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难忘军民鱼水情,难忘我心中憨厚的那位兵哥哥

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思念是一种幸福的忧伤、是一种甜蜜的惆怅、是一种温馨的痛苦……每当想起这段话,我心里就如荒原长满了野草,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忧伤。分别了近半个世纪,我却还是不能把他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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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老知青,曾在石台县兰关公社插队落户生活了近两年的时间。插队落户期间,我爱上了当地驻军的一位兵哥哥,爱的是那样深沉,最终我俩却各奔东西,他成了我心中放不下的牵挂和思念。

永远忘不了1975年的那个夏天,高中毕业后没能安置工作,我就和一帮同学到兰关公社石家大队插队落户当了知青,我们九个人分在了第七生产小队,四名女生五名男生,九个人有六个人是初中毕业生,我们两名女生和一名男生是高中毕业生,我被大伙推选为知青小组的组长。

石家大队是一个典型的小山村,贫穷而落后,唯一的亮点就是我们村子附近有驻军,好像是解放军某部一个营的部署。每天早晨,我们都能听到解放军战士出早操的声音,那响亮的口号声响彻云天。

一天午后,我们远远看到部队操场上有几位解放军战士在打篮球,大家就凑过去看热闹。几位兵哥哥很热情,邀请我们一起打篮球。我们也不客气,就到操场上和他们一起抢球,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午休时间,兵哥哥开始训练学习了,我们也该下地参加生产劳动了,大家挥手道别,我们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知青点,各自扛起锄头,跟着队长下地干农活去了。

一晃就到了“八一”建军节,大队书记让我们会唱歌会跳舞的知青去军营搞一下慰问演出,加深一下军民鱼水情谊,我就自告奋勇,带着我们知青点的两名女知青和其他生产队有文艺特长的知青一起去了军营。

那天军营礼堂里特别热闹,连队官兵也准备了节目,还有糖块和花生。我独唱了一首《在北京的金山上》,得到了全体官兵的热烈鼓掌,紧接着大家齐声高喊:再来一首!再来一首……盛情难却,我又唱了一首《打靶归来》,也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就这样,我们插队知青和驻军战士的感情日益加深,兵哥哥经常利用星期天休息时间帮我们生产队干农活,帮我们知青挑水,我们知青和社员们生病了,连队的卫生员就为我们诊病送药,当地老百姓和我们知青对驻地官兵的印象特别好,大家都把人民子弟们当成了亲人。

中秋节那天,连队杀了一头猪,炊事班的一名战士给我们知青点送来一块猪肉,他说是指导员让送来的。那块肉足有六七斤重,当时我们正馋肉呢,从城里来到石家大队插队落户,我们还真就没吃过猪肉。

那位给我们送肉的小战士有些腼腆,和我们女知青说话脸都红。我问他老家是哪的,他红着脸说:“我叫邹建好,老家是江西九江农村的……”看着他朴实真诚的笑容,我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感觉他特别可爱,就是有点傻的那种可爱。

记得是1975年冬季,也就是年末的一天,我突然感冒发烧,头疼得厉害,吃了退烧药还是不退烧,我同学王庆芬看我烧的满脸通红,她就跑到驻军连队去求助。王庆芬只知道炊事班有个邹建好,她就径直去炊事班找邹建好。

当时邹建好正在和面,一听石家大队的知青高烧昏迷,他没顾上洗手,就小跑着叫来了连队卫生员,连队卫生员经连长批准,急忙背上急救包,和王庆芬一起小跑着来到了我们知青点,给我测了体温,高烧四十度。他又用听诊器给我诊断,说我呼吸音不清晰,细湿啰音重,是肺炎的症状,需要注射抗生素,最好去公社卫生院住院诊断治疗。

在我和王庆芬的强烈要求下,那位卫生员回连队请示了连长指导员,指导员还到知青点看望了我,并批准卫生员积极为我治疗。卫生员为我开了口服药,一天两瓶吊瓶,一个星期后,我的症状就痊愈了。

