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王桂兰，今年62岁，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农村家庭。
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没能继续读书，初中毕业后就开始打工，后来嫁给了现在的老伴刘志军，一辈子在家务农，靠着种地和打零工把儿子和女儿拉扯大。
我和老伴年轻时吃了不少苦，但最艰难的日子，还是在他去世以后。老伴走得早，60岁还没到就因病去世，家里失去了顶梁柱，生活变得更加拮据。
农村没有养老金，我靠着微薄的丧葬补助和一些积蓄勉强度日，后来身体越来越差，种地也干不动了，才不得不依靠子女。
我有一儿一女，儿子刘强，女儿刘雪。儿子比女儿大三岁，从小就被家里寄予厚望，供他读书、买房、娶媳妇，家里能拿的都拿了。
女儿则是听话懂事，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让家里操心。可是，当我真正需要依靠的时候，我才发现，儿子和女儿的心，早就不一样了。
老伴去世后，我在老家待了几年，日子过得很难。儿子成家后，经济上也不宽裕，让我不要总去麻烦他们；反而是女儿和女婿主动提出，接我去他们家住。
那一年，我刚满54岁，带着仅有的一点积蓄，住进了女儿家。
女儿嫁到了一个小城市，女婿是个实在人，做小生意，家里条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比农村好很多。
刚去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安的，毕竟是住在女婿家，可女儿对我很好，女婿也没说什么，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一晃，八年过去了。这八年里，我几乎没怎么花过钱，吃住都在女儿家，女婿没有嫌弃过我，女儿更是一直孝顺。我也不是完全闲着，家里的家务我都会做，帮他们带孩子，买菜做饭，算是回报他们的照顾。
可是，当儿子买房需要钱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02
那天，儿子打电话给我，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妈，我和你弟妹（指儿媳）看中了一套房子，首付还差40万，你手里有没有钱？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愣了一下，40万不是个小数目，我手里哪有这么多钱？这些年住在女儿家，自己没有固定收入，靠的只是偶尔女儿给的零花钱。
可我也知道，儿子结婚后，经济状况一直不宽裕，他媳妇又是个讲究人，总觉得住老房子丢面子，早就嚷嚷着要换房。
“妈，你不是一直存着点钱吗？你不是还有女婿在吗？他们家条件不错，你跟他们商量商量，借点？”儿子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口口声声说的“借”，我却清楚，这钱要是出了，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我没敢直接拒绝，只说让我想想。晚上，我试探着跟女儿提了一句：“你哥看中了一套房子，还差点钱……”话还没说完，女儿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问：“差多少？”
“四十万。”我小声地说。
女儿一听，皱起了眉头：“妈，我们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这些年你住在我们家，吃喝用度都是我们出的，家里经济压力也不小。这么大一笔钱，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我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女儿的话让我哑口无言。是啊，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女儿家，水电费、伙食费、甚至连生病去医院的钱，都是女婿在出。他们夫妻俩也要供孩子上学，要还房贷，哪来的闲钱？
我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可没想到，这件事很快被女婿知道了。
那天，女婿下班回来，吃饭的时候忽然问我：“妈，我听雪雪说，您想给儿子凑40万买房？”
我尴尬地笑笑，低下头没说话。女婿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妈，这些年，您在我们家住，一分钱没花，我们也没说什么，您是雪雪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可是您想想，当年儿子结婚买房，我们给过钱吗？”
我愣住了，回想起当年的事情——儿子结婚的时候，家里几乎掏空了所有的积蓄，我和老伴省吃俭用，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甚至还欠了一些外债。女儿那时候刚结婚，日子过得紧巴巴，家里根本没能力再帮她。她的婚礼，是一切从简，娘家什么都没给，她自己也没抱怨过。
女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妈，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今天是雪雪买房，您会不会也拿这么多钱给她？”
我一下子被问住了。是啊，如果是女儿买房，我会给吗？我心里清楚，当年的偏心，让女儿吃了太多的苦，而我却从来没有弥补过她。
可我还是犹豫着说：“可你哥是男孩，家里一直以来……”
“妈！”女儿打断了我，眼里满是失望，“这些年，你一直住在我们家，我们有没有亏待过你？可你心里，还是觉得儿子更重要，对不对？”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却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最终，这笔钱我没有拿出来，儿子知道后，对我发了一通脾气，说我**“偏心”，甚至埋怨我这些年住在女儿家，“白养了”**。我心里有些发冷，难道，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提款机吗？
事情过去没多久，女儿和女婿也在看房，他们的房子有些旧了，想换个环境更好的。那天，女儿回来跟我说：“妈，我们也看中了一套房子，手里钱不太够。”
我一听，心里有些愧疚。儿子的房子，我没帮上忙，女儿的房子，我总该帮一把吧？于是，我把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一共六万。
女儿看着我递过去的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把钱推了回来：“妈，我们有办法，你留着吧。”
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女儿从来不跟我要什么，甚至在我主动给她钱的时候，她都不肯要。而我呢？当年她结婚的时候，连一分钱的陪嫁都没有，她从来没抱怨过，现在买房，还是自己想办法。
可就在这时，儿子又打来了电话。
“妈，你还没给你妹（指女儿）钱吧？”
我心里一震，隐隐觉得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打算给她买房的钱，是不是？你要真有钱，就先给我！”
这句话让我浑身冰凉。我终于明白，儿子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母亲，而是当成他的提款机。他并不关心我的生活，也从不考虑我的感受，他只关心，我还能为他提供多少东西。
可让我更震惊的，还在后面。
那天，我无意间看到，女婿给了女儿一张银行卡，我以为是存款，心里有些不平衡，毕竟我才刚刚拒绝了儿子的钱。可当晚上我偷偷问女儿：“你老公给了你多少？”时，她却笑了笑，打开手机银行给我看——余额是0。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女儿轻声说道：“他是想告诉我，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很紧张了，要我别乱花钱。”
我怔怔地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这张卡，根本不是给她买房的，而是告诉她，家里已经没有余钱了。可她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而我的儿子呢？他拿了家里的所有，甚至还想再要更多。
03
最终，我拿着那张空卡，去了儿子家。
儿子看到我，满脸期待：“妈，你带钱来了？”
我把那张卡放在他面前，平静地说：“你拿着这张卡，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儿子愣了一下，随即打开手机查余额，脸色瞬间变了：“妈，你开什么玩笑？”
我看着他，心里却异常平静：“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全部。”
“你不是住在女婿家八年吗？他不是应该给你养老吗？他怎么连这点钱都不给？”儿子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转身离开。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亲情，都会被珍惜。有些人，你给得再多，他也不会感激，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而有些人，哪怕你什么都没给，他依然会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亲人。
回到女儿家时，她正在给我准备晚饭，见我回来，笑着问：“妈，饿不饿？饭马上就好了。”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一次，我决定，好好珍惜真正爱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