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外之家 | 温暖驻外人
数十万驻外人都在关注
驻外之家人才网
www.zhuwaizhijia.com
图源：Reuters
卢旺达在刚果（金）会走多远？
作者：米凯拉·朗（Michela Wrong）
来源：Foreign Affairs，2025年3月3日
编译：石志宏，扬州大学苏丹研究中心教师
1963年，三十多个新独立的非洲国家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会晤，成立了非洲统一组织（Organization of African Unity，2002年为非洲联盟所取代）。它们接受的核心原则之一，是既有的殖民时代国家边界的不可侵犯性。它们一致认为，如果不能维护这些边界，将为一个又一个的领土收复主义主张打开大门，有将非洲大陆撕裂的危险。在过去六十多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尽管边界屡次被蔑视，并且在少数显著事例中被重新划定，但这一法律原则总体上得到了维护。
然而，自2025年1月以来，卢旺达及其支持的M23反叛组织迅速征服并占领了刚果（金）的大片地区，引发了人们对该原则可能受到威胁的担忧。过去两个月，M23与多达10000至12000名卢旺达士兵一起，占领了刚果（金）东部一个拥有超过500万人口的地区。1月底，反叛分子占领了北基伍省最大的城市戈马（Goma）；不到三周后，他们又夺取了南基伍省的首府布卡武（Bukavu）以及一个关键的机场，从而切断了刚果（金）军队的补给线。刚果（金）政府称，迄今为止已有7000人死亡。
M23声称，其旨在打击在1994年著名的卢旺达大屠杀中犯下罪行并随后逃往刚果（金）东部的胡图族极端分子。但联合国和卢旺达的各个捐助国长期以来一直驳斥这些理由，它们意识到卢旺达这个人口稠密、资源匮乏的国家对刚果（金）的走私矿产产生了兴趣，并且受到了赤裸裸的利己主义的驱动。令人担忧的是，卢旺达总统卡加梅在2023年的一次演讲中声称，卢旺达王国在前殖民时代的边界远远超出了该国目前的边界，向北延伸到了现代的乌干达，向南延伸到了布隆迪，向西延伸到了刚果（金）。
现在的问题是，外界是否准备采取任何措施来阻止反叛势力的推进。通过观察过去几周的各种事件，分析人士和外交官们在思考，卡加梅是否仅仅旨在将刚果（金）巴尔干化，以便更好地推进其经济和政治议程，还是他实际上试图重新划定其庞大邻国（即刚果）在殖民时代的边界，建立一个事实上的保护国，其领导层将听从卢旺达当局的命令。一种甚至更加戏剧性的可能性也在浮现：作为历史的一种重演，卡加梅可能正计划在位于西面约930英里的刚果（金）首都金沙萨进行政权更迭。
尽管卢旺达的进攻已经引起了全球越来越大的警觉，但西方和国际社会的大国迟迟没有采取有意义的行动。在M23占领戈马后，美国和欧洲官员发表了各种表示关切的声明，但几乎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直到2月21日，布卡武也陷落后，联合国安理会才通过了一项决议，正式谴责M23的进攻，并呼吁停火和卢旺达军队立即从刚果（金）领土撤出。
自那时以来，美国已经对卢旺达的一名关键岗位的部长实施了制裁，英国宣布暂停对卢旺达的双边援助，欧盟表示正在审查与卢旺达联合开发关键矿产的协议。与此同时，非洲国家正在考虑向该地区部署另一支区域维和部队，尽管尚不清楚它们如何能在此前已经部署在当地的两支维和部队明显失败的地方取得成功。但迄今为止采取的措施似乎都不够有力或迅速，无法阻止卢旺达正在进行的土地掠夺。