我生病期间,那位炊事员抽时间就来看望我,他们连队蒸了包子,他就给我送两个过来,指导员还让他给我送来了两听午餐肉罐头。为此,我发自内心地感激人民子弟兵,感激那位炊事员邹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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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天,我们知青点栽种的西红柿成熟了,第一次摘了两水桶,我们一个都没舍得吃,都送到了驻军连队的伙房。后来我们知青点栽种的其他蔬菜收获后,第一茬蔬菜也是送给人民子弟兵,大队书记说我们知青是拥军模范,公社知青办还为我们知青点颁发了模范知青小组荣誉证书。

其实,连队的官兵对我们插队知青也特别关爱,雨天我们的房子漏雨了,人民子弟兵就冒雨来帮我们修房子,我们有人生病了,也是连队卫生员来给我们诊病送药。部队战士不光是帮我们知青解决困难,队里的社员群众有需求,人民子弟兵也是随叫随到。他们不光是担负着保卫祖国的重任,也是我们知青和社员群众的贴心人,是我们的守护神。

那年的建军节,驻军部队邀请我们插队知青还有当地老百姓和连队战士一起演节目庆祝八一建军节。当时我们知青事先也没准备节目,我们只好唱了几首老歌。连队战士准备的文艺节目很丰富,有独唱,有合唱,还有相声,军民联欢会举办的很精彩。

联欢会临近尾声的时候,几名战友突然把炊事班的邹建好推上了舞台,要求他出一个节目。邹建好一番抓耳挠腮,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指导员看他还不开口,就笑着提醒他:“邹建好,你不是会唱民间小调<小放牛>吗?”“就唱小放牛……”战友们大声起哄,齐声喊:小放牛!小放牛……

邹建好红着脸说:“我就会几句,唱的不好,那谁来和我对唱呀?”“军民联欢,你就找一位知青或社员,权利交给你了。”指导员笑着说。邹建好往台下看了看,指着我说:“就这位知青吧,她唱歌好听。”

大家开始起哄,我不好意思地来到台上,来到邹建好身边,红着脸说:“我怕唱不好,大家可不要笑话我。”

说句实话,这首民间小调我还是很喜欢的,也经常唱,邹建好让我来和他对唱,还真就找对人了。

“天上的芍药什么人儿栽,地上的黄河什么人儿开?什么人儿把守三关口,什么人儿出家还没回来……”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和我们说话都红脸的邹建好,唱歌却特别好听,真的是有板有眼一点都不跑调,声音特别浑厚圆润,雷鸣般的掌声过后,我也高声对唱:“天上的芍药王母娘娘栽,地上的黄河老龙王来开,杨六郎把守三关口,韩湘子出家还没没回来……”

联欢会结束后,大家都说我和邹建好对唱的小放牛最精彩,都夸我俩声音洪亮,字正腔圆,表演节目一点都不扭捏,比专门排练的节目还好看。

就是因为那次同台对唱,我对邹建好刮目相看,也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感。他那憨厚的笑容时常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他那浑厚的嗓音时常回荡在我的耳畔。

那年冬季,我被推荐到南京林产工业学院读书,我成了人人羡慕的工农兵大学生。离开石家大队时,乡亲们都来为我送行,在村头和乡亲们道别时,邹建好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到了我面前,他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刚开完会,其他战友就不来为你送行了,我代表大家为你送行。我这个挎包送给你,留个纪念吧。”邹建好说完,把一个崭新的军用挎包递给我,他给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跑步回连队去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里猛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忧伤和失落。收下了他的挎包,我却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他,也没向他说一声谢谢。

第二年秋天,还在石家插队落户的同学写信告诉我,邹建好退伍还乡了,离开部队时,他还到知青点打听过我的情况。幸好之前我给同学们写信,还让同学们代我问候邹建好。可惜的是他没有要我的通信地址,他也没留下自己的通信地址。

从此,我再也没有了邹建好的任何消息,也没有他的通信地址,就这样,我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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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邹建好送给我的那个军用挎包我还保存着,它陪我读完了大学,陪我走上了工作岗位,我还背着那个挎包去过一次九江,我多么希望能在九江的大街上见到邹建好,哪怕是和他擦肩而过……

无尽的思念就如长江水奔腾不息,曾经的兵哥哥,我心中的好兄长,你生活得好吗?我非常想念你!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张静芳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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