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傍晚，陈歌裹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缩在教室后排，庄强将他的课本摔在地上时，他习惯性地垂下了睫毛。直到三天后收到那个烫金信封，少年才发现指尖触到羊皮纸的刹那，命运齿轮已悄然转动。
当陈歌推开市中心奢侈品店的玻璃门时，导购小姐的目光在他磨破的球鞋上打了个转。"先生要看打折区吗？"她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嘴唇弯成完美弧度。陈歌径直走向橱窗里孤品陈列的铂金包，黑金卡滑过POS机的瞬间，店长小跑着端来的香槟在玻璃杯里晃出细碎金光。他忽然想起上周庄强将奶茶泼在他作业本上时，说的正是"你这辈子都摸不到这里一块皮料"。
生日宴当天，陈歌套着从洗衣房抢救出来的旧卫衣走进包厢，庄强特意准备的82年拉菲在醒酒器里泛着暗红光泽。"服务员，来箱青岛纯生。"陈歌掏出黑卡时，水晶吊灯的光恰好落在卡面暗纹的家族徽章上。觥筹交错间，班长手机里突然传来某跨国企业终止与庄家合作的消息推送，清脆的提示音混着酒瓶倒下的闷响，在包厢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
KTV霓虹灯下，庄强借着酒劲将果盘掀翻在他身上，陈歌慢条斯理擦去衬衫上的西瓜籽，门外突然涌入的保镖让包厢温度骤降。他俯身捡起沾着威士忌的话筒唱完《浮夸》最后一句，液晶屏的蓝光映着满地狼藉，像极了那个暴雨夜他被锁在天台时看见的闪电。
明皇酒楼的水晶旋转门转出命运终章那天，陈歌解开西装第三颗纽扣——这个从贫民窟带来的小习惯让庄强瞳孔猛然收缩。当投影幕布亮起全球富豪榜实时排名，他抬手扶正话筒的动作与三个月前护住被踹翻的课桌时如出一辙。吊顶垂落的十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同时震颤，陈歌望着台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忽然明白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踩碎蝼蚁，只需让整片森林为他改变季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