如果M23及其卢旺达支持者得逞，刚果（金）这个已经容留了700万名流离失所者的国家可能会陷入一场破坏稳定的战争——这是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的第三次。也许同样重要的是，通过允许卢旺达——这个从欧洲、美国、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获得了数十亿美元支持的国家——有效地侵占邻国的一部分，西方可能会助长维护国际秩序最关键原则之一的进一步崩溃。
01 此次情形非同以往
尽管卢旺达已经长时间在刚果（金）东部进行干预，但过去几个月的事件让许多人感到意外。在非洲大湖地区工作的外交官和分析人士中，盛行的看法曾经是卡加梅——其支持M23的行为已被联合国详尽记录——正在利用反叛组织在该地区投射霸权力量。根据这一观点，卡加梅对布隆迪、刚果（金）和乌干达领导人在一系列公路和铁路运输计划中绕过卢旺达感到不满，并发出信号，表示它们忽视他作为主导者的地位将面临危险。支持M23还使卢旺达更容易获得埋藏在刚果（金）土壤中的钶钽铁矿、黄金、锡和其他矿产资源，而这只是一个额外的好处。
但当M23开始吞并刚果（金）两个基伍省的更多领土时，这一分析开始瓦解。许多评论人士现在指出，卡加梅在2023年4月对贝宁进行正式访问期间发表的一次演讲是关键的意图声明。“殖民时期划定的边界使得我们的国家分裂，”他断言，“卢旺达的大部分地区被留在了外面，在刚果（金）东部，在乌干达西南部……这是一个事实。这是历史事实……这些人被剥夺了权利。”这一说法后来被卢旺达知识分子所呼应，为现在可能正在刚果（金）东部出现的“大卢旺达”提供了历史依据。
这些既简化又歪曲了历史记录的主张，标志着一种重大的转变。直到2023年，卡加梅一直坚称刚果（金）境内没有卢旺达军队，卢旺达当局也不支持M23。而现在，通过公开地为卢旺达在刚果（金）的一种存在提供历史方面的理由，他似乎正在为某种形式的吞并做准备。事实上，这些想法在卡加梅的思维中已经存在多年。前驻美国大使、卡加梅在20世纪90年代至本世纪初的参谋长泰奥根·鲁达辛格瓦（Theogene Rudasingwa）说：“在过去，在我所属的核心内阁圈子里，卡加梅经常提到‘大卢旺达’的理念。”
到2024年12月，卢旺达的这个更大的计划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当月，一个专家小组向联合国报告称，在北基伍省被M23占领的地区正在建立一个“并行的行政机构”——相关的安排当中包括系统性地处理从北基伍省鲁巴亚（Rubaya）矿山走私到卢旺达的钶钽铁矿。外交官们还注意到，M23似乎在其控制的地区焚烧文件——这种做法如果应用于地契，将使得农民无法证明土地所有权，从而为被从卢旺达用巴士运来重新定居的图西族家庭铺平道路。这开始看起来像是一个精心准备的领土扩张计划，由一个反叛组织执行，该组织由于卢旺达的补给线，得以装备激光制导反坦克和地对空导弹，以及先进的反无人机系统。
1月初，M23在4000名卢旺达军人的支持下，占领了戈马西北部山区的卡塔莱镇（Katale）。一旦基伍湖上的米诺瓦（Minova）和萨凯（Sake）落入正在推进中的反叛分子之手，戈马就被包围了，其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戈马陷落几天后，刚果河联盟（Congo River Alliance，一个由M23和其他反叛组织的组成的联盟）胖乎乎、白胡子的领导人科内耶·南加（Corneille Nangaa）宣布，他计划一路进军到金沙萨，推翻刚果（金）总统费利克斯·齐塞克迪。
02 通往金沙萨之路
