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振国，今年 62 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年轻时在一家国企工作，后来单位改制，我和很多同事一样选择了内退，拿着一份并不算高的退休工资。
因为工作稳定，收入尚可，年轻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我和老伴王秀兰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她比我小三岁，年轻时是纺织厂的工人，后来工厂倒闭，她就一直在家里操持家务，偶尔打点零工贴补家用。
我们结婚三十多年，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在外地工作，已经结婚生子，女儿嫁得近些，偶尔会回来看望我们。
按理说，到了这个年纪，我们的日子应该过得安稳，可是这些年，我和老伴的关系却越来越紧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钱。
我每个月退休工资 3800 元，而老伴没有正式工作，只有一点以前厂里补发的生活费，每月也就 1500 元左右。
过去这些年，钱都是放在一起用的，日子虽然不能算富裕，但也过得去。可自从儿子成家后，老伴就开始变了。
她觉得我的退休工资少，帮衬儿子也帮不上多少，便开始各种抱怨，后来甚至提出“AA制”，让我只管自己的开销，家里的开支她也只出她那一份。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开玩笑，可她却是认真的。
“振国，你一个月拿三千八，我只有一千五，我凭啥跟你一起贴补家里？以后你管你的，我管我的，家里的开销咱们对半分！”
我听了又气又无奈，结婚几十年了，到老了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可看她一脸认真，我也不想争吵，只能默认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的矛盾却越来越深。这不，春节快到了，又起了一场风波……
02
春节临近，家家户户开始张罗年货，街上也热闹了起来。按理说，这个年纪的人最盼着过年，儿女回家，家人团聚，可我心里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前几天，老家那边的大哥打电话，说爸妈今年想来我们家过年。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想趁着还能走得动，来儿子家看看，也算是过个热闹年。
“振国，咱们爸妈一大把年纪了，今年就去你家吧？你那边城里暖和，住着也舒服。”
我当然没意见，爸妈年纪大了，能来一趟不容易，我立刻答应了下来。可是，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老伴时，她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们来住几天？”她放下手里的毛线，眼神里透着不满。
“还能住几天？就春节这段时间，正月初五左右就回去。”
“那咱家年货怎么办？你爸妈吃喝用度，你出还是我出？”她冷冷地问。
我皱了皱眉，明白她的意思。自从她坚持AA制后，家里所有的开销都得分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买菜的钱都要分摊。可这次是我爸妈来，按照她的逻辑，估计她是不愿意出一分钱的。
“我爸妈来了，吃饭什么的我肯定多出点。”我耐着性子说道。
“多出点？你那点退休工资，能撑得住吗？”她直接甩了一句，“你愿意伺候你爸妈，我管不着，但别指望我伺候他们，年货我也不会多买，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心里一阵发堵，这些年，她对我家一直有意见。年轻时，家里条件不好，我每年都会给爸妈寄点钱贴补生活，她总觉得吃亏，觉得那笔钱应该省下来给孩子们用。
后来儿子结婚，我拿了十万块钱给他买房，她当时就炸了，说我偏心儿子，不想着给女儿留点。我解释了很多次，可她始终觉得我“太傻”，只顾着自己家，不管她这边的娘家人。
这些年，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大多都和钱有关。
有一次，我生病住院，她竟然让我自己付医药费。
那次是前年冬天，我突发急性胆囊炎，住院做手术，花了一万多。医保报销了一部分，但还有五千多要自己掏。
我本以为这些年我们的积蓄够用，没想到当我拿着账单给她看时，她却皱着眉头问：“你这钱自己出还是咱们对半分？”
我愣住了，心里一阵发凉。
“你什么意思？我生病住院，你还跟我算这些？”
“AA制是你答应的，既然要分清楚，那就分清楚。你这病又不是我害的，凭啥让我出？”
我气得不想再跟她说话，最后只能自己掏了钱。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还有一次，孙子满月，她不愿意出份子钱。
儿子结婚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媳妇刚生了孩子，家里开销大，我们自然要帮衬点。孙子满月，儿子办酒席，我想着我们做爷爷奶奶的，怎么也得包个大红包，就跟她商量，一起出个两千。
她一听，立刻不乐意了：“你儿子你出，我不掺和。”
“可这也是你的孙子啊！”我皱眉。
“孙子是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冷笑，“再说了，你儿子也不是我亲生的，我管他干嘛？”
她这话让我彻底愣住了。这些年，她一直对女儿更偏爱，对儿子总是冷冷淡淡，可我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早已让我对这段婚姻心灰意冷。
这次春节，她又摆出这副态度，我心里彻底没了指望。
我沉默了半晌，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行，你不愿意伺候我爸妈，那我也不勉强你。”我平静地说，“反正春节这几天，我也不在家。”
她一愣，警惕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我想好了，春节我出去旅游，你爱怎么过怎么过。”
“你疯了？春节不在家，你想干嘛？”她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不想伺候我爸妈吗？那就不用伺候了，我直接带他们出去玩，这样你也落个清闲。”我淡淡地说。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气得直跺脚：“你故意的是吧？你带他们出去，钱谁出？”
“当然是我出。”我笑了笑，“反正我的退休工资少，能省就省，带爸妈出去散散心，也算尽孝了。”
她气急败坏，指着我骂了半天，可我已经不想再争辩了。这些年，我为了这个家忍了太多，到了这个年纪，我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03
大年三十，我带着爸妈坐上了去南方小城的高铁，老伴一个人在家，气得不理我。
旅途中，爸妈很开心，他们年纪大了，没怎么出过远门，看到沿途的风景，激动得像个孩子。我陪着他们逛景点，吃特色小吃，看烟花，过了一个难忘的春节。
而老伴那边，儿子和女儿都没有回家，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终于尝到了冷清的滋味。
正月初五，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的语气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带着几分疲惫。
“后天吧。”我淡淡地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回来再说吧。”
我知道，这次的事情让她受了不小的打击。她一直以为，我离不开她，可这次，我用行动告诉她，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这场婚姻，最终会走向何方，我不知道。但至少，这一次，我选择了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