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
《聂佳吟晏斯越》
1980年,北京。
聂佳吟出道十周年的演唱会上。
她拿着话筒,走到了贵宾席里最亮眼的那名年轻俊秀的军官面前。
“晏营长,唐突地询问你一个问题——请问近年是否有结婚的打算呢?”
全场瞬间泛起一片起哄声。
聂佳吟心脏有些急促地跳动起来。
却听晏斯越淡漠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一切服从家里安排。”
聂佳吟的心狠狠一沉,像是坠入深海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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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斯越登时停住脚,心跳恍惚都顿了一下。
紧接着,姜雪柔嘲讽的声音传出来:“你个断腿小瘸子耳朵倒灵光,可你听到又怎样,说出去谁信?”
“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为了找医生治你的腿,千里迢迢去了边境,听说那边爆发了战争,她说不准已经死了,你这小瘸子以后可就没人照顾喽!”
刻薄的话一字字撕裂晏斯越对姜雪柔温婉良善的印象,气得他咬着后槽牙,额间的青筋不断跳动。
他身边的异性并不多,也从没想过相识十几年女人会有这样阴狠的一面。
突然,门被猛地拉开,许家豪拄着拐急切地冲出来,却踉跄地摔了下去。
晏斯越一把扶住他。
看见他,许家豪一下愣住。
而门内姜雪柔得逞的笑来不及收敛,凝在骤白的脸上:“兴杰,你……你什么时候来……”
许家豪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攒住晏斯越的手,急红了眼:“姐夫,我阿姐呢?她真的去边境了吗?”
晏斯越顾不得警告姜雪柔,只温和安抚许家豪:“她很快就回来了,别担心。”
安抚好许家豪,晏斯越便叫来哨兵把他送回医院。
随即,寒冰般的目光凝向姜雪柔,他一字一句下令:“姜雪柔污蔑军人,去联系公安,严厉处置!”
说完,也不再理会姜雪柔的哀求,转身朝机关大楼奔去。
他无法再等下去,想见聂佳吟的迫切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
可一到大门口,却看见司令一脸沉重的站在车边。
见他来了,司令还直接说:“你来的正好,跟我一块去机场,接因军事冲突牺牲的军医遗体。”
话如榔头,狠狠敲在晏斯越心上,剧痛转瞬即逝。
他下意识想到聂佳吟,可很快否定。
她心心念念想着给许家豪治病,她那么惜命,绝对不可能轻易让自己死的!
晏斯越自我安慰了几番,跟着司令上了车。
但一路上,不安加剧,他居然都不敢开口询问牺牲的军医叫什么。
天色阴沉。
不久,抵达目的地。
晏斯越刚下车,就见仪仗队和撤退回来的医生们在一架飞机前肃穆站成两排。
他抑着混乱的呼吸,视线在白色身影中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
不是聂佳吟,都不是她……为什么她不在!?
从没有过的无措和恐慌撕裂着晏斯越的心,就在他不顾礼仪,正要大声叫聂佳吟的名字时,机舱门突然打开。
四个战士抬着身盖国旗的军医遗体,一步步走下飞机。
他定睛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紧接着,耳畔响起庄重浑厚的呐喊:“淮东军区致以崇高敬意,在此迎接聂佳吟烈士回家!”
“敬礼!”
‘轰!’
一声雷鸣,细雨落下,湿润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晏斯越僵着,军旅生涯中第一次没有听从指令,只是被抽离了灵魂般凝着国旗下那瘦弱的身躯。
聂佳吟闭着眼,安详的模样仿佛是睡着了而已。
恍然中,他脑海中猛然闪过十年前看见被掩埋在废墟中的小女孩。
她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灰,可含着希望的澄澈双眸就像束光,温暖了他当时因看遍生死离别而麻木的心……
在战士小心翼翼的护送下,聂佳吟的遗体被放到了车上。
听见车子的发动声,晏斯越才如遭雷击般回过神,不顾一切就要奔过去。
“兴杰!”
司令一把捏住他的肩,忍痛劝慰:“好好送晓晴最后一陈吧。”
默然片刻,司令惊觉掌心下的肩膀在颤抖。