元前古朝鲜时期,大概有一千多年的长远历史中,朝鲜半岛上是没有任何本土文字的,唯一可以使用的交流文字只有汉字。汉字当时是朝鲜半岛乃至东亚各地区的通用文字,因此古汉文化圈又被称之为汉字文化圈。
今天我们所说的韩文,其实起源于明朝正统年间。1146年朝鲜国王李裪颁布了《训民正音》,也被称之为谚文,所谓谚的意思就是方言。李裪的本意是为了让国民们人人都能学习更简单的文字,但谚文一经颁布,几乎遭到了所有朝鲜士大夫的全面抵制。
其中一位名叫崔万里的大臣更是直言不讳道:自古以来,只有日本、西夏、女真等蛮夷之地才会因方言不通,而选择自创文字。但我们朝鲜素有箕子遗风,文化传统始终与中国保持一致,怎能去倒退效仿蛮夷自创文字呢?
那么连国王李裪都未能全面推广的谚文,在上个世纪为何又开始广泛普及了呢?在古代时期,中国周边的国家都极为推崇汉文化,能否熟练运用汉字水平,也成为了某个地区“面子”攸关的大事。
比如1278年元世祖忽必烈召见高丽忠烈王时说道:“朕不识字粗人,尔识字精细人。”大概意思是说元朝文化程度不如高丽。
但在19世纪末叶,随着中国影响力的衰弱,汉字也失去了其在东亚汉文化圈的领导地位。朝鲜半岛的民族自主意识开始觉醒。1883年朝鲜半岛的报纸用字还只用汉字,但到了1886年便开始汉韩字混用。而真正彻底发生变化时,还要是二战之后。
1945年8月9日,五角大楼紧急召开三部协调会议,要求必须要和苏联人平分朝鲜半岛。当晚一位名为迪安的年轻上校沿着北纬38度线在朝鲜地图上划出一条红线,直接将半岛一分为二。后来这张图片传到了美苏谈判桌上,并得到了苏方认可,至此苏军进驻朝鲜北部,美军则进驻朝鲜南部。
后来的故事家喻户晓,南北双方各自成立政府,并爆发内战。美国和中国双双介入,并在38线打成平手,最终休战至今。二战结束后,全球兴起民族独立浪潮,世界各地达成了一个共识——要想证明民族独立性,就必须全面复兴民族文化。
首先是韩国,1948年韩国制宪会议正式通过韩国文字专用法。1957年文教部颁布了1300个临时限定汉字,让广大民众逐渐减少汉字的使用量。
自1970年开始,时任韩国总统的朴正熙便大刀阔斧的全面推行韩国国语纯化运动,方式包括强制小学取消汉字教授,一律改为韩文教材,为了表达废除汉字的决心,朴正熙甚至将韩国古迹的汉字牌匾都更换为了韩文。
朝鲜的汉字废除政策则更为激进,自1948年朝鲜政权建国后,金日成便立刻宣布要求全面废除汉字,由谚文取而代之。金日成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通过废除汉字来拜托中国文化影响,从而进一步增强朝鲜的民族独立自主意识。
若从政治文化角度分析,朝韩的汉字废除政策,其实都意在追求民主独立,全面去殖民化以及提升本民众的认同感。从这个角度出发评价,朝鲜半岛的废除政策倒是无可厚非,但半个世纪过去,我们不得不承认该政策所造成的影响也是十分巨大的。
悔不当初的朝韩政权
废除汉字所引发的后续影响是难以想象的,首先是对文化传承的冲击。朝鲜半岛此前上千年的历史传承中,所遗留的大多数文化古籍、历史文献统一都是由汉字书写的。
在舍去了汉字之后,许多朝韩半岛的文科专业大学生甚至还看不懂本国古典文籍,有些连名胜古迹的名称都看的一头雾水,这是极为匪夷所思的现象。
时至今日,韩国方面的汉字使用依然是大问题。以文物修缮为例,2010年韩国想修复朝鲜王国时期的光华门,但修缮后的牌匾究竟是要韩文刻写,还是要原版汉字呢?这个问题在当时可谓吵翻了天,最终还是韩国文化财厅一锤定音,顶着全面废除汉字的压力,也要恢复文物的原型,要求必须使用汉字。
再者对于朝韩民众的日常生活而言,汉字有时也在扮演不可替代的角色。比如举办婚礼,按照韩国习俗婚礼礼金必须写有姓名,但如今多年去汉字化导致广大民众已经忘却了汉字的写法,导致尴尬场面总有发生。
有人提出质疑,那干脆换成韩文书写不就好了?问题是韩文是出了名的难用,韩文由10个元音和14个子音组成,优点是易学易懂,缺点是变化少,如果遇到同音字同音词,仅凭韩文根本无法准确表达含义。比如柳与俞、郑与丁等姓氏在韩文都是同音字,重大场合极易造成出错,这也是汉字在朝韩两国重要场合无法取代的原因。
为什么又要说,汉字的废除将导致朝韩民族加速走向分裂呢?其实这是有充足历史经验论证的,西方的希腊、罗马文以及英法文字,其实都源自于古代腓尼基人所创造。
古代腓尼基人是著名的商业民族,他们走遍整个地中海,将商业网络部署在四面八方。但走过的地方多了,所接触到民族也就越来越多,彼此交流间就会碰撞出新的字母文字,口语上就会慢慢发生变化。
口语的变化必定会影响书面语,最终造就的结果就是,很多人原本同根同源属于一个民族,但在不同字母文字的影响下发生了分化,最终分裂为多个不同民族。
朝鲜半岛目前所使用的谚文也是一样,在历经长期分离后,朝韩两国的语言会逐步发生变化,很容易走上葡萄牙与西班牙的旧路。可以设想,如果朝韩继续分离50年,他们身上还会遗存有曾经的文化习性吗?我想答案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