对于20世纪90年代报道大湖地区的外国记者来说，现在会有一种超现实的似曾相识感。早在1996年底，另一位胖乎乎的刚果（金）反叛领导人——作为卢旺达军事干预的掩护——也对一群极度怀疑的听众宣布，他将一路进军到金沙萨，推翻当时的总统蒙博托·塞塞·塞科（Mobutu Sese Seko）。那个人的名字是洛朗·卡比拉（Laurent Kabila）。当时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但六个月后，当刚果军队在他的刚果-扎伊尔解放民主力量联盟（AFDL）的推进面前像纸牌屋一样崩溃后，他的预言成真了。本文作者就曾是当时的众多记者中的一员，看着卡比拉的部队——其中许多是儿童士兵——疲惫不堪地走进金沙萨，而蒙博托和他的家人登上了飞往多哥的航班。
当前M23推进的速度之快，以及刚果（金）军队的戏剧性崩溃，也让人感到熟悉。尽管一些刚果（金）部队勇敢作战，但许多部队——就像蒙博托时代一样——脱掉制服或逃跑；数千名士气低落的刚果（金）士兵也加入了M23。刚果（金）当局指控数十名士兵犯有谋杀和强奸他们本应保护的平民的罪行。齐塞克迪依赖的辅助部队进一步突显了刚果（金）军队的弱点：除了欧洲军事承包商——其中288人迅速投降——刚果（金）还部署了被称为“瓦扎伦多”（Wazalendo）的几乎未经训练的地方民兵，据称是与世界上运行时间最长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和一支南部非洲部队合作。
尽管如此，就目前而言，当前反叛联盟接管金沙萨的可能性似乎很小。1996年，冷战的结束彻底改变了支撑一代非洲独裁者的动力。蒙博托长期的西方支持者们厌倦了他的腐败和残暴。邻国对他的破坏性影响感到愤怒，乐意团结在卡比拉领导的反叛分子们身后。更重要的是，蒙博托当时已经退回到他在巴多利特（Gbadolite）的宫殿，他是一个病人：在逃离该国不到四个月后，他死于前列腺癌。
这一次，这些动力都并不存在。尽管人们对齐塞克迪在2018年的首次选举胜利的合法性存在疑问，但他在2023年底的连任在国际上被广泛认为是可信的。今年2月底，他宣布计划建立一个民族团结政府，显然是为了赢得因为其政府的裙带关系和无能而感到愤怒的反对党的支持，这些反对党可能会试图推翻他。
此外，目前没有像1996年那样支持反叛联盟的非洲国家联盟。乌干达目前的立场最为模糊，而它曾是卢旺达在当年的那场战争中的关键伙伴。在M23对戈马的进攻开始后不久，2000名乌干达部队越过刚果（金）边境，进入距离该市以北150英里的布滕博（Butembo）和卢贝罗（Lubero）附近，引发了乌干达与卢旺达联手的担忧。但乌干达军队早在2021年底就应齐塞克迪的邀请进入刚果（金），以对付一个伊斯兰主义者组织。而且卡加梅与乌干达总统约韦里·穆塞韦尼的关系几十年来是冷淡的。尽管穆塞韦尼的儿子、陆军司令穆胡齐·凯内鲁加巴（Muhoozi Kainerugaba）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系列作为其典型特征的情绪激动的帖子，威胁要攻击刚果（金）城镇布尼亚（Bunia）并声称拥有刚果（金）与乌干达的整个边界，但乌干达可能只是在划定其所视为的在刚果（金）的“后院”，以阻止M23进入。
安哥拉、布隆迪和津巴布韦肯定不可能支持卢旺达。布隆迪为支持刚果（金）军队而驻扎在南基伍省的12000名士兵现在正在撤离，但布隆迪和卢旺达之间几乎没有好感。至于安哥拉和津巴布韦，它们在1998年卢旺达发动旨在推翻卡比拉的第二次刚果战争时都站在刚果一边。尽管安哥拉在过去三年中一直在卢旺达和刚果（金）之间斡旋和平谈判，但其与卢旺达的关系紧张。卡加梅拒绝出席12月在安哥拉罗安达与齐塞克迪签署和平协议的仪式，安哥拉总统若昂·洛伦索表示他不再打算扮演调解角色。
