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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当益壮,古稀之年“挂帅”出征
公元前61年夏,汉宣帝刘询接到光禄大夫、骑都尉义渠安国从前线发回的“战报”,说他带领2000多名将士防备胡羌,结果在浩亹(wei)遭到伏击,除人员伤亡外,车马、辎重和武器等损失惨重,不得已退守令居城。
边境不宁,不是小事。思来想去,宣帝刘询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戎马半生、具有丰富对敌斗争经验的赵充国,只可惜他已经70多岁了,只能当当顾问。
于是,宣帝派丞相丙吉去咨询赵充国谁可以领兵出征。
丙吉带回的答案却让宣帝吃了一惊,赵充国说:“谁也不如老臣我合适。”宣帝于是再次派人问赵充国:“将军估计胡羌人会怎样,朝廷应派多少人?”
赵充国说:“百闻不如一见。出兵作战难以遥测,臣愿意飞马赶到金城,画出地形图,制定作战方略后回奏陛下。胡羌不过是戎夷小种,逆天背叛,不久就会灭亡。希望陛下把任务交给老臣,不必担忧。”
宣帝笑了,于是出动大队人马前往金城(今甘肃兰州),于当年夏四月进攻西羌。
读到这里,可能有读者会迷惑,赵充国一个古稀老汉何以如此豪横?
实际上,人家还真有豪横的本钱,那就是资历!
赵充国,今甘肃天水人,生于公元前137年,早在武帝刘彻时期,他就跟随贰师将军李广利远征匈奴,在深陷重围之时,英勇杀敌,突出重围,官拜中郎,后屡升迁至中郎将、水衡都尉等职。此后,他曾率兵击败武都氐族叛乱,并出击匈奴,俘虏西祁王。汉昭帝死后,赵充国与霍光等拥立宣帝有功,封营平侯……
从这些资历看,赵充国与同时期的卫青、霍去病和李广等西汉名将相去较远,但有一个他们都比不了的优势,那就是长寿,他足足活了86岁。
所以,当卫、霍等名将作古后,长寿的赵充国就成了当时最权威的“民族学家”,尤其是对匈奴和氐羌的习性了如指掌。
也正因如此,当义渠安国擅自同意氐羌先零部落提出“北渡湟水放牧”的请求时,时任后将军的赵充国即上书弹劾义渠安国“奉使不敬”,擅作主张。
而现实也像赵充国所担心的那样,此后,胡羌人以汉朝已经同意为由,强行渡过了湟水,而当地郡县只能干着急。
最令义渠安国恼火的是,这些胡人的胃口远不止放牧这么简单。不久之后,先零部落与其他部落200多名首领“会盟”,决定冰释前嫌、交换人质,一致对外。
消息传到内地,宣帝召来赵充国询问对策。赵充国说,胡羌之所以容易控制,是因为他们各部落都有首领,且相互攻击。30多年前,西羌背叛朝廷,也是先搞了内部结盟。还有,此前,匈奴人一直引诱他们进攻张掖、酒泉。种种迹象表明,现在匈奴人又蠢蠢欲动,应该提前防范。
果不其然,一个多月后,消息传来,胡羌首领、羌侯狼何派使者到匈奴借兵,企图进攻鄯善、敦煌,隔断汉朝通往西域的道路。
赵充国分析说:“狼何不可能独自订出此计,我怀疑匈奴使者已经到达羌中,与先零等部落订立了盟约。一到秋季马肥之时,必有事变发生。我们应提前准备,瓦解他们的联盟。”于是丞相、御史上报宣帝,命令义渠安国巡视胡羌各部,区分善恶,区别对待。
但是心怀不满的义渠安国并没有贯彻执行宣帝的“民族政策”,到达羌中后,他摆下“鸿门宴”,邀请先零部落首领30多人赴宴,将其中最为桀骜狡猾者全部杀死,然后带兵对先零人发起进攻,斩首上千人。
堂堂的大汉王朝竟然如此下作,先前归顺汉朝的各胡羌部落怒不可遏,开始劫掠弱小种族,并不时侵犯汉朝边境,让宣帝很是头疼。
因地制宜 威服胡人
公元前61年夏六月,赵充国来到金城,计划骑兵集结到上万人时,渡过黄河发起总攻。
由于担心敌军伏击,赵充国让三名军校趁着夜色衔枚渡河,然后立刻设立营阵。此时,天色已明,大军随即依次渡过黄河,稳住了阵脚。
胡人闻讯,派出大约百余骑兵贴近观察。赵充国下令说:“我们人困马乏,不能追击。这是一支胡人的精锐,不易制服,而且可能是诱饵,不能上当”。
随后,赵充国派人押着俘虏到四望峡中侦查,发现峡谷中并无伏兵。赵充国大喜,命令大军趁着夜色急速穿过四望峡,进驻落都山。
此后,赵充国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每前进一步,必先派人详细侦查,最后安全进抵西部都尉府。
来到都尉府后,赵充国每天让将士们肥吃肥喝,但绝口不提出战之事。胡人数次挑战,汉军都坚守不出。但私下里,赵充国派人秘密潜入敌占区“抓舌头”,并亲自审讯。
审讯的结果让赵充国大喜过望,因为他发现了一个能够迅速战胜胡人的锦囊妙计!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国学经典欣赏:
时,充国年七十余,上老之,使御史大夫丙吉问谁可将者,充国对曰:“亡逾于老臣者矣。”上遣问焉,曰:“将军度羌虏何如,当用几人?”充国曰:“百闻不如一见。兵难逾度,臣愿驰至金城,图上方略。然羌戎小夷,逆天背畔,灭亡不久,愿陛下以属老臣,勿以为忧。”上笑曰:“诺。”——《汉书·赵充国辛庆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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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新闻记者 武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