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与清润之气
闻山先生的花鸟画
文/祥云
恽南田有语云“为浓厚易，为浅淡难。”（《瓯香馆集》）他原是针对山水画发的议论。然而就花鸟画来说，似乎也未尝不是“为浓厚易，为浅淡难”。
当然，浓厚也自有浓厚的难，并非真的“易"了。吴昌硕的色彩受西画影响，是浓厚的；齐白石吸收了民间艺术的色彩特点，也是浓厚的。但他们的浓厚，皆张扬了强旺的生命力和灿烂的精神，从而实现了登顶的艺术高境。
重要的是，恽氏的所谓“浅淡”，是远离了浅陋和孤淡的。它应该是从浓艳和缛厚中跳脱了出来，折返乎绚烂之极的浅淡。也即如恽氏所说，是“运以虚和，出之妍雅，浓纤得中，灵气惝恍"（《瓯香馆集》）。或许这是更难达成的艺术境界。
毫无疑问，恽氏提到“作画在攝情"和“象外之趣"：约见《南田画跋》》的问题，也应该是以“浅淡"为表现特征的花鸟画在审美追求上的重要因素，不可或缺。
我未敢说，闻山先生的花鸟画在浅淡的表现上己经达到了多大的造诣，但他在这方面的努力和探求，显然是下了功夫的。换言之，即闻山先生在浅淡上倾注了他个人的性情的同时，却也是有意为自己预设了一定的艺术难度。
目前我看到的闻山先生的作品，皆为扇面花鸟画，所以我猜想，对于中国画这一独特的形制，闻山先生大约是存在着很大的喜爱并情有独钟。他试图在小小的尺幅中，化有限为无限，以情和趣取胜。闻山先生的这些小品，大都用浅淡的红绿墨赭洒写而成，因而有一股清润之气在流动，小鸡小鸟，花色枝叶，轻闲妍雅，带给人以小诗般的愉悦感，可谓不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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