然而，尽管卢旺达迄今为止似乎是单打独斗，但它所遭到的来自地区的抵抗相当之少。一些非洲领导人无疑对基加利的侵略行为感到沮丧，这显然让人联想到俄乌战争。但东非国家鉴于其自身军事力量的状况，能做或想做的事情并不多。看看南非的情况吧，该国在M23对戈马的袭击中有14名维和人员丧生，随后签署了一项停火协议，允许其剩余部队被M23和卢旺达国防军解除武装并隔离。《非洲防务评论》达伦·奥利维尔（Darren Olivier）辛辣地指出：“南非军队上一次被大规模被俘或隔离还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非洲联盟、东非共同体和南部非洲发展共同体等多边机构的反应也明显软弱。在2月初于坦桑尼亚举行的峰会上，东非共同体和南部非洲发展共同体领导人明显未能加入联合国安理会行列，去与其一起要求卢旺达军队从刚果（金）东部撤出。它们后来支持在三位退休非洲领导人的主持下恢复和平谈判。“非洲问题非洲解决”的口号从未显得如此空洞。
03 犹豫不决的西方
随着非洲各国政府在事态面前似乎无能为力，西方的反应已经变得至关重要。早在2012年，当M23的前身进入戈马时，西方的强硬抵制被证明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主要捐助国与世界银行当时一起暂停了对卢旺达2.4亿美元的援助，对卢旺达当局施加了压力，有效地结束了那场危机：M23战斗人员在几个月内分散到了位于卢旺达和乌干达的各处营地。西方援助随后恢复。但捐助国这次在施加有效压力方面犹豫不决，卡加梅利用这些延误在地面上推进他的优势。
以美国为例。对戈马的袭击时间与第二届特朗普政府的到来同时发生，这不太可能是一种巧合。此前，没有哪位西方官员比拜登总统的国务卿布林肯更严厉地批评卢旺达对M23的支持以及其军队在刚果（金）的存在。然而，到今年1月，华盛顿当局分心了，卡加梅知道特朗普不太可能像他的民主党前任那样重视“人权”。此外，通过暂停美国所有的全球援助，特朗普政府暂时移除了一个潜在的杠杆。2月20日，美国财政部终于对卢旺达政府部长、前陆军参谋长詹姆斯·卡巴雷贝（James Kabarebe）——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每次卢旺达入侵刚果（金）的主要军事策划者——以及M23发言人劳伦斯·卡纽卡·金斯顿（Lawrence Kanyuka Kingston），实施了制裁。此举代表了迄今为止西方最严厉的反应，但在制裁公布时，M23已经在布卡武牢牢站稳了脚跟。
欧洲也难以做出有意义的回应。德国暂停了与卢旺达的援助谈判，英国也暂停了援助和防务合作。但拥有一项将基加利发展为金融中心的协议的卢森堡单方面阻止了欧盟本身的严厉制裁，凸显出个别欧洲国家的狭隘利益能够如何轻而易举地破坏行动。与此同时，M23的行动已经获得了似乎不可阻挡的势头。刚果问题资深分析家斯蒂芬妮·沃尔特斯（Stephanie Wolters）说：“当M23占领戈马和布卡武时，卡加梅采取了一个经过精心计算的冒险行动，而现在他打算顺势而为。”
对刚果（金）政府来说，西方无效的反应遵循了一种令人沮丧的模式。几十年来对卢旺达的发展支持和军事援助，以及西方对卢旺达军队在联合国维和行动中的严重依赖，使得这个非洲最小和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将其军队变成了撒哈拉以南非洲最致命的军队之一。现在，这种军事能力正被用于破坏性和利己主义的用途。在2月中旬访问伦敦期间，刚果（金）外交部长特蕾莎·凯伊克万巴·瓦格纳（Thérèse Kayikwamba Wagner）警告说：“这是一个寻求暴力政权更迭的卢旺达。”
04 是进行瓜分还是征服
尽管如此，卢旺达政府为其在刚果（金）的最新冒险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卫星图像显示，基加利的卡诺姆贝（Kanombe）军事公墓在过去三年中增加了600多座坟墓，而各种情报来源估计卢旺达国防军的伤亡人数可能达到“数千人”。卢旺达士兵的讣告定期由流亡的反政府活动人士在Facebook页面上发布，而失去亲人的家庭在TikTok上为这些年轻的面孔——其中许多人最近才被招募——发布“安息”悼词，伴随着哭泣的表情包和抽泣的声音。卢旺达的海外侨民经常接到逃兵寻求帮助的电话。他们说，这些人觉得他们的小国一直在无休止地打仗，而且看不到进行这次最新的军事干预的理由。
但卡加梅在去年的选举中声称获得了99.18%的选票，他在过去三十年中将自己置于一个基本上不受公众支持下降而受到影响的位置。一个世代的独立记者首先被压制、杀害或被迫流亡；取代他们的社交媒体和公民记者现在在监狱中煎熬。司法和公民社会都逐渐被政治化。在这种高度控制的环境中，从刚果（金）返回的尸袋流影响甚微。“伤亡不会阻止卡加梅，”一位前卢旺达军事指挥官说。
当然，卢旺达可能会决定，将刚果（金）东部巴尔干化就足够了，让这片地区名义上仍归刚果（金）管辖，但卢旺达通过当地的傀儡行政机构有效控制其城市和矿产资源丰富的经济。这一结果本身将对刚果（金）产生严重后果，为这个巨大国家的其他资源丰富的区域树立一个可能效仿的先例，并破坏整个地区的稳定。随着M23继续推进，以前不可想象的事情变得可能。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卡加梅瞄准的目标可能更多。
自戈马陷落以来，在2012年和2013年负责M23军事行动的刚果图西族人苏尔塔尼·马肯加（Sultani Makenga）只在公开场合偶尔露面。相反，刚果河联盟的领导人科内耶·南加成为了在这场攻势中抛头露面的面孔。南加来自刚果（金）与苏丹边境附近的上韦莱省（Haut-Uélé Province），不是图西族人。因此，他可以更可信地给卢旺达支持的反叛分子披上一层具有广泛议程的全国性刚果运动的外衣，而不是仅仅捍卫刚果图西族人的狭隘利益。他的支持者希望这些因素在反叛分子推进时对他们有利，M23利用了齐塞克迪政府的混乱、软弱和腐败引发的日益普遍的民众不满。
南加仍将难以赢得民众的支持。每个刚果人都知道，在他担任刚果选举委员会（Congo’s Electoral Commission）主任期间，他帮助促成了齐塞克迪在2018年有争议的选举胜利。但一个更独立的候选人将对卢旺达当局构成风险，正如它在三十年前与卡比拉的经历中所学到的那样，卡比拉在卢旺达将他扶上刚果（金）总统宝座的一年后，卢旺达曾试图推翻他而未能成功。“卢旺达的决策者可能会得出结论，认为政权更迭得不偿失，”沃尔特斯说，“毕竟，这将意味着与整个的一个全新的领导层谈判，而且无论谁被扶植，都有可能被刚果民众拒绝，而国际社会将持敌对态度。卢旺达可能会相应地决定退后一步，巩固其在刚果（金）东部的收获。”
凝视着即将到来的第三次刚果战争的深渊，卢旺达必须决定它打算在多大程度上重塑非洲大湖地区的地理：是满足于一个事实上的基伍地区保护国，还是再次尝试建立一个对基加利-金沙萨资源共享持友好态度的新政府。对于刚果（金）这个现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法语国家的居民来说，无论选择哪种方案，代价都可能很高，而且他们知道可能无法指望非洲邻国或西方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